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博總是會掐著時間出門,也掐著時間回家。最多在外面待上五個小時,包括在路上的時間。
所以,夜景并沒有欣賞多久就提前告退。
見李子清不打算送她,祝錦和任纖素就都沒動。
就算不喜歡人群,有社交恐懼癥,可是也不能徹底不和人接觸。打車算是基本技能,應該會沒事的。
李子清也確實這么想的,所以在韓博離開后才和祝錦才正事。
詢問祝錦作為法律顧問的低價,而創(chuàng)未科技目前能出得起的價格不多。
祝錦一場官司有利益的是按照百分比來的,從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都有??粗鴽]什么利益的,有固定顧問價格,從幾萬到幾十萬都有。
“我可以看在素素的面子收你個友情價,但你能做什么來對得起我這個友情價呢?”見談到了工作,祝錦也收起嬉皮笑臉,直接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
其實這件事已經(jīng)提過好幾次,但一直沒談下來恐怕缺乏的就是這種面對面的交流。
大家都有所保留,自然就不會有進展。
“不,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牽扯到素素。素素不喜歡工作里面加入私人感情,哪怕我求婚,在平時和在工作時間所面對的拒絕都是不一樣的。工作時間,她會拒絕的特別嚴厲?!崩钭忧鍑L試換了個語氣說:“我可以幫你的事務所拿到旭豐集團的代理,這種大公司,每年有數(shù)不清的官司和法律工作?!?p> 饒是祝錦,也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旭豐集團趕上了房地產(chǎn)的熱潮,八九十年代就累積了不小的家底。之后插手娛樂行業(yè),旗下商場、電影院遍布全國,又趕上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計算機行業(yè)名列前茅。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香餑餑。
“你憑什么幫我拿到旭豐集團的代理?”
“憑我是李旭豐的私生子?!?p> 啊哦。
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這大概是李子清從任纖素受傷以來就想坦白的事,怪不得余思瞳緊抓住他不放。又是豪門,又是李家的大門,口中的那個伯母恐怕說的是李旭豐現(xiàn)在的妻子。
李子清和韓博會成為朋友,恐怕真的不是什么命運的巧合,而是命運的必然。
兩個富二代,一個被母親逼成社交恐懼癥。一個私生子,恐怕也沒少被李家打壓。
忽然之間,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是不是每個故事都必須有一個豪門,都必須有一個富二代。
只是任纖素遇上的,都是神經(jīng)病。
都病的不清。
“那我免費為你代理?!弊e\舉起酒杯眨了眨左眼,掩飾不住高興的說。
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創(chuàng)未科技只是個小公司,派個助理就能擺平他們的合同。要是真的鬧不住官司,恐怕都是以后的事。但旭豐集團不一樣,拿到那邊的代理,事務所三年都不愁吃穿了。
晚餐在祝一歡困頓中收場,祝錦說周末要出差,已經(jīng)提前離開。
任纖素抱著祝一歡,這孩子已經(jīng)死沉死沉的,最后上車還是李子清幫忙抱上車的。
“你沒問題吧?”李子清替多多系好安全帶問。
“你喝了酒,你才是有問題的那個。你還是叫個代駕吧?!?p> “你也喝了?!?p> “有嗎?”任纖素不喜歡酒精,很少喝酒??傆X得那是想不開才做的事。
“巧克力,酒心巧克力。里面可是正宗白蘭地,不會低于40度?!?p> “巧克力而已……”任纖素底氣不足的說。
“酒心的。”李子清把酒字咬的很重。
天哪,忘了這茬。任纖素絕望的想給自己也找個代駕,現(xiàn)在叫代駕還來得及嗎?
“坐我的車吧,你和多多回去不安全,去我家?!崩钭忧逭f著就低下頭又解開安全帶將多多抱起來,不顧任纖素阻攔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車邊將多多放進后排。
“其實不用的,我們可以自己回去?!比卫w素慌忙的說:“一晚上停車費也很貴的?!?p> “我可以立刻給祝錦打電話,尋求她的意見。你和多多一大一小,真的不安全。而且你放心,再你還沒有正式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是不會對你怎么樣的?!?p> 李子清坦然的自己都要感動了,好似這真的是眼下能做的最好決定。
況且任纖素回去,還要抱著多多上樓。
這孩子少說也有三十多斤,手會廢掉的。
人已經(jīng)在車上,李子清也在手機上叫了代駕。打開后車廂的門,讓任纖素坐上去等著。
他自己站在車門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任纖素聊天。
“李子清,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想贏,你不能輸,不想創(chuàng)未科技倒閉,是因為你爸爸嗎?”任纖素即便是沒有什么大公司工作的經(jīng)歷,但旭豐集團的大名還是聽過的。
李旭豐是個常年霸占富豪榜的人,無論是新聞還是采訪看起來都很有修養(yǎng)。有他的場合,非富即貴,還經(jīng)常出入市政會議。而他的太太烏云霞則是個熱衷慈善的貴婦,自稱從不干涉公司的事,一心一意做慈善。
他們有一個孩子叫李子洪,是個鉆石王老五。女朋友從模特到女明星,換了又換。緋聞滿天飛,但也帶動他所掌管的娛樂業(yè)騰飛。旭豐集團遍布全國的電影院足以讓他成為娛樂圈上上下下都討好的對象,他自己也半只腳踏進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
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形象,都和眼前的李子清聯(lián)系不起來。
“是因為我媽,她是個第三者,但是在李旭豐和烏云霞結婚前就認識,還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她知道李旭豐結婚以后,本來是想過一天算一天的,后來有了我。懷著孕被烏云霞掃地出門了,其實我從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和我是什么關系。是我媽生病的時候,她告訴我的?!?p> 那時候李媽媽查出來胃癌晚期,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也許是期望多活些日子,也許是期盼減輕點癌癥帶來的疼痛。
在一次難熬的疼痛的時候,她面度無措的兒子狠下心說:“去找李旭豐,子清,去找李旭豐。你是他兒子,讓他那點錢給我們。這么多年,他從未盡過當父親的責任,讓他救救我,也救救你?!?p> “我媽很疼,她說做手術切除了胃,就會如同一個廢人。她想我讀完大學,想留點錢給我??砂┌Y擴散之后,很痛。沒有錢就住不起院,沒有嗎啡、杜冷丁鎮(zhèn)痛。她就一直疼著……”
直到忍不住了才說出那個幾十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