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太空局派遣‘幽藍號’小型飛船,從火星地面基地出發(f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太空巡航任務。.
包括艦長封三與副艦長朱先見在內(nèi),本次任務,一共有10名船員參與。
任務進行后不久,幽藍號行駛到火星與木星運行軌道中間區(qū)域的時候,飛船突然與火星基地和地球基地失去聯(lián)系。
“當時,幽藍號的雷達監(jiān)測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灰球。我們驚呆了,那個灰球在以相同的速度跟隨幽藍號飛行,它就好像一個活物一般!”
“我們不知道這個球從哪里來的,它就那樣突兀地出現(xiàn)在監(jiān)視器信號中!
“聯(lián)系不上基地,面對宇宙未知,副艦長朱先見與幾個船員提議,開足動力,甩開這個詭異的灰球。而我和其他的船員,本著對未知的探索,不同意這個做法!
“一輪爭議之后,我以最高艦長身份,直接下達命令接觸這個灰球,如果可以,把這個灰球捕回幽藍號!
“然后,我們研究通過了一個‘先接觸,如果沒有變數(shù),在決定是否把灰球帶回幽藍號’的計劃。
“計劃實施,兩個船員駕駛備用艙靠近灰球。整個接觸的過程很順利,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xiàn)。緊接著,船員通過機械手臂,將這個灰球捕抓回幽藍號。
“所有的人都驚奇不已,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幽藍號上的科技員,對這個球進行了檢測。然而,只得出了一些表面數(shù)據(jù)?;仪虻闹睆街挥?.6米,表面是一層灰色看不出材料的涂層,整個球面光滑如鏡,找不到任何縫隙或者焊接痕跡。
“令我們更吃驚的是,幽藍號上的透析數(shù)據(jù)儀根本無法穿透灰球,也就無法分析其內(nèi)部結構。它表面的灰色物質層,似乎有阻擋射線透視的功能。
“就在我們商議,是否需要動用物理方法,嘗試打開這灰球的時候,灰球突然出現(xiàn)了變故。
“它,發(fā)光了!
“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光,穿透了所有的人,所有的機器。我在那光照中,失去了意識?!?p> 說到這,封三停頓了下來,臉上的肌肉在跳動著。
“小林,她的老婆剛給他生了個小公主,還沒來得及回地球,抱一抱,看一看,親一親,他就那樣睡過去了……
“小何,是我隊里的老成員了,在艦上的時候,他跟我匯報,已經(jīng)申請更換崗位,這是最后一次執(zhí)行太空任務,他要回家照顧他上了年紀的母親。可他,就那樣睡過去了……
“小陳,他是我隊里的新成員,第一次跟隨我執(zhí)行任務。她的女朋友為他感到光榮,并在數(shù)億千里之外,答應了她的求婚??伤哺^去了……
“副艦長朱先見,也睡過去了。
“所有的人,就那樣安靜地睡了過去?!?p> 封三說到這里的時候,神色痛苦,聲音哽噎。
“可是,半個月后,我卻在救援飛船上醒了過來。救援人員對我說,因為我修為最高,在這一次事故里硬是抗了下來。至于其他的人員,他們,遺失在幽深的太空。
“都沒了。
“那些最想回來的人,永遠沉睡在了太空!
“如果我也那樣永遠睡過去,那該多好……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執(zhí)意要接觸灰球!他們的死,都是我這個一艦之長的責任!”
“是我的選擇,害死了最親近的隊友??!”
“是我!”
“我是個罪人??!”
“我該死!”
封三閉起了眼睛,全身都在顫抖中。
陳笑天看得出來,封三處于極大的自責痛苦之中。
“我并不覺得你有錯,就算沒有你下令接觸灰球,也指不定灰球會不會還有其他動作!太空從來都有無數(shù)的巨大未知,人類探索前行,難免就會有流血犧牲!如果我當時站你的位置上,依然會選擇,接觸光球。因為——
“站那個位置上,肩負著的,是全人類安全的責任。”
封三緩緩睜開了眼睛,這些話,他都曾經(jīng)聽人說過。只是別人身在局外,根本無法切身體會,那種直面全員突然死亡的痛苦,而且還是他的抉擇!
“幽藍號和灰球后來如何?”陳笑天問道。
“幽藍號飛船處于半癱狀態(tài),數(shù)據(jù)被毀,只能沿著原來的軌道,朝木星飛行,最終通過多次強行變軌,停留在了木星的衛(wèi)星軌道上面。
“至于那個灰球,通過截取修復的畫面片段顯示,發(fā)出光亮過后,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陳笑天訝然道。
“后面更多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來了學院。”封三與陳笑天道出了內(nèi)心的痛苦,臉色緩和了不少。
“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更高的人頂著!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學院休息一下?!标愋μ旌鋈缓偃灰恍?,“我這里有更好的療傷圣藥,特別是針對情感方面的。如果你需要,我可免費給你介紹,大長腿,大胸,S型身材,方當妙齡,說話都超級好聽的……”
封三頹然,完全提不起興趣:“你還是留著自個用吧?!?p> “我懷疑你功能不全!”陳笑天鄙視道。
“……”封三。
“……”地上的張涼抽了一下。
“瓜娃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剛才聽見的,都是太空局SSS級機密。為防止秘密泄漏,你即將被關禁起來,從此失去人身自由?!标愋μ焱虻孛嫔系膹垱?,說道,“別裝了,趕緊起來?!?p> 張涼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伸了伸懶腰,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陳叔,我剛睡醒,只聽見你講什么大長腿、大胸的,我覺得可以交流一下。至于其他的什么,我就沒有聽見了。”
張涼單手撓撓后腦瓜子,天真無邪地笑了。
“哎,曾經(jīng)老實巴交的純潔孩子,就那樣消失了,這是全人類莫大的損失啊!”陳笑天臉上掛著天大的遺憾。
“我還是相當純潔的。”張涼保持著人畜無害的善良姿態(tài),呵呵笑道。
“……”陳笑天。
“對了,封老哥,酒喝完了沒有?喝完我再給你整十件過去?!睆垱鑫⑿Γ褚粋€喜歡做好事的孩子。
“還有幾件?!狈馊j然道。
陳笑天盯著張涼:“他都廢成這樣了,我說是誰給他買酒,原來是你小子!”
“助人為樂是民族傳統(tǒng)美德?!睆垱龅?。
“不對,你憑啥叫他哥,喊我叔,這不公平!”陳笑天忽然抓住了重點。
“遇見你的時候,我是個小孩,而你已經(jīng)是叔了,這真不能怪我?!睆垱隹戳怂谎郏耙志凸?,你長得太著急了?!?p> 陳笑天感覺有腦殼有點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