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誰要道歉
楊真依舊面無表情回道:“周文斌是嗎?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不要以為你是官員,我楊真就不能把你怎么樣?敢欺負(fù)我楊真的妹妹,不管是誰,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我擦!
其他人頓時覺得自己心臟都有點受不了。
如果嘴巴能殺人的話,楊真估計天下無敵了。
“呵……呵呵……呵呵呵……”
周文斌已經(jīng)被嗆得只能冷笑了。
他踏上仕途十年,這一路走來并不容易,官場如戰(zhàn)場,到處都是腥風(fēng)血雨。
驕傲過,失落過,絕望過,也瘋狂過。
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碰到過。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人在官場死得最快,也最不值得。
當(dāng)初他要不是遇貴人相助,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他也為此犧牲了太多太多。
天生我材必有用,那是可憐蟲自我安慰的謊言。
這個血淋淋的世界,現(xiàn)實得讓人絕望,實力就是一切。
如今既已高處不勝寒,就容不得任何天真、幼稚的蟲子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一腳踩死這只蟲子是周文斌此刻最想獲得的快感和成就感,也是楊真這種蟲子最好的歸宿。
下地獄去懺悔吧,下輩子,下輩子也別再想有了。
周文斌突然平靜了下來,臉上怒火中燒的表情也隨之消失,他同情地對楊真說道:“楊真是吧,你很不錯,我們大溪鎮(zhèn)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一個像你這樣有骨氣的年輕人了?!?p> “過獎。”楊真古井無波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大溪鎮(zhèn)出了你這么一個有名的無恥之徒,無恥得很有水平,無恥得有突破。”
周文斌竟然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
“哼哼……小屁孩,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你在跟一個什么樣的存在說話,不過你是沒有機(jī)會知道了?!?p> “好吧,我也是這樣想的?!?p> 楊真不想再跟這無謂之人逞口舌之快,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回去見父母,不想破壞了難得一家人團(tuán)聚的好心情。
明日之后,這周文斌也就是個廢人了,如此而已。
周文斌也覺得跟楊真這種病入膏肓的小屁孩沒什么好說的。
明日之后,楊家就會在大溪鎮(zhèn)消失,僅此而已。
兩人都淡淡地望著對方,仿佛相逢一笑泯江湖一般,冰釋前嫌。
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楊真牽起楊希的手,轉(zhuǎn)身要走。
這個時候吳欣突然拉住楊希,焦急地說道:“楊希,你讓你哥跟我表哥道個歉,我表哥為人寬厚,肯定會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好不好?”
楊希看了看吳欣,又看了看楊真,掙脫掉吳欣的手,很是失望地對吳欣說道:“吳欣,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我哥只是不想我被人欺負(fù)而已,又有什么錯,他憑什么要道歉?難道高官就可以為所欲為,只手遮天嗎,世上有這種道理嗎?”
吳欣急得都快要哭了,不斷重新去抓起楊希的手。
楊希最后還是一臉失落地甩開了吳欣的手,跟著楊真朝門口走去。
“楊希,明天中午我表哥會在大辰酒店舉辦個慶功宴,你跟你哥要來,你跟文濤和好吧,好不好?大家沒有必要搞得那么僵。”
吳欣對楊希喊完,轉(zhuǎn)而又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周文斌,祈求道:“表哥,我知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楊希他哥一向都是這種不知輕重的性格,你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吧。明天楊希過來的話,你就當(dāng)是她代他哥跟你認(rèn)錯,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誰是小孩子,我看你才是小孩子吧。
周文斌皺了皺眉頭,不過他突然想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
“與其讓你死得不明不白,不如在臨死前讓你們感受一下,何為不可逾越的鴻溝,何為絕望,豈不更痛快?!?p> 想到這里,周文斌大聲叫住了楊真。
“楊真同學(xué),明天大辰酒店,大溪鎮(zhèn)一半以上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你不是想看看我的下場嗎?我給個機(jī)會你好好看看,明天我也會邀請你爸媽去,我們一起聊聊。”
周文斌在打什么算盤,楊真又怎會不知。
不過這也讓他偶然想起了一件事,明天也是楊希的生日。
他們家被驅(qū)逐京城,窩在余州這十幾年,父母受的氣也夠多了。
楊真這次回家本就是要讓父親恢復(fù)武道修為,重拾信心。
大溪鎮(zhèn)是他們的家鄉(xiāng),以后還要呆下去。
竟然如此,何不趁楊希生日的機(jī)會,大搞一場,宣告全鎮(zhèn),只要楊真家不想走,就沒有人能趕他們離開大溪鎮(zhèn)。
況且看楊希悶悶不樂的表情,心里其實受到了極大的屈辱,前一世,做哥哥的沒能給你太多,如今就全補上吧。
起碼要讓楊希知道,哥哥不但只會嘴上保護(hù)她,也有這個能力辦得到。
念及此,楊真笑了笑,轉(zhuǎn)過頭來對周文斌說道:“這可真巧了,明天是我妹妹楊希的生日,我就在前一秒鐘決定,生日宴會也在大辰酒店辦。所以,你不用去邀請我爸媽,他們肯定會到大辰酒店的,至于你那個什么慶功宴,沒興趣。”
甩下這句話后,楊真就帶著楊希離開了吳欣家。
留下一臉懵逼的吳慰一班人。
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他們也不知道周文斌說的話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這就是久居官場的人的道行。
但他們都很清楚,楊真這次是真的攤上大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楊真這種性格遲早會攤上大事,他們也愛莫能助。
一班同學(xué)悶悶地在吳慰家吃過飯后,就各回各家了。
還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呢?哎……
同學(xué)走后,吳慰見周文斌還一直板著臉,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表哥,你明天打算怎么處理那楊真的事啊?”
周文斌低著聲音回道:“吳慰,別看你平時趾高氣昂的,其實就是只紙老虎,明天表哥好好給你上一課,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p> 吳慰,怯生生地退了回去,沒再多問。
“是,表哥,楊真那家伙就是個欠揍的二貨,不好好教訓(xùn)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還以為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吳欣躲在房間,一直在給楊希打電話,楊希沒聽。
吳欣的父母在廚房也基本上都聽到了客廳發(fā)生的事,他們覺得自己的這個外甥生氣肯定是真生氣了,但最多也就開除楊昊宇的教導(dǎo)主任職務(wù),逼著楊真父母跪地求饒,為他們兒子的無知過錯買單而已。
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們哪里能想得到,一場在小鎮(zhèn)上的大地震,冥冥之中,正悄然應(yīng)運而生,蓄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