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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少女修仙記

第十五章 阿九

燒烤少女修仙記 MISS腦洞 1449 2018-11-05 06:44:08

  月圓了,大限將至之夜,秦楚楚特意燉了雞湯去探望梅長雪,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守衛(wèi)的侍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倍。侍衛(wèi)攔住她,說道:

  “二夫人且回吧,二小姐身子骨虛,前來診脈的大夫特意叮囑過,任何人不得打擾?!?p>  秦楚楚倒是很體恤下屬的樣子,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便端著雞湯往回走。走了幾步,她又回頭,瞧了瞧側面的窗戶。

  窗戶虛關著,并未從內反鎖,這是個機會。

  她端著雞湯退到院外,一只野貓挺著鼓鼓的肚子慵懶地從她腳邊走過??吹贸鰜?,徐師傅又喂了它不少雞骨頭。秦楚楚見四下無人,迅速出手捉住野貓的頭,施展輕功越過圍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窗邊,掀開窗戶鉆進屋,而后再把貓扔出去。

  侍衛(wèi)們聽到砰地一聲響,連忙去窗邊查看,見一只貓慘叫著跑開,便沒多想。

  簾帳內,綠光幽幽,一閃一閃地,就像是一堆螢火蟲聚集在一塊兒,一起呼氣、吸氣。

  “阿雪——”

  害怕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秦楚楚特意壓低了聲音。

  她將雞湯放在桌上,躡手躡腳地靠近掀簾帳。

  那幽幽的綠光,究竟是什么?

  ——

  “阿雪?阿雪?你還好嗎?我放心不下你,給你燉了雞湯——”她躡手躡腳靠近簾帳,一手端著雞湯,一手握著匕首,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外邊守衛(wèi)的侍衛(wèi)聽見。

  簾帳內有綠光,她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東西在發(fā)光。等她側著身子掀開簾帳幾許,那綻放了一半的綠色花苞唰地探出頭來,嚇得秦楚楚當即捂住口后退到五步之外。

  看著像花,實則更像是偽裝成花的毒蛇。

  正當秦楚楚這樣想著,那朵肥碩的花苞當著她的面,裂開成十幾朵綠花,越長越高,并迅速沖破屋頂瓦片,面朝滿月,吸取精華。

  這么大的動靜,屋外的侍衛(wèi)當然聽得見,可牧大帥吩咐過,無論聽到什么,看見什么,都不許踏進屋內半步,否則一律重罰。

  空中有團黑影一閃而過,侍衛(wèi)們更緊張了。那侍衛(wèi)不受控制地搜索黑影的去向,視線再回到房頂,卻只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窟窿。

  嘎吱!嘎吱!

  好囂張的咀嚼聲!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有——我也聽到了——有點像啃大蔥的聲音——”

  “你們幾個——好好守著,我去稟告大帥——”

  侍衛(wèi)們低聲討論后,還是認為得上報,萬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們也算盡職了。

  ——

  食尸鬼妹妹抱著尸花忘我地往下啃,啃差不多與房梁齊高時,已長成少女模樣。她感受到異樣的目光,可環(huán)顧四周又不見人,又低頭繼續(xù)啃,啃了沒多久,她聽見略發(fā)粗重的呼吸聲從柱子后邊傳來,立馬放開尸花繞過去,一把揪住秦楚楚扔到空中,而后再旋身一腳將其踢暈,塞到床底下,之后繼續(xù)享用尸花。

  等她吸食完尸花的根須,梅長雪慘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食尸鬼妹妹很開心,還挑了幾件漂亮的衣裳才從房頂離開,去聽書閣找聽書閣主復命。此時聽書閣主正和舒夜商量要事,說是要事,其實就是花家的一舉一動而已。

  “你騙我,說什么兩朵尸花,分明就只有一朵!”食尸鬼妹妹沖花九重埋怨道,“現(xiàn)在怎么辦,我長大了,我哥還矮著呢!”

  “什么?”花九重吃驚,連忙追問道,“你吃了誰的尸花?那女子長什么模樣你可還記得?”

  “兩只眼睛一只鼻子,白白的,也就那樣唄?!笔呈砻妹米テ鸩璞淹妫?,“你什么時候才放我走啊?我放心不下我哥——”

  未曾想她話還沒說完,花九重便先跑了。食尸鬼妹妹想去追,被舒夜用畫了符咒的寶劍攔了下來。食尸鬼妹妹很憤怒,威脅舒夜等她找到哥哥,一定會回來找他們算賬!

  ——

  這邊,秦楚楚蘇醒后便從床底下爬出來。她掀開簾帳,一手捂著撲通亂跳的心,一手舉起匕首,瞄準梅長雪的心臟,可就在她猶豫不決時,梅長雪的睫毛動了。

  秦楚楚連忙收起匕首,換上憂心忡忡地表情,柔聲喚道:

  “阿雪,你可算醒了——”

  梅長雪睜開眼看見秦楚楚,一邊坐起身來一邊問:

  “后娘,你怎么來了?”

  她分明叮囑過義父,不許任何人靠近啊。她注意到地上打碎的雞湯和碗,視線重新回到秦楚楚的臉上,楚楚后娘在這個時候表示關心,究竟意欲何為???

  只見秦楚楚拍著胸口心有余悸地說:

  “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我看見了什么嗎?一只怪物,綠油油的——我以為它要害你,正要出手呢,卻被它搶了先——”

  “除了這些,可還看見了別的?”梅長雪故意試探道。

  “這——不好說——”秦楚楚為難道,“阿雪啊,我當你是自家人,所以我也不想瞞你——你身上怎么會長出花來?還不止一朵呢——”

  “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哪個喪盡天良的,給我下了這種會長花的毒藥?!泵烽L雪穿上鞋子去柜子里取衣服,發(fā)現(xiàn)少了幾件長穿的白衫,其它衣服上還殘留著食尸鬼的特殊氣味,“不過后娘你也不必驚訝,想當年修仙之時邪魔無處不在,今日不修仙了,邪魔也是無處不在,只是很少見而已?!?p>  “你——不怕那些怪物嗎?”秦楚楚問。

  “怕呀,我最膽小了,可人家偏要找上門,我又能怎么辦?”梅長雪隨便取了一件披身上,回身對秦楚楚說,“我要去探望青燕子,后娘要不要一起?。俊?p>  一聽這話,秦楚楚連忙搖頭說道:

  “我就不去了,不瞞你說,之前門口的侍衛(wèi)攔著不讓我進,我是乘他們不備從窗戶溜進來的??吹侥銢]事,我也就安心了?!?p>  “抱歉,讓后娘擔心了?!?p>  “一家人,哪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以后要是再出現(xiàn)這種事,可不能再瞞著我了,你叫我一聲后娘,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好對得起對這個稱呼啊——”

  “我知道了,多謝后娘——”

  “見外了,那我還是從窗戶走吧——”

  “行——”

  梅長雪目送秦楚楚離開后,立刻動身去找青燕子。奇怪的是,青燕子竟然不在府上,青盞也不在。她只得向暗處的鬣狗打探消息,都說不知道青燕子去了何處,大概是被青盞藏起來了,但是能感受到牧九川的足跡。

  牧九川的生命跡象很薄弱,若不加以糾治,真有可能送命。

  于是梅長雪便決定先去找牧九川,要是他真因此送了命,牧大帥肯定會傷心的。

  ———

  這邊,聽書閣主在趕往將軍府的途中碰到了正在街上吃糖葫蘆的青燕子。青盞提著燈籠如影隨形,兩人有說有笑,一點都不像剛剛經歷過死而復生的樣子。

  花九重心中氣惱郁結,竟當街吐了血,震驚了夜行的路人,也成功引起了青燕子的注意。

  她來到他面前,扶他走到小河邊,望著平靜的水面說道:

  “你活不了多久了,最多再熬半年,你就會經脈寸斷而死。你不用費力討好我,我仔細想了想,和你交易風險太大,你這人啊太過善變,我可不想被你算計?!?p>  “可不管怎樣,你還是欠我一份人情。我雖未能救你,卻救了梅長雪,不是么?”他用力咳嗽了幾下,隨后掏出錢袋遞給她,說,“這是欠你的月錢,雖然不多,買幾串糖葫蘆還是可以的。”

  青燕子收下錢袋,轉身便要走,卻被花九重一把抓住了胳膊。

  “我為了抓食尸鬼,只身犯險,還受了傷,你總不至于連句謝謝也沒有吧?”

  正當青燕子想要嘲諷他時,青盞走過來,先是強行挪開花九重的手,而后未經青燕子允許替花九重治好了所有的舊傷,除了臉上的傷。

  花九重感慨良多,許久沒有這么暢快了!果然是修煉萬年的神燈啊,才短短片刻,連同半修復的氣脈也一并治好了。

  “她不欠你了,你可以走了?!鼻啾K對花九重說道。

  “是不欠我了——”花九重說,“只是我的臉還是老樣子,能幫我一并也治了嗎?”

  “你的臉不是她害的,不能治?!鼻啾K回道。

  “是不能,還是不想?”

  聽書閣主如此聰明,怎會猜不透青盞的心思?

  青盞不作聲,有幾分心虛姿態(tài)。青燕子看出來了,不想花九重繼續(xù)糾纏下去,道:

  “不想失去你的武功就閉嘴,青盞的法術可不能為你續(xù)命,半年之后你還得死。所以啊,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趁早吧——”

  “我的心愿你不是都清楚嗎?等我報了仇,我就來找你——屆時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知足了——”

  聽起來倒是挺令人感動,青燕子卻絲毫不信。花九重這個人太難琢磨,可不能被他騙了。再說了,他是否能活著復仇歸來還尚無定論呢。

  ———

  城門外,風馬一瘸一拐地靠近城門。

  “快看,馬背上馱了人---”守城侍衛(wèi)高喊。

  牧九川翻下馬背,拄著大刀,努力站得筆直。

  “我乃圣御大將軍牧九川,急著回府,還請破例開個城門?!?p>  他氣息微弱,眼皮似重千斤,好不容易撐起來又往下沉。他告訴自己,沒見到梅長雪之前,不許倒下!

  畢竟是大元帥的兒子,侍衛(wèi)長猶豫著,要不要開個后門時,樓上傳來一聲冷諷:

  “天子尚且守法,大將軍卻在這里為難弟兄們,莫不是覺得自己有功于社稷,便可無視王法么?除非我死,否則你就得乖乖等到天亮!”

  誰在說話?這聲音怎就如此討厭?不就是開個城門嘛,什么死不死的!他努力抬起頭,想看清楚這陰陽怪氣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在夜的掩護下,對方藏得極好,只依稀瞧見飛舞的披風和高舉的火把。

  兩天前,風馬馱著他趕路,半夜里殺出來一群黑衣人。他不記得自己是逃了,還是殺光了所有人順利脫困,只記得清醒過來時渾身是血。風馬也在那場廝殺中受傷瘸了,再也不能像風一樣狂奔了。

  “閣下是哪位---既然記得我有功于社稷,為何不能法外有情?你下來!別躲著!”

  “大將軍,你就別為難小的了?!笔绦l(wèi)長不想得罪牧九川,說話態(tài)度還算好,“既然曹將軍說了不開,那肯定是不開了。您受了傷,就別在這里耗著了,找個地方歇著等天亮吧。最多兩個時辰,天就亮了?!?p>  “既然你不肯開,那我就只好硬闖了!”

  牧九川咬緊牙關拔刀,侍衛(wèi)們一見這陣勢,也紛紛拔刀對著牧九川。

  “大將軍,請自重?!?p>  “讓開!”

  牧九川大為惱怒,使出渾身力氣,幾刀劈下去,竟將那些侍衛(wèi)都給震倒了。樓上的披風將軍也沒想到,身負重傷的牧九川還有此等身手。

  正當披風將軍猶豫要不要出手時,牧九川突然挨了一刀,趴下了。

  ——

  “啊---”

  砍人的侍衛(wèi)嚇得猛扔掉大刀,步步往后退。

  他只是被打倒之后有些緊張,慌亂之下爬起來亂劈了一下,沒想到,真砍中了傳說中的牧九川。

  ——

  “你敢劈我---我---”

  牧九川拄著大刀,掙扎著要站起來劈回去。

  這時風馬突然張口咬住他的衣裳,拖著他飛一樣地逃離城門。好漢不吃眼前虧,別看風馬是馬,這些道理它都懂。

  ——

  城門上的披風將軍更是詫異。

  “那匹馬似乎極有靈性?!?p>  “而且速度極快?!迸L將軍身邊的副將補充道。

  “挺好的一匹馬,豈能為牧九川所用?”披風將軍說道,“估計他受了傷,也撐不了多久,等他暈過去,你們派人去把馬拉走!”

  “曹將軍,這樣——不妥吧——”副將有些猶豫。

  “我說行就行,廢什么話!”披風將軍很不耐煩地說道。

  那副將不再吭聲,等同于默認了披風將軍的做派。披風將軍要回去歇息,他繼續(xù)盯著那漸漸走遠的風馬,尋找時機。

  忽然之間,牧九川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副將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兒揉了揉眼,那人影還在。

  “什么情況?你帶幾個人,跟上去看看!不要靠得太近,免得打草驚蛇。”副將吩咐道。

  待下屬離開后,副將繼續(xù)盯著遠處。

  ——

  梅長雪將牧九川帶進枯葉林中,牧九川于昏沉中睜開眼,指了指風馬背上的麻袋,道:

  “食尸鬼,我尋來了——”

  梅長雪嘆了口氣,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鼓鼓的麻袋里就一團氣,食尸鬼肯定是半路上稱他不備逃了。

  “你先歇息,此事稍后再說?!?p>  梅長雪轉身走向風馬,她用法術治好了風馬的腿,風馬高興得原地瞎蹦。梅長雪又對風馬說道:

  “我知你并非凡物,你若是愿意跟著他,那便留下。你若是不愿,這世間開闊,總有你的容身之地?!?p>  風馬聽了,高高躍起,于空中展露白色的雙翼,在她頭頂徘徊了三圈才離開。

  ——

  天界有雙翼白馬,名喚天馬。天馬孤傲,速度極快,但戰(zhàn)斗力不足,總被其他神族欺辱。

  這位墜入凡間的天馬,也是為了躲避禍亂,才來到人間。

  看來,它在人間并未尋到能讓它心甘情愿奉為主人的大人物。

  ——

  天還沒亮,牧九川在梅長雪的治愈下傷勢漸漸好轉。他慢慢睜開眼,瞧見梅長雪靠著大樹,盯著落葉不知在想什么,便問:

  “我還活著?”

  “不然呢?”

  牧九川覺得冷,便掙爬起身,道:

  “好冷,能燒個火嗎?”

  “天就快亮了,將就著吧?!?p>  說著,梅長雪起身將樹葉往他身上堆,最后只露出腦袋。

  牧九川欲言又止多次,最后還是鼓起勇氣道了歉,說:

  “梅長雪,劫緣沙漠的事,我很抱歉——”

  說完他低下頭,感覺空氣都凝結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道歉,之前就想這樣做了,可惜開不了口!

  梅長雪怔了怔,而后抱緊雙膝輕聲說道:

  “我曾經怨過你?!?p>  “后來呢?”

  “后來發(fā)現(xiàn),比你可惡的人多了去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特意替我們跑這一趟?!泵烽L雪摸著落葉的脈絡,道,“以前的事我既然放下了,你也盡早放下吧。接下來的日子好好相處吧,我想也是時候去別處看看風景了?!?p>  牧九川聽她要走,不禁有些急了,道:

  “住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走了?盛京城可是天下最繁華的地方,別處的風景肯定沒這里好看?!?p>  “是嗎?你這是在挽留我嗎?”梅長雪反問道。

  “我——”一顆心撲通亂跳,牧九川心虛了,憋了半天才說,“畢竟也生活了一段時間,這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會挽留你也是人之常情?!?p>  沒想到梅長雪竟然笑了,說:

  “你這嘴硬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俊?p>  “我哪里嘴硬了,你可不要瞎說。不信你摸摸,軟得很——”話既出口,問題就來了。

  梅長雪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反問牧九川,道:

  “你這是在撩撥我嗎?牧九川?你說要是讓你爹知道,他會不會打爛你的嘴?。俊?p>  這下牧九川徹底慫了,他剛才只是條件反射地懟了回去,沒想太多,經梅長雪這么一提醒,還真像那么一回事。氣氛越來越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該繼續(xù)說什么,好在有一群士兵匆忙經過,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這群士兵正是奉命出來跟蹤他們的侍衛(wèi),他們回到城樓上,告訴那位副將,他們被困于迷霧中,差點掉進萬丈深淵,折騰了好久才走了出來。

  副將感到費解,莫不是障眼法不成?

  ——

  梅長雪攙扶牧九川過城門,那位姓曹的披風將軍還特意下來詢問牧九川那匹馬去了何處。

  牧九川不愿搭理對方,待過了城門才問梅長雪:

  “那匹馬是不是飛走了?我當時迷迷糊糊地,該不會是出現(xiàn)幻覺,看錯了吧?”

  “你惦記這些作甚。你現(xiàn)在應該好好想想,那位姓曹的將軍為什么敢光明正大地針對你?!泵烽L雪提醒道,“昨夜要不是我在,你可就小命不保了。你還活著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你足夠幸運,明白我說的話嗎?”

  “我又不傻,四大家族中在朝為官者大多囂張跋扈,不足為奇?!蹦辆糯ㄕf,“先不說他了,我對他不感興趣,說說你吧。你既然能治我的傷,怎么就治一半啊?”

  “你真當我會法術啊?我不過是將你的傷轉移了而已。你那可是要命的傷,若是全部轉移,你覺得我還能活嗎?”

  “什么!”牧九川大驚,“那你的腳,還有你的——”心!

  “別瞎看?!泵烽L雪淡聲制止道,“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我能忍?!?p>  她確實能忍,都這時候了還能面不改色地攙扶他。牧九川推開她,堅持自己走,不想再給她增加負累。與此同時,他的心中萌生出別樣的情緒。他心疼她,不由得地想要保護她。

  “來,我扶你走?!彼鲃由斐鍪址鏊?。

  “不用!”梅長雪拒絕道。

  “好,你不讓我扶,那我就抱你走!”

  說著他便要彎腰抱她,梅長雪自是不肯,推搡之際兩人一并摔倒,還打翻了旁邊賣布的小攤。老板娘在一旁哎喲大叫,心疼她的布匹,埋怨不長眼的兩人。

  牧九川什么都聽不進去,怔怔地看著被壓在身下又怒又窘的梅長雪,還是頭一次察覺到女子的身體可以這般柔軟。

  “你再不起來,我扇你了!”梅長雪威脅道。

  “?。颗丁?p>  牧九川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有不少人圍觀呢。他伸手去拉梅長雪,被她生氣地拍開了。

  老板娘要他們賠償,牧九川兜里沒錢,本想報將軍府的名號,結果梅長雪非常爽快地一次性付清,并讓老板娘將布匹送去將軍府,無論是好的壞的,將軍府一并全收。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關心你——”牧九川語無倫次地追著梅長雪解釋道,“你要是覺得不高興,你罵我好了——我堅決不還口——你要是不想動口,你動手也行啊——”

  “流氓!”

  梅長雪就扔了兩個字,別開臉不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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