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看著腳下……
“真要去……走一步算一步了嗎?”
“再看看?!?p> 在思考的時間,自然變得“遲緩”了一些。也正因如此,才出現(xiàn)了一些不同的“感覺”來。
“可眼下,又能有什么好辦法呢?就怕這……”
“至少我們還能讓人家……有……有那么的一絲顧慮來,自然讓我們暫時……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的。女兒,今晚不必太緊張了……好好去睡吧?!?p> “爹,要不我們?nèi)ネ黄葡履摇?p> 抉擇,在這時不時涌上心頭的不安靜面前,出現(xiàn)失誤的幾率也變多了一些。有時,明明自己還要去“搖曳”幾分的樣子,卻又要表現(xiàn)得一幅坦然的姿態(tài)來。
“爹,要不我們再去想想辦法。沒準(zhǔn)……沒準(zhǔn)……這事還會有轉(zhuǎn)機(jī)呢?”
“唉,還能怎么去想呢?有時候啊,也只能自己默默地去喝涼水,卻無可奈何……這種事情,我年輕的時候早已經(jīng)過了,只不過如今……如今……再重演一次罷了。”
顧老爺子平靜地說著,端起的那杯水也隨之?dāng)R置在了這半空。
魁八前來,也無非試探性想多了解下顧家的情況,其實(shí)也就是來摸摸人家的老底。唯利是圖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來驅(qū)寒溫暖、來無事獻(xiàn)殷勤呢?這一點(diǎn),顧老爺子自然也深深地懂得,所以他剛才才因此沒有給對方什么好臉色。再說了,堂堂一方的長官會隨隨便便地“無事不進(jìn)三寶殿”,再直白些——就是為了錢啊。
“真不是個東西,馬上要日落西山的家伙……那……那都什么玩意態(tài)度!老子……老子……”
魁八在這回去的半路上時不時去罵上幾句,雖然行進(jìn)在這顛簸的路上,可他的野心仍同他那決心一樣堅(jiān)定,也一樣不善罷甘休。要不然這相當(dāng)于“城主”的長官之位,又如何會落入他的手中呢?
……
馮韜微微地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將那口涌上來的愁緒又生生地咽了下去。他那喉嚨有些“掙扎”地起伏了兩下,隨之才緩緩地嘆了口氣。坐在這綠陰環(huán)繞的池邊,若有若無還能覺察到一陣輕風(fēng),水面便在此時也緩緩地蕩漾出一個又一個的小暈圈來。
“我……我啊……我又能做什么呢?”
“無權(quán)無勢更無錢,同街頭的行乞者倒也沒有什么兩樣的……真是……”
“人家那高高在上的小姐都沒有說什么呢,又能有什么樣的辦法……直接魚死網(wǎng)破,往往只會讓魚兒的慘狀更加可憐,那網(wǎng)……又能如何?”
馮輕聲地自語幾句,又不由得去搖動下自己的腦袋。明明別無其他的選擇,卻也要表面出那幾分還有的“淡然”來。
大概太過惆悵了,馮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這聲太比較響的,因?yàn)椴贿h(yuǎn)處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故而這一次的“威力”當(dāng)真對自己來了次狠的。
感情,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一種東西。
人與人之間,涌出心頭的思念、言笑與此密切相連,難分難舍。似乎,竟已經(jīng)可以包括了一切的念想。
馮對感情、對顧家,就看的就比較重。
……
有時候把話說得太明白,反倒不是件好事。這些在浸芳城中一個個混成有名有號的人物,又何嘗未曾給這魁八長官送過“禮物”呢?然而至于人家辦不辦事,送禮的也只好無可奈何了。當(dāng)然了,顧家老爺子也硬著頭皮去送過禮,只不過今年的還沒有開始去送呢。
“讓我吃完這頓飯,好嗎?”
再次去問,魁八便有些不耐煩了。將眼前的那杯酒一飲灌肚,又緩緩地打了個飽嗝,這時才伸出指了指,示意人家坐下來。
“莫志恒,知道……知道你過來?”
“八爺你……你這話什么意思啊?難道志恒他……他……”
魁八沒有去回應(yīng),背朝后微微一仰,翹成了二郎腿,上下抖動著。不過他的那雙眼,卻格外留意了幾眼這滿箱的金幣。
這樣的表現(xiàn),倒令人覺得有些可怕。擁有著不知滿足的欲望,卻又掌管了整個城中的生殺大權(quán),想想浸芳城的未來,又如何不暗淡呢?
可這前來的,志恒的這位叔叔仍舊陪笑著,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白這里頭的道道了?想不到四十多歲的人,還蠢貨一個……連人家志恒都懂得道理,你直到現(xiàn)在……”
魁八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肚皮,有些玩味地、也帶著幾分的嘲笑去說道。
“是……是……是……八爺教導(dǎo)好啊,八爺英明啊!”
自然要拍上幾聲馬屁的,這樣反倒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可是八爺……小的……小的還想問……問一句。”
“哎呀,你這玩意兒!”,魁八聲音抬高了一些,用手指著人家。接著才回道:“有屁,就快點(diǎn)放!一會等我家的毛果姐妹來了,老子還等著快活呢!”
“好,好……小的,小的錯了?!?p> 有權(quán)有勢,在這小小浸芳城中才算“王道”?。∠脒@偌大莫家,同顧家也不相上下,在魁八的面前不覺也低了三分。畢竟這戰(zhàn)火紛起的時代,再有錢再如何地土豪,也抵不了人家的長槍短炮。再說這魁八還有不下三百人的騎兵戰(zhàn)隊(duì),滿打滿算也有了近一個戰(zhàn)斗旅的兵力。
所以人家成為這兒的“土皇帝”,也是理所當(dāng)然。再說這魁八還有幾分的遠(yuǎn)見,凡是能生錢的地方,一處都不曾破壞。在“趕跑”了前任長官之后,他也基本上深居簡出,如此秋毫無犯的舉動,百姓又有何意見呢?故而這魁八,當(dāng)?shù)煤苁前卜€(wěn)。
“放心吧,顧家一倒……那陸家若識趣,我們之間也就相安無事。至于這商場上的龍頭之位,自然……不,肯定……肯定是你們莫家的!”
魁八眉毛挑了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收了不少的好東西,不來個空頭的承諾,似乎也是說不過去的。
再說這幾個念頭,魁八爺也撈了不少的油水。再多一些的話,又怎會去拒絕呢?多多益善嘛,貪心的人常常也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