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的兩側(cè)有些低矮的石柱,上面還隱約十幾只小獅子,安靜地蹲在這石球的上方。任外界的環(huán)境如何地風吹雨打、嚴寒酷暑,四季交替之中又怎樣地“雪泥鴻爪”,這些小家伙們?nèi)耘f呆呆地望向遠方。
就仿佛由生而始的宿命一樣,無從選擇又無從去更改的,卻也埋葬了不少的“無可奈何”。
“不知道八爺……八爺您,考慮好了沒有?”
“志恒他人呢,怎么不來了?”
在這橋的西側(cè),臨近溪流的岸邊有兩排翠色,更多的是那無拘無束而肆意搖蕩的柳條??私裉斓谋阋鲁鲂幸哺愕糜行┥衩兀贿^昨天才喝完香茶,今天就要急匆匆地,去給人家志恒少爺“賣命”了。
莫非對方身懷異能,竟然掌握了什么不可思議的“魔力”?而這些,也只能任人們在飯后閑言之中去討論了。
“賣報……賣報!鐵炮司令不堪重擊,我遼湖疆土再次落入敵手!”
“這不又開始打仗了,好在這浸芳遠著呢……不然一個炮彈飛過來,我這條賤命……還不夠條牙縫呢?”
“可小聲點,整出個烏鴉嘴巴就要壞事了。再說東嶺淪陷了都近二十年,那水深火熱之苦楚……唉,如果我再年輕個二十歲……”
“好啦……好啦,再喝口小茶……沒準這得過且過的愜意日子,也快要到頭了吧……”
在這不遠處的茶客,你言我語,小聲地議論著國家的大事。特別是,聽到那幾個報童此起彼伏的聲音,更像一種對后方“安逸”下的一種呼喊。
對于這小城,有些慵懶的小城,遠遠談不上什么偉大的“吶喊”。只要心中還有那一份信念,在侵略者的囂張氣焰之中,不忘去呼喊去掙扎,也終將會迎來光明。
“賣報……賣報!錦林鐵路大要塞被毀,近四萬同胞……”
樹下的魁八,還在小聲地謀劃著自己的想法。以此去期望,可以同志恒少爺合作。
而橋頭的幾個報童正大聲地吆喝,宛然成了這浸芳城中最“清醒”、也最“理智”的聲音。
那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只怕早已讓為官者忘記。可國中的萬千子民,都會沉惘于其中嗎?
不——
不會的!
在真正地大是大非面前,總少不了那些真正地為國為民之人。
只不過,很可惜——
魁八,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這盡管放心吧,八爺?!?,前來傳話的小廝也不卑不亢,抬起那幾分“高傲”的頭顱來,“少爺早已經(jīng)吩咐好我了,之前約談好的利益……不會變的。這一點,還請八爺盡管去放心吧……少爺還說,你我之間互惠互利,本就不必如此糾心提防的……”
說到這幾句,聲音不由得小了許多。接著,這小廝附耳過去又嘀咕了幾聲。直至說完的時刻,才從自己右邊的衣袖里掏出一條東西來。
“八爺,還請你收好……這也權(quán)當訂金了,當然……還有我家少爺?shù)囊环囊狻!?p> 提到“少爺”那兩字的時候,這小廝又故意加重了些語氣。然而這些聽在魁八的耳朵里,卻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只因為這志恒比他更有“手段”。
這次低調(diào)的碰頭,很快就結(jié)束了。以魁八再次沾沾自喜,再次去獲得一小筆“財富”而收場。
只不過,這不是真正意義的“生活”。
羅曼·羅蘭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實面目后依然去熱愛生活、創(chuàng)造生活。”
是啊,也唯有滿懷愛意、用心去生活,才能體會到這酸甜苦辣后的真諦。
“馮,要不……我們就撤出來吧?!?p> “其實這一次,倒也算得上一個好機會。雪,你真打算……就這么放棄了?”,馮仍佇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向那對岸的變化,“對方那幾個家伙,或許會妥協(xié)一些吧??梢彩諗坎涣硕嗑玫?,那欲望驅(qū)使下的尾巴……也過不了多久就會蠢蠢欲動的……倒不如……”
說出這話時,馮不由得緊緊地握了下拳頭。待轉(zhuǎn)頭看向顧顏雪的時候,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藏到了背后。
“沒什么的,那種心情……我也可以理解的,只不過我想說……就算這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也解決不了什么的?!?p> “可一想到你……還要在這兒忍氣吞聲,我可不愿這么窩囊……再說告誡一番,也讓他們知道下……世界上的軟柿子也那么多,至少我們的顏雪小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馮有些打趣地說,不過那動作已經(jīng)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想法。只見他已經(jīng)坐了下來,坐在了這凹凸不平的石塊上,靜靜去凝望這眼下的清流款款。
顧顏雪,又如何猜不到他的心思呢,但她卻不曾說破。
有時候自己說出的,比被別人說出來多了幾分坦蕩從容,自然也少了幾分難堪。特別地,對一個男人而言。
“可也不能去干等著,那樣的話……最終的結(jié)果,也只能讓自己去自食其果……傷心與痛苦,也只能讓自己去承擔。”,馮似在自言自語,可聽來卻別有一番體會來,“想來,生活又怎能一帆風順呢?無論這接下來怎樣解決,我……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至少,我會支持你!”
顏雪聽后,不禁得微微一笑。這時正緩緩飄來一陣風,伴有那如同波浪似的節(jié)拍而來,強弱交替又樂在其中。路過那街道口的時候,還不忘去制造點“躁動”,或許以此希望聽到的沙沙響聲,可以給這黃昏的降臨添上這出彩之筆。
“馮先生,若真讓你太難受了……倒不如聽我父親一言,離開吧?”
“顏雪……顏雪,你怎么又提到這兒呢?你……你想一想,我為什么會流落到這里……我們倆……我們倆又是如何相識的呢?”,馮一聽便連忙起身,看向這面容幾分憔悴的顧顏雪。
本以為可以來個四目相對,沒準還會擦出什么“小火花”。可事實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就在馮去看顏雪的前幾秒。隨后才發(fā)生的變故,才讓馮有些傷心起來,因為顏雪在幾秒后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樂趣來,反倒把頭轉(zhuǎn)向了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