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say?你醒了,”克雷斯一進來就看到人正躺在床上,兩眼正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怎么了?是不是膝蓋那里疼了?”正當克雷斯想翻開被子看看的時候。yusay直接拒絕了,硬是艱難地爬到床上的角落里去。
“別碰我,”還是如此,克雷斯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了。
“沒事,我把醫(yī)生叫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吧,你才醒過來,別太激動了,你要聽哥哥的話?!焙脦状瘟?,克雷斯總是在強調(diào)著他是她哥哥的身份,這個世界上有傷害妹妹的哥哥嗎?恐怕他這是在侮辱哥哥這個詞匯了。
“給她看看吧。”克雷斯看她沒拒絕,立刻給醫(yī)生讓開了位置。
“好的,先生,”那個人也是畢恭畢敬的,看樣子是克雷斯手下的人,拿出儀器左瞧瞧右看看,好半天才停下來。
“怎么樣了?”本來克雷斯找他來,是想他讓yusay恢復記憶的,但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醒了,克雷斯也只好找個借口讓他先看看yusay的身體怎么樣?
“先生,子彈已經(jīng)取出來了,沒什么大問題了,但是估計還要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能夠走路?!彼f的很隱晦,沒多說別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克雷斯慢慢地走過去坐在了床邊。“你就那么生氣嗎?我把你帶回家?!?p> “我的家在中國,不在法國。”在我的記憶里,只有知羨的家還有簡家才是我真正的家,能讓我感到溫暖,不像眼前的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fā)著危險,況且知羨也說過,讓自己里這個人遠一點。昨晚的事她可沒忘記,發(fā)動這么大規(guī)模的襲擊,害得那么多人因此而死,而知羨,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現(xiàn)在只要一閉眼,就像是回到了昨晚,他渾身是血的那副樣子,仍然在腦海里徘徊著。
“你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但是你從現(xiàn)在開始必須記住,你叫 yusay Sue Lanst,家族里早就已經(jīng)承認了你這個人的存在?!笨死姿乖秸f越生氣,最后竟然拉著我的衣領(lǐng),一副隨時都要發(fā)火的樣子。
“承認?看來我并沒有你家族的血統(tǒng)???”當年的事越來越讓我覺得迷??床欢?。
“這些事情我不想跟你多廢話,以后你會知道的,還有之前的事情,你會知道的?!笨死姿?jié)u漸地松開了她的衣領(lǐng)。
“這個家族我不屑知道,因為我覺得骯臟?!币徽f完,克雷斯直接一巴掌就打下來了。
“我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家族?!弊鳛樘K蘭斯特家族的二當家,他有責任要維護家族的榮耀,即使這個人是他妹妹,他也不允許?!巴烁嬖V你,一件關(guān)于你的事,”打完一巴掌,克雷斯立馬笑起來了,蹲下來在我耳邊說道?!澳阋郧鞍。墒且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呢?!?p> “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聽到他說這句話,我腦袋里頓時懵了。
“你說誰骯臟???小yusay?!闭f完這句話,克雷斯還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骯臟?不,我才不會信你呢?”我一直在搖著頭,雙手捂著耳朵,努力讓自己相信他是說謊騙自己的。“知羨說過,你是壞人,不能相信你?!?p> “知羨,知羨,除了知羨,你心里還有沒有別人???那個司空知羨,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掛了呢。”克雷斯撕心裂地吼著?!澳惆涯愕氖址砰_,聽我說?!?p> “不要,我不要聽你說?!彼烂叵肜业氖??!澳憬o我走,我不想見到你?!蔽矣媚菞l沒受傷的腿,硬是去踹他。
“這就是你對待你妹妹的方式嗎?”不知道什么時候,yahr已經(jīng)站在門外了。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笨死姿拱咽址畔聛砹?,頭也沒回說道。
“你們倆那么吵,吵得我都不得安寧?!眣ahr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按下床頭的呼叫器,叫我。”克雷斯沒有多說一句,直接拉著yahr出了房間。
“呵呵,”我現(xiàn)在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可我不想在他們面前顯示出我的脆弱。“知羨,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頭埋在另一條腿的膝蓋里,腦子里一片亂。
“先生,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是按照您的需求制作的?,F(xiàn)在小姐的身體正是虛弱狀態(tài),如果這個時候使用這個,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眲倓偰莻€醫(yī)生從箱子里拿出一粒藥給克雷斯?!斑@個唯獨只有這一粒,請您能夠謹慎使用?!边€說呢,這東西耗費了他畢生的精力,因為制作材料的原因,只有這一粒。
“知道了?!币荒玫剿帲死姿怪苯咏猩狭艘蝗旱呐?,上了三樓。
“真是的心急。”一旁的亞爾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他還是沒多想。
“你給我過來,”克雷斯幾乎是把門踹開進來的。
“你干什么?”沒想到就那么一會,他又回來了,還如此氣勢洶洶的。
“給你恢復記憶,看你過去是樣子,你到底是誰?”他拉著我硬是從床上拖下來了。“給我張開嘴,吃下去?!彼彩顷_我的嘴巴,想把他手里的東西給我喂下去。
“不要,我不要,”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正的,既然知羨一直沒有強迫她回憶起過去,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給我按住她,”后面的女仆立馬圍上來,按住我的手,還有人遞上來一杯水。
“你給我記住,入了這個家族,就永遠都是家族的人,你不是什么簡家的人,也不叫什么簡苧笙,”有那么一瞬間,我都感覺我要被他們撕成碎片了,不管是克雷斯還是這些拉著我的女仆?!澳切┰谥袊钠剖?,你都會忘記,包括那些人。”
“給我水,”克雷斯把藥硬是摁進了我的嘴里,快速地把水遞過來,給我灌進來。“”
“不,”不管對方的力氣有多大,我只知道這個藥我不能吃,吃了就會忘記他們,知羨、爺爺、哥哥、還有靳楷修、九由他們。杯子里水我都幾乎沒喝下去,倒的我的下巴、裙子里全是水。
“給我拿水了,她什么時候吞下去了,就不用拿了,”
“不會吃的,”趁著他的手勁稍微小了些,我硬是說了四個字。
“由不得你,”很快,又有人不斷的拿水過來,硬是往我嘴里灌,嗆得我嗓子真的好疼,眼淚都感覺要出去了。
那天,在古堡里,他灌了我很多水,我才硬生生地把它吞了下去。
“哈哈,”他一放開我,我立馬癱坐在地上,地上全是水,可我都快感覺不到冷了,摸著地上的水,我真的好想大哭大叫起來。“最后,你還不是吃了?!笨死姿顾闪怂伤念I(lǐng)帶,吃顆藥,竟然搞得他那么累。
“不能忘記,不要忘記?!笨粗匕迳献约旱纳碛?,單薄而又如此的無力?!皩Σ黄?,知羨,爺爺,”
“你們給她換身衣服吧,”看我衣服濕了,克雷斯立馬讓人去拿衣服去了。
“知羨,知羨,”我一直在嘴邊念叨著這兩個字,時刻提醒著自己。
“現(xiàn)在,我不想跟你生氣,”克雷斯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點了一根煙,隨后離開了房間。
“筆,”突然我想起來了什么,立馬拖著一條幾近殘廢的腿滿屋子的找筆,可我依舊還是沒有找到。不得已,我只能從自己的裙子撕下一小塊布,咬上自己的手指。
“記住知羨,”顫顫巍巍地在布上寫下幾個字,可是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胸口處也越來越疼,手指上的血越來越少了,不得已,我再次咬了一口,顧不上疼痛,“我是苧,”還沒寫完,胸口疼得我?guī)缀跏桥吭诘厣狭?,我知道,馬上就要沒時間了,我努力向床那邊爬著,伸手將手里的布塞在了床頭柜下?!跋M趯?,只有自己能夠看到?!币蝗M去,我就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
知羨,這次,我似乎又要把你忘了,忘記了所有的親人和好朋友,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