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每一次的清晨總會降臨地很早。最初只露出點朦朧的姿態(tài),隨之而慢慢地放亮,就像懵懂的孩子去蹣跚學(xué)步一樣,要慢慢來。
是啊,慢慢來,才會覺察到這生活中的美。
“我……我放在這兒。”
這個瓜子臉的姑娘柔聲細(xì)語地說道,邊說著還邊拿了顆小櫻桃放在了魁八的嘴里。這正是堂堂一方的魁八爺所鐘愛的“毛果姐妹”,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紀(jì),卻已深諳世故,時不時去獻(xiàn)媚討好自己的“主子”。
在這人人慌亂的時代,有一處安定的角落讓自個兒待著,倒也算得上一處“夢中桃源”了。
“這盤棋……如果每個子都算在里面的話,那老子還真能當(dāng)上這一回的大莊家……哈哈!”
魁八正坐在那白嫩的大腿上,閉上眼去盤算著怎樣去收益,那心里自然也好不得意。
“那奴家……奴家可要恭喜八爺了,嘻……呵……”
幾聲輕笑,倒也沁人耳魂。
“八爺,八爺……到時候,還指望八爺能給我們留口飯吃??!”
“放心吧,我不會忘了你們的。真的……這么長的時間都過去了,又怎會因為點小恩惠就……”
魁八一連打個幾個響指,把腦門上的那幾縷頭發(fā)也隨意地擺弄了幾下。
顧家也不愿去靜靜地等候了,“坐以待斃”的做法可不是顧家的做派。
“如今隱約已鑄成了一件錯事,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解決了……是繼續(xù)堅守在這兒呢,亦或嘆息兩聲而離開,在我看來……都不會再擁有那之前暢快的感覺的?!?p> “老爺,小姐來了。”
顧老爺子忙招了下手,示意他的這位多年親信可以下去了。雖然在這商場之上,沒有那種頭破血流的殘忍,可費勁腦汁的陰謀與算計卻也數(shù)不勝數(shù)。
“爹……”
“沒事的,雪。來……來這兒,坐吧。”
顧老爺子微微轉(zhuǎn)了下身,一臉平靜,對過往的點點滴滴只怕又在心中翻涌了許久。
“算計……算計,這種思想與欲火……太可怕了,太可怕了?!?p> “如今就怕留給我們的結(jié)果,會更加得糟糕……肯定會有落井下石之徒,在一旁冷眼相觀,明擺著成了一個笑話。而且這笑話,卻又不得不去硬起頭皮去承擔(dān)。”
進(jìn)退兩難,又能獲得怎樣的好答案呢?
“難道……難道你還真的想去趕盡殺絕?”
“志恒,我還是想來勸你一句?,F(xiàn)實之中卻也不同于這棋盤,偶爾去毀幾步棋……或許也是可以的,只要在征求對方的意見下……也常常被允許的。可你再睜開眼睛,去瞧瞧這外面的世界……可千萬要小心為上??!”
有時候的生活,同這微微泛起波瀾的溪流倒也沒有什么兩樣。誰會去長久地記住呢?大概過了幾宵,或許幾年,曾經(jīng)所留戀所羨慕的模樣,就已悄悄地?fù)Q了個模樣……
正如此刻,這個低頭的漫步者。確切地說,是一位姑娘。
不安的情緒嗎?
低頭去看那橋下的流水,連綿不絕,就仿佛從未覺察到疲倦的滋味似的??刹幌襁@搖晃在頭頂樹梢末端的嫩葉,夏至未至之時,竟顯露出幾分憔悴姿態(tài):借著不知如何、而莫名吹來的風(fēng)勢,有幾片已悄無聲息地沉淪在這漣漪清波。雖然說,仍舊保持了那浮動的狀態(tài),可還是在茂盛向陽的時節(jié)選擇了本不該屬于自己的“安逸”。
橋上的這位姑娘一動也沒動,不知從何時開始了凝神發(fā)呆,自然這該看到的一切都紛紛落入了他的眼里。
“他……他……倒不至于做出這種事吧?”
周圍的一片人來人往,卻沒有這位姑娘的同伴??磥韯偛诺哪且痪?,或許帶有幾分“憂人自擾”的意味,充其量不過成了自己無聊下的自言自語。
這話,大概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吆喝聲,早已混合進(jìn)了買賣雙方的爭論。而如今,雙方之間相安無事的結(jié)果,已成了一份難得的享受。
至于,說到那額外的收獲呢?無非讓自己,可以多去占有一份這小片的地方。畢竟在這“平白無故”之間就能多得到一些,倒也稱得上一件引人羨慕的事情了。
微微飄動起的白衣雖談不上晃眼奪目,可靜靜地去望那背影一會兒,卻不禁又有幾分讓人著迷的感覺來。
不過停下來了一會,那身影又開始了緩慢而行。不知是有意而為之,也不知這位姑娘的心里又冒出了怎樣的心事來。
“小聲一點,我們的任務(wù)……可千萬不得掉以輕心啊!”
“噓……”
“知道,我們都沒問題的。”
“那就好,一切還按照……那之前計劃好的方案?!?p> “噓……注意下自己的聲音,不要去暴露……之后無論再發(fā)生什么,都只進(jìn)行到太陽落山之時?!?p> “收到,山貓……緊隨游碼的身后,以確保人物的安全?!?p> 樹影下的婆娑身姿與那斑駁光幕的配合,越發(fā)讓空落的街道顯得寧靜。偶爾冒出個人影,也匆匆地奔著一個方向而去,不復(fù)那之前主干街道的繁華喧囂。
然而兩側(cè)所開門的店面,雖稀稀落落,客流蕭條,可也擁有了幾分屬于自己的熱鬧來。
約上自己的一兩“好友”,臭味相投,便能開上一局。直至夜色漸昏之時,才“不舍”地離開。
快坐下吧?!?p> 二姨太太趕忙招呼道。
“荷香,泡好了沒有?”
“二娘,其實你不用那么麻煩。就我一人,你還……”
顧顏雪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應(yīng)該的,我可是你二娘。”
微微笑了下,二姨太又轉(zhuǎn)身朝偏房走去。
“我去看看,這毛腳的丫鬟……怎么這么慢呢?”
顏雪抬頭,沖她笑了笑:這位二娘啊,當(dāng)真還是那副好脾氣。
像那位五姨太太,手里那兩個丫鬟被使喚得呼來換去,唯命是從。而她二娘呢,當(dāng)真有了好大的“差距”??!
其實顏雪有好久不去這幾位姨娘那兒問候了,一來自己長大了,二來同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如那身邊的丫鬟來的親近。
今天來到二姨娘這一看,顏雪倒有些意外。整潔而又樸素,跟外面人們所評論的大戶顧家,完全不對等的。其他的,顏雪沒有去注意。只那二姨太太左手方向的小桌子上放了本書,顏雪不經(jīng)意地掃過了一眼。雖然沒有看清那上面的黑色小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上面一定有處積雪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