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居然是叛徒?”天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是啊,他偷偷的換掉了我們準備好的毒酒,還聯(lián)合龍丸殺死了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總史,就在你醒過來前幾分鐘,他下來將銀兵衛(wèi)帶了上去......誰知道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還會做出什么畜生一般的事情!——!靠——!”說著說著,赤陽又罵了起來,然后裝置又將許些赤陽的靈力給抽了出來。
“......該死的,他們難道以為這種東西可以困住我們嗎?”天云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和赤陽相同的裝置,但奇怪的是,自己的這臺并沒有工作。
“喂!你應該睡飽了吧!有力氣幫我把這破玩意兒拆了的對吧!快點!老子要親手去宰了那些狗雜碎!——!唔——!靠——!”
在裝置的嗡鳴聲中,天云小心翼翼地來到自己的那個裝置的位置,上下打量著,只見在這裝置的靈力駐存罐里裝著一小瓶恢復藥。旁邊被稻草掩蓋的地上還擺著自己的畫戟槍。
“命運之子......?哼,真是個愛作怪的家伙?!?p> “喂!你在那邊嘀嘀咕咕個什么??!快幫我弄開啊!啊啊啊——!”
“別嚷嚷了,這瓶你全喝了吧,剩下的都交給你們就好了,我該去救小風了?!?p> ......
金碧輝煌的房間里,每個家臣的桌面上都擺滿了山珍海味,奢華的香氣彌漫在舞池中央的舞姬的香肩之間,時而邁開的白腿在衣料之下,將私處若隱若現(xiàn)地騷弄在各位大人面前。只有銀兵衛(wèi)不合群地裹著漂亮的衣衫,不知所措地佇立在原地,任由那些表情猥瑣的家伙向她吹哨吁聲。
“看來我們大名鼎鼎的日向姬不懂得舞蹈之美啊......”德川斗坐在上席,端起一碗用八酒杯釀出的美酒,“那不如表演個你擅長的,給舞一段長刀如何?”
臺下眾臣連連附和,一些愛現(xiàn)殷勤的更是快手快腳地從護衛(wèi)那里搶來一柄長刀,丟在銀兵衛(wèi)腳邊。
銀兵衛(wèi)低垂的目光緩緩落在長刀上,隨即迅猛地抄起長刀!大步邁張地朝德川斗砍去!然而,刀光劍影,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亂次郎和龍丸那迅猛無比的刀光瞬間便將銀兵衛(wèi)手中的長刀斬成了三節(jié)。
“哈哈哈,好一個酒宴刺殺,近藤,你這公主可比你和我們說過的要潑辣得多的多啊?!钡麓ǘ份p呡一口美酒,轉頭微笑著看著一語不發(fā)的近藤,“不過這種性子正和我兒輝來的意,是吧?吾兒?”
德川斗又瞥了瞥身旁那早已忍不住口水的德川輝來,打趣了一句“丟臉”,隨后便叫人把銀兵衛(wèi)帶進里屋去,至于那個色字當頭的輝來,甚至不等禮節(jié)的流程,屁顛屁顛地就跟了過去。
房屋門合上的那個瞬間,近藤似乎感覺到了銀兵衛(wèi)那失望的眼神,但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近藤君啊,聽說你是那日向姬從小的保姆兼保鏢?這樣冷漠,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些?”
“如今,櫻島國已是德川大人您的天下,若是抱著已逝之主的殘念茍延殘喘的活著,那叫不識時務,在下作為日向的監(jiān)護人,理當讓她懂得識抬舉?!苯贈]有碰自己桌面上的任何一樣美食,就連那些過來撫慰他的美姬都被他一一趕走。
“哈哈哈,好一個識抬舉,但你如今在寡人的大宴上連杯酒都不愿意喝,這是否識抬舉吶?”德川斗說著,叫人給近藤呈上了一碗通透的琥珀色美酒。
“......謝大人抬舉,在下,在此以此酒代心,向德川家獻上自己的忠心!”隨后,近藤毫不猶豫地便端起那碗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近藤再度回到了那個一聲不吭的狀態(tài)下,德川斗坐在高位上,審視了其半響后,意味深長地揚了揚嘴角,隨后叫了人再去取酒。
“諸位!如今,櫻島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插上了我德川的大旗!這漫長的征程與在座的每一位都脫不開干系!如今,在剿滅日向的戰(zhàn)斗中,我們又獲得了八酒杯這樣的傳說神器!更加說明了天助我德川!”那位下人為每一位家臣都端上了那冒著騰騰熱氣的美酒,屈身跪在德川座下的角落里,“在此,我們便用這至上的鮮美!一同慶祝德川帝國的成立!干杯——!”
“干杯!”
眾人一飲而盡!在一聲聲爽口的呼氣中,宴會再度沉浸在花天酒地之中。
忽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從一個家臣的桌面下響起——被打碎的酒碗沾染著許許暗紅的鮮血,浸泡在油水里。而那名家臣則是口吐血沫,面色鐵青地捂著胸口,支支吾吾地倒在了酒桌上,引得身邊的姬女驚叫連連!
一石激起千層浪,注意到不對勁的家臣們紛紛起身,就欲拔刀而起,卻接二連三地開始口吐血沫,在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和掙扎中漸漸失去生機。
“近藤!你竟然敢!”同樣感受到了異樣的龍丸迅速地拔出刀刃,在毒發(fā)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刀刃刺穿了近藤的胸膛!亂次郎亦是拔刀而出!一刀砍在近藤的肩膀上。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絲毫不去在意肉體上的痛苦,近藤幾乎瘋狂地癲笑起來!應聲而起的,除了德川家的最后兩位武士之外,還有潛伏在角落的那名下人!天云一把掀開遮在身上的布條!抄起畫戟槍!趁德川斗毒發(fā)之際!一發(fā)貫穿了他那充滿震撼的眼神!
“居然是!近藤你這家伙!你難道不在乎你家人的安危了嗎?。。 笨粗従彽沟氐牡麓ǘ罚瑏y次郎忍著毒發(fā)的痛苦,抽出刀刃,轉身與天云對峙著。
正說著,熋本城這邊的水牢大門處,被赤陽一腳踹進鯊魚池的士兵正凄慘地哀求著,哀求赤陽將剩下的他從鯊魚口中救出。赤陽當然視若無睹,帶著身后的一對母子模樣的百姓,遠遠地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好你個近藤......不過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不是嗎......德川家的毒酒是沒有解藥一說的!你也隨我們一同下地獄吧......”龍丸死瞪著近藤的臉,留下一臉的遺憾和不甘后倒在了近藤的跟前。
“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剛剛給他喝的第二杯酒正是八酒杯釀制出來的萬能解藥,一會兒再給他喝上一口萬能治愈藥,日向家便再無敵手了?!碧煸瞥榛仃獦?,一臉得意的看著搖搖欲墜的亂次郎,“真是可笑啊,想想當初的鄧龍,田野鬼郎,一樂桂馬,你們這些強大的家伙總是會在特別可笑的方式下死得毫無尊嚴?!?p> 天云緩緩地朝著亂次郎走去,自己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躲閃亂次郎的攻擊——他們軟弱無力。天云橫空一斬!將亂次郎那帶著頭盔的腦袋斬落在中央的舞池里,癡癡地望著一片狼藉的大廳。
“嘿,感覺怎么樣?”天云正要從囊里摸出治療藥,卻被近藤按住了動作。
“算了......這樣就好......”近藤低垂的眼眸軟弱無力地游離在屋子里,最后落在銀兵衛(wèi)消失的那個房間的房門上,“......一個背信棄義的武士......是不值得死在刀刃之下的......”說著,近藤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將方才喝下的解毒酒盡數(shù)吐了出來。
天云小吃了一驚,但隨后又冷靜了下來,不緊不慢地坐在了近藤身邊:“至少......你這出一網打盡比我的那個計劃強多了,連許多后患都給解決了不是嗎?”
“不......當他們找上我時,當他們用本來被我藏得天衣無縫的家人來威脅我時,我才真正......咳咳!......我才真正的感覺到原來自己的忠義不過如此......如果不是我偷換了毒酒,恐怕當初在秋巖城的時候,這個德川就已經......已經死在......”
“......好好睡吧,命運之子?!?p> 天云看著近藤眼眸里消散的色彩,撐著戟槍,緩緩站身起來,將他留在了這滿目蒼夷的王權富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