林念茲陪同駱在茲將溫婉送進(jìn)了急診室,一路上林念茲都沒有太說話,她還停留在溫婉病發(fā),駱在茲責(zé)備她的那一刻。
她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前世娘親最愛的木薯糕,怎么到了今生就變成要了她命的東西。
林念茲站在距離駱在茲很遠(yuǎn)的角落里,他的冷眼,責(zé)備,以及憤怒,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眼前閃過。她忍不住雙手抱臂,明明很暖呵她卻感覺異常的冰冷。
溫婉被醫(yī)生推了出來,不知是做了什么搶救,她竟閉著眼睡著了。林念茲急忙上前,可是走至一半,迎面迎上那雙冰冷的眼眸時,讓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是的,那雙眼睛里對她的冷漠,讓她無論如何都沒有勇氣再邁開步伐。
醫(yī)生拿下一次性的口罩,眼神在駱在茲和林念茲身上掃了一眼,微微笑道:“沒什么大事,吃了一點(diǎn)也無須洗胃,至于哮喘再轉(zhuǎn)到呼吸科觀察兩天就好。”
林念茲在遠(yuǎn)處聽著,在聽到“沒什么大事”的時候,她一顆慌亂的心,終于咽回肚子里。
醫(yī)生似乎跟駱在茲挺熟悉,在溫婉被送到病房時,他一直跟著他們。還不時地向后看了眼尾隨他們到病房門口的林念茲。
林念茲并沒有進(jìn)病房,而是坐在門外靜靜的等著,醫(yī)生不知和駱在茲說了些什么,讓他出門看了眼心神不寧的林念茲。
駱在茲出門,就看到在門口雙手抱膝的林念茲坐在座椅上,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對面的墻壁。
他心里一陣刺痛,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真的有些過火,其實(shí)他也知道媽媽并沒有大礙,可是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對她撒火,恨不得將這幾日林念茲徘徊在他眼前的身影抹去。
“我媽已經(jīng)沒事了,醫(yī)生打了針,她睡了,以后如果沒有事,就不要來找她,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想著從她身上下手,還有……”與方才的語氣相比,他此刻的語速要平緩許多,駱在茲看了看面前窩在座位上的女孩,深呼吸,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樣,提醒著面前的女孩。
“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p> 林念茲輕輕抬起頭,她的雙眼早已被眼淚浸的紅腫,面前男子的的話更像是鋒利的刀片一般,一道又一道割著她的肉。
“我能看看溫阿姨嗎?”林念茲調(diào)整著呼吸,緩慢地站起,殊不知,她那輕薄的身體,因?yàn)榫米U些跌倒。
駱在茲看著連忙伸出手,可是他手卻在半空中定住,“她睡著了,你還是回去吧?!?p> “哦,是嗎,好,那告辭了?!绷帜钇濍p目無神,緩慢的向病房大門走去,她反復(fù)的問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原本是好好的,怎么會是這樣。
就在她無力失去支撐,想要倒地的時候,身后一道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林念茲雙眼迷離,恍惚地看了看眼前的人:“是你?”轉(zhuǎn)而閉上了眼睛。
林念茲臨走前的身影在駱在茲心里揮抹不去,她眼神中的迷茫,無助,以及她單薄的背影,迫使他跟著她的步伐追了過去。
可是當(dāng)他走在門診大樓前看到那抹身影正躺在一個熟悉的醫(yī)生懷里時,他竟暗自鄙夷。
他是怎么了,她明明有人照顧。
駱在茲看了看那個有些熟識的面孔,他記得,他曾經(jīng)在醫(yī)院的停車場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