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話,誅魔宮之行
身處那傳送陣法之中,十人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那感覺著實不太美妙,好在只是維持了片刻就恢復了正常。眾人抬起頭來,只見烏金所鑄之柱聳立,柱高十丈,半徑足有半米,散發(fā)著沉凝的氣息。眾人第一時間就感到自己身體內(nèi)的真氣被極大幅度的壓抑了,就連之前十分之一的實力都用不出來。
環(huán)顧四周,哪怕是出身最高貴的林璇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附近放眼望去,盡是這樣的烏金之柱,綿綿不絕,無邊無際般放射狀蔓延而出。柱上陰冷游離,似乎有冤魂纏繞其上似的,令人膽寒。
玄奕和玄奇并沒有顯現(xiàn)出多大的驚奇,二人領著眾人直接往誅魔宮宮主大殿而去。
直到走過第一百三十五根烏金柱,眾人才遠遠看見一座宏偉的寶座。寶座之旁,不論是這里烏金所鑄造而成的天穹,還是隱隱光華流轉(zhuǎn)的大理石地面,抑或是兩側的烏金柱子,都在往那寶座的地方縮小??瓷先ィ拖袷侵饾u被那寶座吸攝,最終停留在寶座之上那個高大的身影上一般。
蕭軼欣三人不禁加快了幾分。兩旁逐漸傳來嘩嘩流水的聲音,看去時,卻是燈轉(zhuǎn)玲瓏,映著藍青色的水滴噴涌而出,然后落回那大理石地面,又重新被真氣吸收而回,再度噴涌而出。多么鬼斧神工的設計!這便是真正的永動機——雖然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這無疑已經(jīng)超脫了人間界的絕對定理。果然如那龍權所說,這里乃是萬水齊流之區(qū),萬魂游離之處,萬法歸宗之地啊!
目光重新轉(zhuǎn)向那寶座之上端坐的身影,龍權雙眼似閉非閉,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哪怕是隔了這么遠眾人也有所感覺。除了蕭軼欣因為某次事件實在無法感到之外,其他人無不收斂心神,噤若寒蟬。要知道,那可是魂劫二輪的高手??!
終于到了那寶座之前,玄奕和玄奇二人居然都是微微躬身:“見過龍宮主?!?p> 此言一出,頓時笑場。龍“公主”是什么鬼?除了克制力較強的郝外西和蘭天之外,其他人都是忍俊不禁。
龍權臉上一陣抽搐,他冷哼一聲,手中烏金玄石相融所鑄的巨斧輕點,一陣震蕩頓時從腳下傳來。眾人立刻一陣重心不穩(wěn),險些栽倒在地。龍權就像是什么也沒做一樣,淡然道:“不必不必,兩位多禮了。請問各位這次來,是有什么事情?”
玄奇笑道:“這倒也沒什么,也就是來參觀參觀?!?p> “參觀參觀?那管老子屁事!就這點事干嘛還要來打擾我??!”
玄奕無奈的聳了聳肩:“既然都來了,不見見你總有些不好吧。再說了,剛才那件事,我們還沒說完呢?!?p> 一提到剛才那件事,龍權便立刻收斂了幾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算了,念你們這些弟子天賦異稟,讓你們參觀一下也無傷大雅。讓他們自己去二層吧?!?p> 天賦異稟?眾人臉上頓時一陣抽搐。你怎么知道我們天賦異稟?這糊弄的一點腦子都不過??!
雖然心里很想吐槽,但眾人還是應命退下,前往第二層。
爬上玉石所修葺成的環(huán)形階梯,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誅魔宮的主殿。那里乃是誅魔宮的政權中心,所有誅魔宮的條令條列都出自那里。
林璇根本就沒有要理會其他人的意思,冷哼一聲,徑直往八大演武臺中心走去。她那幾個妹妹立刻慌慌忙忙的追了上去。
那八大演武臺此時只占用了三個。其上交手的修士,居然都是天劫三輪以上的修為。蕭軼欣三人對視一眼,露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都到了這演武臺了,要是不去玩玩,豈不是暴殄天物?金白轉(zhuǎn)過身去,大聲道:“三位,有興趣和我們?nèi)藖硪粓鰧毭???p> 剩下的那三人先是一愣,不但是為了金白這突如其來的邀請,也是因為他們?nèi)酥g的陌生。緊接著,蘭天便一臉為難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我才剛到天劫一輪層次,恐怕會拖后腿。而且,我們?nèi)瞬⒉皇熳R,恐怕就沒你們那么默契了?!?p> 白徐撇了撇嘴:“我也才剛到天劫一輪層次,你們可不能欺負人啊?!?p> 金白一愣,無奈地笑笑,剛想說算了,卻看到了郝外西看著他的眼神: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那一刻,金白駭然發(fā)現(xiàn),郝外西身上迸發(fā)出了強烈的殺意。他淡淡的道:“在下修為天劫二輪,我想,應該算是公平的吧?”
天劫二輪?他居然也是天劫二輪的修為?三人頓時無比震驚。要知道,他雖然和林璇一樣是天劫二輪,但他卻是久病初愈。這意味著,很可能在他生病之前,他就已經(jīng)達到了天劫二輪的層次。這樣的天賦,如何恐怖?
雖然那迸發(fā)出的殺意讓金白有些發(fā)寒,但他總不可能再推脫。再怎么樣,也是同門師兄弟,怎么可能真的下殺手呢?這郝外西的心志之堅定讓他們?yōu)橹潎@,相信也管不是那么個魯莽之人。
……
“喂,準備好迎接失敗了么?”金白舉起劍,挑釁著郝外西。
郝外西冷冷地道:“希望你也準備好品嘗冰冷的死亡了?!?p> 金白撇了撇嘴?!澳敲?,開始咯!”
話音剛落,金白和郝外西便立刻朝著對方狂沖而出。不同的是,金白用了疾行符,步伐穩(wěn)健有力,手中莽滔劍上真氣環(huán)繞。而郝外西則恰恰相反,不但沒有動用寧雨四符,而且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步伐也顯得飄忽不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倒似的。隨著他那飄忽的步法,他的身體也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似的,難以觀清。
他們兩人前沖,其他四人也當然沒閑著。蕭軼欣和秦煙雨先是往自己身上拍上一張疾行符,再同時揮舞起法杖。真氣和內(nèi)力混溶交雜,借由蝴蝶杖和花迷杖迸發(fā)而出,猶如冰藍色的海浪般拍擊在一張張桎梏符上。
這樣固然會造成極大的格外消耗,但二人這么做也算是小有算計——對方三人,蘭天和白徐都是剛達到天劫一輪,一旦被桎梏符陣束縛,想要掙脫就會變得極為困難。而郝外西已經(jīng)達到了天劫二輪層次,無論是不善于閃躲的暗影之魂還是桎梏符陣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由此看來,先限制住后面二人,然后圍攻郝外西顯然是最好的決定。
蘭天眼神一凝,手中符紙飛出,卻一一被那噴涌而出的冰藍色真氣擊落在地。而白徐也是毫不猶豫就開始凝聚起重火法門的本門功法——烈炎。灼熱的內(nèi)力緩緩流出,一團凝實的火球迅速成型。白徐瞄準蕭軼欣和秦煙雨,火球砸出。
而此時,金白和郝外西二人也已經(jīng)碰撞在一起。不過,令三人十分意外的是,不過是剛開始,金白就落入了絕對的下風:金白的每次進攻都會被閃開,就算是看上去明明擊中了對手的攻擊,帶來的結果都不過是那一層陰影的輕微扭曲而已。這絕對不只是身法,其上肯定還融入了陰鏈甲的能力,甚至還加入了某些他們所不知道的力量。
鐵布衫在郝外西的拳頭前,居然只能擋住外傷。真氣化為氣勁貫入體內(nèi),五臟六腑如同攪在一起一般,雖然說不上劇痛,但也很令人難以忍受。
好在金白對疼痛的忍受能力還是極為不錯的,幾拳下來,不但沒受傷,還讓他想出了對策,打起了游擊。你退我進,你進我退。這樣一來,短時間內(nèi)郝外西也奈何不了金白。不是金白不想用清心定魂符,而是這么短的距離,命中的可能實在低得可憐。那詭異的身法,只是空氣微微一扭,郝外西就已經(jīng)到了別處。蘭天見狀,也沖了上來,眼看就要形成二打一的局勢。
一邊抵擋郝外西狂暴的進攻,金白還甩出兩張清心定魂符,那兩張清心定魂符化為兩道金色流光,直飛向白徐和蘭天二人。蘭天身體一側,便躲開了金色流光。好在另一張清心定魂符成功打斷了白徐手中正在凝聚的烈炎。而且,那張清心定魂符并不是逼的白徐閃開,而是正中目標。時間倉促,白徐甚至沒能爆發(fā)真氣彈開那金色流光。
身體一僵,白徐倒地。雖然并沒有失去資格,但無疑已經(jīng)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戰(zhàn)斗力。蘭天心中一陣抽搐,這算什么!這和修為無關,完全是意識問題啊!雖然心中一陣罵人的沖動,但他終究壓抑下來,腳下速度絲毫不慢,就那么從側面繞了上來,襲向金白。
金白倒退兩步,貫真劍頓時爆發(fā),莽滔劍橫掃。雖然郝外西和蘭天反應迅速,立刻閃開了這一下,但金白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到了。
身后的蕭軼欣和秦煙雨嬌喝一聲,桎梏符陣頓時蔓延開來,霎時籠罩了整個演武臺。那金色光芒雖然不是非?;趾?,卻也是光華流轉(zhuǎn),煞是好看。當然,那是陣外的各位修士的想法,陣內(nèi)的郝外西三人,就是另一種感覺了。
全身的肌肉都酸痛起來,似乎承受不了高強度的動作而崩潰了似的。蘭天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金白心下大喜,莽滔劍直奔蘭天斬去。若是蘭天躲不開,莽滔劍也隨時會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