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小街很是繁榮,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小販不住嘴的吆喝,這樣的情景她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見過了。
不涼走在她后面,低著頭,總是差些和人撞上。
五十看著這些不覺的奇怪,倒是不涼低著頭他也是四處瞄來瞄去,如果不跟著她的話估計早就去看看了。
她走的快,就像有急事一樣,不涼走著看,還抱著她的劍,到街上沒有多久他就看不到五十了。
今日還是廟會,行人也是步履匆匆,他屢次三番想拽個人來問,卻始終開不了口。
眼前的鞋過去一雙又一雙,他心一橫,微微潮濕的手抓住即將飄過的衣角,“請問你有沒有看見......”
當他看到眼前的人都驚了,連忙把衣角松開,繼續(xù)低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眼前赫然是一名女子,眉目清秀,頗有大家閨秀的感覺。
“你問我有沒有看見什么?”
不涼后退兩步與其拉開距離,聲音輕的能隨風而去,“是......”,他想了想,自己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是個捉妖的道姑,回憶她的面貌也沒有特殊的地方,“一位道姑,灰色道袍,面目比較冷。”
女子仔細想了想,眼前的人也是道士模樣,某不是剛剛下山與同門走散了?
“道長?!?p> 不涼一愣。
“你說的道姑我沒有見到,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在這韓城找找?!?p> “如此多謝姑娘?!?p> “不過,若是找到道姑之后再找不到道長你豈不是麻煩,不如與我同回府上,待找到你所說的道姑之時,也可省了些周折?!?p> 女子善心大發(fā),說的條條在理,不涼抱著劍,在這四處看了看,來這地方他真的是沒有認識的人,好不容易跟著一個,還跟丟了。
“麻煩姑娘了。”
女子姓韓,在這韓城沒有不認識她的,不涼跟了一路,那些攤販幾乎都和她打了招呼,還有一些把自己攤販的小玩意兒送給了她。
對此不涼倒是真的相信她說的話。
城主府。
三個鎏金大字掛在府門上,兩個身著短服的家丁筆直站在門口,一人手中拿著一根長棍,瞧著有些煞氣。
不涼雖然很少在人間待著,但是身邊的一些人都是在人間混跡的老手,他們回去也經常講一些人間故事。
在一座城里,城主就像他們那里的王一樣,是值得整座城里的人來尊敬的,一路走來,他并沒有看到像他們敬畏王一樣敬畏眼前這個女子。
兩個家丁見到女子,長棍一立,兩道聲音特別默契,“夫人?!?p> 原來她不是城主。
兩根長棍攔住了不涼,女子回頭,“他是我的客人?!?p> 兩名家丁對視一眼,現(xiàn)在城主府處于特別時期,任何人都不能輕易進出城主府,但是這可是夫人說了話,兩名家丁就算再警惕也不可能得罪城主的夫人。
木棍向下落,不涼看的出兩個人的想法,把向下滑落的劍往上抱了抱,抬腳走進去。
城主府不如他們王宮熱鬧,相反甚是安靜,地方挺大,可是卻看不到什么人,走到大廳得有一刻鐘的時間,期間不過是過了兩個丫鬟。
“道長,不如你將那道姑畫下來,我也好著人手去尋來?!?p> 城主夫人拿出紙筆擺在他面前,四方的紙張潔白如雪,讓人不忍心將它滴上墨水,墨水帶著一股子清香,用手一點,竟是千年墨。
不涼有些窘迫,城主夫人等了半天他才說出一句讓人不可思議的話,“我不會畫畫?!?p> 城主夫人拿著茶杯的手一頓,據她所知,道士是必須會畫一些捉妖符的,以便捉妖時使用,她認識的一位捉妖大師那畫工可是相當了得。
可轉念見他也不過是少年模樣,想必也是未出師的道士,如此一來,他與同門走散似乎更是情理之中。
“那除了她是位道姑可還有別的特征,比如樣貌?”
不涼想了想,“灰色道袍,她比較冷,挺嚴肅的,沒表情,帶著一個布袋,那是她裝妖的?!?p> 城主夫人在腦中繪圖,可按照不涼所說的根本想不出來,“還有別的特征嗎?”
“她手腕有刀疤。”
這也是不涼無意中瞧見的,那刀疤就像是一條蜈蚣趴在她手腕一樣,奇丑無比。
城主夫人有些混亂,“你有道姑的東西嗎?”
最近韓城涌入大批道士,道姑也不在少數,難道要她的人見到一個灰衣道姑就去看看人家的手腕嗎?
她覺得不太現(xiàn)實。
不涼把抱著的劍遞了過去,“這是她的劍?!?p> 劍身被一塊破布抱著,只露出劍柄,劍柄極其普通,中間只是嵌了一顆紅石頭,如血一般。
正是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劍柄讓她響起了一個人。
她把破布打開,劍鞘上刻著符文,同樣用紅石頭點綴的,“這劍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虛乎?!?p> 不涼話音一落,虛乎劍就在城主夫人的手中動了動,似乎是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做的回音。
“你說的道姑是不是她?”
剛剛那張紙上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經繪上一人像,那樣貌那神情倒是有五分與五十相似。
“五分相似,比她還要木一些?!?p> “你說什么?”
不涼指著人像,“那張臉比她還要木一些?!?p> “那就是她了,五十來了!”
城主夫人的淡然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激動過后,她立馬把畫像傳了下去,全城尋找五十。
尋找令下的快,沒到幾個時辰就已經有了五十的消息,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就連城主府那些閑散家丁都出去尋找五十。
不涼發(fā)現(xiàn),這個城主府的下人似乎都知道五十這個人,聽到五十的名字的時候都處于一種興奮激動的狀態(tài),令他費解。
虛乎劍在桌面上嗡嗡震動,兩個人看著它,“是五十到了?”
城主夫人拿著劍,那模樣甚是輕松,比不涼拿著還要巧的多。
虛乎在她手中震動的更大,城主夫人死死握著不撒開。
“你去哪兒?”
虛乎劍出鞘,明晃晃的劍尖指著外面,它在門口劃了兩圈,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