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謙這邊話還沒有說全,任天行已經(jīng)拍桌子蹦起來了。想也是,一個固執(zhí)己見的老狐貍會聽他的也是奇怪了,畢竟是商人,無利不起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怎么可能放著家業(yè)女兒答應(yīng)這個條件,跟他到底也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
倒是王念慈很合作沒動,陳子謙抱著胳膊看著他。你就好了,要什么沒什么,也沒什么輸不起的了,看他的那個表情恐怕有一半是想讓事情真的發(fā)生的吧。
王念慈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扶著王珂起身。兩個人往門外走,他呆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價值了,跟任天行那是王八看綠豆怎么都是不順眼。
心寒的語氣道:“不用談了,王齊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陳子謙擺正你自己位置不要多管閑事?!?p> 談崩了,陳子謙搖搖頭。多管閑事這他倒是沒說錯,他總共就說了一句話,失去了財產(chǎn)對王念慈的打擊還挺大,王念慈潛意識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他還沒有到絕路。
不過是不是到了絕路陳子謙不能斷定,按過去的經(jīng)驗這已經(jīng)是結(jié)尾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全部沒有一個人看的懂。
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走了這一步是想明天的亂子小一點不要讓他們卷進(jìn)去,明顯是晚了。想著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大廳,高逼格裝飾輕微的紅酒香,神情變得冷漠,人還真是不知足的動物。
任天行看著氣的不輕,打著哼哼上樓了。陳子謙一個起身倒吸了一口涼氣,疼死老子了。一步一步往門口走,還是有必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他還是心急了一點。
到了門口王念慈王珂已經(jīng)沒影了,已經(jīng)有司機(jī)在候著打開了后車門。一上車陳子謙就想下去了,這個女人是不是陰魂不散了,任雪櫻懷里抱著一個盒子垂著頭不說話,看起來是一早等著他的。
任雪櫻穿戴整齊就從后門下來瞪著陳子謙了,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話,轉(zhuǎn)頭看著陳子謙然后又看他捂著的腹部,道:“把手放開吧,我給你處理一下。”
陳子謙一愣,她怎么知道的。不過還是松開手了,剛剛他有個感覺不只是扯到了,應(yīng)該是出血了。
要不是神色的外套遮擋著,恐怕就要給那兩個老狐貍看到了。
車后面的光線太暗,任雪櫻塞給了陳子謙一個小手電,陳子謙也很上道的對著自己傷口。
不看不知道,看了也給自己嚇了一跳,這,穿的白襯衣完全被血浸透了,粘連在一起。他沒仔細(xì)看,也吃驚了。
任雪櫻驚嚇的張著嘴,怒道:“你瘋了,這么嚴(yán)重來我家干什么?還有時間跟他們閑聊,這是怎么搞的?”
陳子謙耷拉著眼瞼,隨意來了句:“刀傷?!?p> 兩個字嚇得任雪櫻手一抖,陳子謙總是用他的方法一次性說清楚原因。刀傷肯定不是自己扎的,剩下的不就是別人刺殺的,也有可能是她們家的人干的,任雪櫻過濾了這個問題,她不敢問。
沒抬頭放輕了語氣道:“我先說吧,在你出了我房間的時候小浩給我打電話了,他在加布教堂里。黃躍升把他放在了那里不過挺安全的沒事,還有你留下的東西,那張紙我也給收起來了,爸爸他不知道,我沒有告訴他錦言阿姨在庭山療養(yǎng)院。”
任雪櫻的語氣出奇的冷靜,可以說是不正常。她居然不著急,陳子謙更懷疑的是她現(xiàn)在突然過來幫他了。
一直看著她蹩腳的手法幫他簡單的處理傷口到結(jié)束,收拾好東西就是不打算下車。
小浩在加布教堂很安全,恐怕是黃躍升故意把他放在那里,是想讓他們明天可以碰上,不過他只聯(lián)系了任雪櫻這就不太對了。
陳子謙質(zhì)問道:“你們怎么聯(lián)系上的?他怎么說的?”
任雪櫻收好了醫(yī)藥箱,一聽這話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舉著右手說道:“我發(fā)誓你想多了,跟我沒關(guān)系。早上他不是用我的手機(jī)給你發(fā)了一個短信嗎?那個時候我手機(jī)意外留他那里了,他還說他的手機(jī)沒電了害怕聯(lián)系不上你,所以找上了我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他沒事就這樣。”
陳子謙按按太陽穴,聽起來合情合理,只能暫時確認(rèn)人沒事就行了。剩下的得見到他再說了,手輕輕的按了按傷口,火辣辣的疼恐怕是腫得厲害,他現(xiàn)在有傷一個人自保不成問題保護(hù)一個人那問題就大了,更何況明明有方法避免,不用把自己逼得這么緊,就是他一個人行動,安全高效。
看了一眼大門口,剛過去不到十米,冷淡的道:“別沒完沒了了,下車。”
任雪櫻一愣,兩只手抓著陳子謙的胳膊抓的很用力,瞪著眼睛道:“你想都不要想,我在這里的另外一個原因我還沒有說,我可以無條件配合你的要求。倒是陳子謙你也不要以為我還是傻子,這么幾天我看到了多少你也知道,我絕對不會這個時候退回去,就是死我也得瞪著眼睛看清楚再死。
我也不知道我這么做對不對,可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王齊是怎么一回事你也只是給我留了一句話,再說了錦言阿姨的事情,不管怎么說你都得帶著我。”
瞪著眼睛死那是固執(zhí),陳子謙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任雪櫻,猛地抽回胳膊。他活了二十幾年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這個女人愚蠢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不過他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從頭到尾跟她說清楚,說白了就是不走了唄,一定要跟著他。
側(cè)頭不看任雪櫻完全不搭理她了,不止一種方法可以甩掉她。不過就是時機(jī)未到,陳子謙閉著眼睛養(yǎng)神。清冷的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救你死了自己負(fù)責(zé)任跟著我。”
任雪櫻松開手,松了一口氣,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知道的很少,就算作為棋子也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總不可能死了連理由都不知道吧。
車子平穩(wěn)的感覺讓陳子謙的精神一點一點放松,進(jìn)入了半夢半醒之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刺耳拉長。他這還沒反應(yīng)怎么回事,有什么東西撲在了他的身上,死死的按著他的肩膀。腦袋往前一甩撞的頭疼,看清楚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任雪櫻下巴紅了一小塊。
他們倆撞在一起了,任雪櫻疼得眉頭皺在一起,腰背撞在了前座上。
肩膀處傳來的觸感,任雪莉的兩只手都在抖,她咬牙道:“你的傷口不能再裂開了,明天會趕不上。”
陳子謙眼睛微瞪看著任雪櫻,他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加上座位之間距離不遠(yuǎn)很擠,恐怕這是撞傷了。
看了一眼司機(jī)嚇到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他們還差一個拳頭的距離撞在樹上了,還不等他看清楚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任雪櫻跟他說的一樣,軟趴趴的趴在了他懷里。
不停的發(fā)抖,兩只手還是死死你抓著他的衣領(lǐng)。陳子謙一股子無名火就上來了,她媽的還用這種方式要他命,看著車燈照到一角的一輛面包,挪了挪位置讓任雪櫻趴在座位上慢慢的下車。
抬抬眼,道:“不要亂動?!?p> 任雪櫻點頭兩只手緊緊的抓著座椅,好疼。感覺眼睛模糊了,是汗水,撞上的一瞬間她感覺腰上響了一下。摸了摸后背,火辣辣的疼,擦傷了。
陳子謙走過了一段距離看到一個人影,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熟人。周圍的環(huán)境顯示這是他回家的路,離市中心相對遠(yuǎn)一些,這里的居住散了一點不然就交代在這里了。
王齊倒是見怪不怪的依著車門還在笑,道:“陳子謙,等你還真不容易,跟我走吧?!?p> 走,走個屁。一而再再而三又是王家人,陳子謙是忍著怒氣看著他走過來的,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領(lǐng)子,能動手就不多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王齊你很聰明,你來這里恐怕想要的都有了吧。既然有了還來找我,不就是想告訴我籌碼都在你那里,現(xiàn)在我知道了,滾…”
陳子謙火大的指著后面的路,他們的車橫跨過了路牙,任雪櫻身上也有傷。司機(jī)怎么樣了也不知道,他耽擱不起,說完就走。
這一巴掌是下了死力氣,王齊側(cè)著頭感覺腦子都懵了。也是反應(yīng)過度的又?jǐn)r著陳子謙,他也火大了陳子謙是第二次揍他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是來通知一聲,他們就是我的底牌。不光是這個,我來是要委托你的?!?p> 委托,陳子謙會信才是有鬼。想也是只有一個可能明天想支開他不參與,在他張嘴之前搖頭說道:“我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有委托后天帶錢過來我隨時歡迎,現(xiàn)在我的老板只有任天行一個?!?p> 陳子謙直接把話說死,不給王齊一點跟他瞎扯的機(jī)會。軟硬適中,耷拉著眼瞼往前兩步右手按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撥,王齊踉蹌了幾步給他讓開了路。
王齊哪里受過這種屈辱,也忍不下去了。跑的更快先一步到了后座陳子謙出來的位置,陳子謙一驚往前竄了兩步,王齊一手把任雪櫻拖出來的,同時陳子謙抓到了任雪櫻的右手腕。
任雪櫻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么左右一扯疼得鉆心,兩個眼睛都發(fā)黑。搖搖頭眼睛才變得能看見了,看見陳子謙就在面前站著拉著她的手,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
嗡嗡…不知道是什么聲音在耳邊響,任雪莉想回頭看清楚,就是看不到。不過那個聲音還是讓她覺得很危險,有些無力的掙扎著。
“放開我?!?p> “放開你我說了不算,還是得我們的偵探說了算才可以?!蓖觚R始終對著陳子謙笑。
陳子謙神色一冷只能放開了手,看著電棍慢慢的舉起來,王齊還是那副死樣子,在笑。
王齊勒著任雪櫻后退了一步,道:“陳子謙我沒有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我不會來,你跟我是一類人,都很聰明。你能看的清楚我的意圖,我也能看清楚你的,你有傷吧,不然就憑你,我估計沒有這么容易抓到她?!?p> 陳子謙抬抬眼,道:“繼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