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九將自己關進了小茅屋之中,找了一處沒有擺放家具的空地坐了下來,將所有裝著下品靈石的儲物袋全部拿出來一個一個的向外傾倒。
很快,在她的周身就形成了一片靈石的五彩海洋。下品靈石是五色的,中品靈石是金色或銀色,上品靈石雙九沒有見過,但據(jù)太一說,是完全透明的白色。
靈石都是兩指寬,五指長的長方形小塊,雙九便將下品靈石一層層的壘在了自己身周,像一面圓形的墻壁一般,將她整個圈在了中間。
吸收完這些下品靈石,花了她一個月的時間,最后一塊兒下品靈石也變成粉末之后,雙九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她感覺到,自己距離金丹后期的壁壘,只剩下了一絲細線般的距離。
打開小茅屋的大門,她招呼朱小美進去收拾屋內那一地的靈石粉末。
朱小美化形后,果然生了一張妖艷的女人臉,雙九實在看不過眼去,便在修煉之中抽出了一些時間,教了他變幻外形的法訣?,F(xiàn)在他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雙九才感覺到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邁出大門,太一還坐在屋門前煉制儲物法器,見雙九出來了,頭也不抬的扔給了她一只玉瓶,道:“洗髓丸,吃了它,你就能順利突破屏障了?!?p> 雙九打開玉瓶,一仰頭,將丹藥倒入了口中,然后開始打拳。
她進入修真界這么多年,過去的習慣基本上都拋棄了,只有習武打拳這一項保留了下來,雖然不是每天都練,但隔上一段時間總是要打幾趟拳或是練練腿活動一下身體的。
有一次她和太一偶然發(fā)現(xiàn),服用了洗髓丹之后,若是練武藥效會發(fā)揮得更好。于是便就此形成了規(guī)矩,每次服下洗髓丹之后雙九都會打拳,直到藥力消失為止。
服了這么多次洗髓丹,其實雙九已經排不出多少雜質了,但太一依舊堅持讓她每隔一段時間便吃一顆,若是她最近大吃大喝的比較厲害的話,服用的也就頻繁一些。
按照太一的話來講便是:“凡人的壞習慣你全都有,若是肉身也跟凡人一樣里面什么都有,我看你也就不用修仙了。”
兩個時辰過去,雙九出了一身的汗,這才停了手。她知道吸收靈石中的靈氣也會產生雜質,卻沒想到這么嚴重,被汗水浸透的白衣竟然變成了灰色。她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每次她回到珠子之中就會脫掉太一給她煉制的那身上品法衣,換成家常衣服,要么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雙九回了小茅屋之中,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太一遞給了她十來個儲物袋,雙九向內一看,竟全部都是中品靈石,不禁訝然:“你們這是把哪個門派的倉庫給搶了么?”
太一滿臉疲倦的擺了擺手,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玉盒,遞給雙九,道:“這個是給你的,以后重要之物便放在這里吧!”說完搖搖晃晃的走了。
雙九滿臉疑惑的打開了那只玉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戒指制作得十分精美,細細的戒圈之上嵌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山茶花。雙九將神識探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房間的空間,比儲物袋大了好幾倍。她小心的拿起戒指,往自己的中指上套——卡住了,再套在無名指上,剛剛好。她從儲物袋中拿出太一教她煉器時煉制的那把匕首,珍而重之的放進了戒指之中。這才提起儲物袋,進入了小茅屋之中。
半年后,小茅屋的上方,騰起了七彩云霞,有各種瑞獸穿梭其中。伴隨著漫天花雨,一只七彩鳳凰自云中沖出,直上九天。
這結嬰異象足足半個時辰才消散,然而還沒等到太一、小白和朱小美高興,突然出現(xiàn)了一朵漆黑的云,落在屋頂,將小茅屋整個包裹其中。
小美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怎么了?”
小白撇了他一眼,道:“沒見識的土包子,連心魔劫都不知道?!彼恢笨粗煨∶啦豁樠?,認為他不配與自己成為同一個人的契約獸。
別說朱小美沒見過心魔劫了,雙九更是沒有見過心魔劫。之前她只是知道,修士修至高階后,會不定期的在突破時遇見心魔劫,或是違背了心魔誓言,最終被心魔阻住了繼續(xù)向上的腳步,終生修為不得寸進。
這心魔,一般都是人心底最深處的執(zhí)念或渴望所化,是以修道一般都強調心境,斬斷七情六欲,不為外物所困,遇見心魔的概率就會低上不少??梢娦哪Ы俚耐χ蟆?p> 又因為心魔劫所關系的事情比較私隱,所以修士往往也不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這就導致了渡心魔劫幾乎就是各憑本事,沒有經驗可學。至少雙九看了那么多關于修煉心得的玉簡里面,就沒有哪個提到過心魔劫的。
當熟悉的黑暗籠罩下來的時候,雙九以為又是那位的記憶,便靜靜地等待著看,誰知黑暗褪去,見到的場景完全與過去不同。
一間不大的簡陋屋子里,她正坐在一張小小的餐桌前。在她的左邊坐著一個滿臉慈和笑容的婦人,此刻正往她碗里夾著菜,一邊夾菜一邊說:“阿九,不能挑食哦!挑食會長不高哦!”分明是一副哄小孩的樣子。
她的右邊則是一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男人,他也在夾菜,可卻是往他對面婦人的碗里夾,一邊夾菜一邊道:“阿眉,你自己多吃點,不要光顧著照顧她了?!?p> 阿眉嫵媚的看了男子一眼,嗔道:“看你說的什么話,她是我閨女,我不照顧她誰照顧她?”說歸說,卻也真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吃了起來。
雙九自己也在吃飯,她想放下手里的筷子,問一問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是不是她的父母,可這具身體就像根本不是她自己的一樣,完全不聽指揮。
吃完了飯,女子撿了桌子去刷碗,男子就摸出個煙袋來,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女孩兒好像是對這樣的生活習以為常,自己從桌子旁邊的炕沿下面找出了幾個彩色的紙片自顧自玩耍了起來。
不一刻,阿眉洗涮完畢,回到了屋內,從炕梢拿來了一只針線笸籮,坐在燈下做起了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