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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流浪

七十九、傷痛離去

我曾流浪 臥沙 2245 2019-05-13 10:04:45

  我正打算和它告別,盡快地離去,開始自己的長途之旅。它卻提出了一個很合理也很讓我感動的建議:“你先等一等,我回去再給你帶點吃的來!走那么遠(yuǎn)的長路,一定多吃些東西,不然哪有力氣呢?”

  “不用了,我會想辦法的!”我剛說著,它就快步地跑去了。它要返回去,必須先過一條馬路。

  那天的大街上,車輛不是很多,它也是嚴(yán)格地按照紅綠燈有序地通行??烧l知意外突然降臨,讓我們都猝不及防。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一輛沒有掛牌的黑色越野車無視于紅燈,呼嘯向前,小黑急切地跑著,正好不幸地卷到了車輪之下,緊接著一位騎著電動摩托的外賣小哥被撞出了五米之外。那輛疾馳的黑色越野車突然發(fā)出了刺耳的剎車聲,許多人大叫著,我頓時感到小黑為了我獻(xiàn)出了寶貴的生命。

  “啊!肇事了,這就是他們常說的肇事了!小黑慘遭不幸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非常驚恐的跑過去,剎那間的一切讓我悲痛欲絕,小黑已經(jīng)血肉模糊地呈現(xiàn)在人們面前,更多的人圍上去,只顧嚷嚷著撥打急救電話,還有人上前扶起那個呻吟著的外賣小哥。交通警察正在認(rèn)真的查看現(xiàn)場,并牢牢地控制住了一頭紅頭發(fā)看起來面目猙獰的年輕肇事司機。那個可惡的司機,就因為他的一時大意,讓小黑喪命于車輪之下。我看著他可惡至極的嘴臉和木頭一樣的呆板表情,差點失去了理智,上前狠狠地給他幾口。但警察拉著他,我還是忍住了,不想讓自己多事,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沖動耽誤返程的日期,也延長和加劇失去小黑的傷痛。

  現(xiàn)場只是讓我痛心至極的嘈雜聲,只是刺耳的呼嘯而來的急救車的尖叫聲。那時那刻,他們?nèi)恢活櫴軅娜?,對于小黑滿不在乎,一位孩子的話我聽的清楚:“一只小狗被碾死了,太可憐了。開車不看紅綠燈的人,簡直就是殺人魔王,他長了一雙眼睛,怎么就不知道紅燈停綠燈行呢?”

  “叫環(huán)衛(wèi)工人清理現(xiàn)場,保持交通暢通吧!”一位警察大聲對身邊的另一個警察說。

  兩分鐘之后,小黑的遺體被清理到了一個正好經(jīng)過的垃圾車上,受傷的人被急救車?yán)吡?,肇事司機也上了警車,被警察帶走了。

  那個城市,頓時在我眼前展現(xiàn)出了可怕的猙獰的面孔。我傷痛的心在滴血,連小黑最后一眼都無法看到,它就如同一縷青煙一樣在整個世界上消失了。它死的太突然了,為了我它失去了可愛的生命,讓我說什么呢?我還有可說的話嗎?那個城市,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我的痛苦,我的悲傷,我的憤懣,我的無奈,都將化為我前行的動力。

  告別,是遠(yuǎn)離傷痛的最好的方式!銘記,是深切悼念的唯一形式!

  除過盡快離去,我別無選擇。那個城市,我終于可以眼里留著淚,心里留著血和它告別了。

  我簡直是發(fā)瘋一樣地離開了那個一直生活的廣場,沿著一條馬路,快速地奔跑著。那是一個黑色的日子,是一個非常不幸和讓我永遠(yuǎn)難以忘記的日子,是我多年來最為傷痛的悲慘日子,小黑瞬間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永遠(yuǎn)都無法忘記,我只顧一味向前,奔跑著,連續(xù)地奔跑著,才能化解內(nèi)心的痛,也才能讓無奈和悲痛適當(dāng)減輕一點。

  走到了城市的邊緣,眼前是一排排雜亂的房屋,我深知那些地方就是他們常說的城郊結(jié)合部,車輛很多,公路兩邊都是不同的小賣部,我無心觀察那些,但理智告訴我,一定要警惕那些無視交通規(guī)則的惡毒小人,他們只圖自己的一時快意,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痛苦。不論怎么,都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回到農(nóng)村,才能讓自己的生活得以持續(xù)。

  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一口氣跑出了很遠(yuǎn),公路上的車輛少了許多,也看不見四處飛揚的灰塵。車輛在馬路的中間快速地疾馳著,我則在右側(cè)的路沿石上不停地跑著。跑,是必須的,為了找大默,我已經(jīng)練就了長跑的能力。跑上一段時間,感到有點勞累了,就停下來稍作休息,然后接著繼續(xù)向前奔跑。

  只顧奔跑,對于路邊的一切幾乎是視若無睹。偶爾有人拉著架子車,在緩緩地前行著,他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正在干什么,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自己的速度和目的地。之前大致計劃過,一周時間完全可以回去,現(xiàn)在看來,只要保持這樣的前行速度,四五天就可以回去。勞累,能化解痛苦,也能讓自己走向新的重生。

  跑著跑著,感到黃昏將至。黃昏之后就是黑夜,黑夜,我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當(dāng)然,那悲痛和無奈的一天,也無疑與黑夜一樣。那一天,是黑色的,是我終生難以忘懷的。

  實在有點累了,就感到必須在路邊找一個地方歇息一會兒。路邊,總是有點喧鬧,我的心中很苦,不想在車來車往的路邊歇息,當(dāng)然,我也不想在那樣危險的地方停下前行的步伐。人類,方便自己的同時,也給自己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危險隱患。我之前好奇汽車,從那時開始,我討厭汽車,認(rèn)為汽車是一項非??蓯旱娜祟惏l(fā)明。

  堅持一會再說吧!我只好繼續(xù)向前跑著。跑著跑著,就看到一個加油站,里面有一個寬闊的院子,我于是就毫不猶豫地走了進(jìn)去,在那里選擇一個相對安全也相對僻靜的地方,靜靜地趴下來,好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加油的車輛并不多,看來很多車輛都是加滿了油,急于趕路,不想在路邊的加油站耽誤時間。人類,就是急切,總想著加快速度,與時間賽跑,盡快地干完自己的事情??墒虑?,總是干不完,總會接連不斷,于是他們的急切就顯得很無意義,甚至只能給他同類或者給別的物種造成無辜的傷害。

  花園里的花草盛開著,一些精心管護(hù)的人甚至寫著“保護(hù)一片綠地,撐起一片藍(lán)天”、“心中有愛、腳下留情”小小的提示牌,但好多人還是視而不見不想多走幾步,繼續(xù)從花草中走出一條屬于他們自己的小道;大街上也隨處可見“減速慢性”、“禮讓行人”等警示標(biāo)語,但一些人還是滿不在乎,繼續(xù)任性地開車,無視規(guī)則地超車和加塞,有時候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舉動,瞬間就造成了幾個家庭的不幸----小黑的突然離世,就是他們無視規(guī)則任性為之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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