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進來?眼下,捧著正衣服的珊渺有點傻眼。
畢竟……算了,還是先開門看看究竟是放了什么東西在外面吧。透過底下的門縫,大概倒是能看出是個長條形狀的什么物件。
應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再聽不見后,珊渺起身輕輕開了門。
低頭,門口放著的,是一碗剛剛煮好的熱氣騰騰的面條。綠油油的幾根配菜,再加上煮的剛剛好的雞蛋,看著便就是就讓人食欲大增。
珊渺站在門口楞了半晌,良久后才緩緩蹲下身,將托盤拿起進了屋放到桌上。
摸摸碗壁,還很燙的樣子。故想來也是剛煮好便就給她端上來了吧。面條的香氣一直漸漸蔓延到了整個屋子,味道鉆進鼻子里自是勾的珊渺更加饑腸轆轆。
珊渺拿起一旁托盤中的筷子,雖然很燙,但或許是因為她太餓了?又或許這碗面條太香了吧。幾筷子下去,竟是一半也就沒了。
咬下一口雞蛋,卻不想里面竟然是流心的。軟軟糯糯,剛好是她最喜歡的熟度。
“吃完了?”樓下,應龍正是在刷鍋刷碗中的。畢竟這個點家政阿姨也不會在,不然他也不用說輪到他自己親手煮飯。
故端著碗筷下樓的珊渺見到這一幕,不禁有點覺得自己的雙腿都不知道該怎么邁步子了。應龍,應龍他居然還會自己動手刷碗了?!
這真是今天又給了她一個大的……驚喜?還是驚嚇。
要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那幾十年,應龍唯一能做的會做的,也就只有面條了啊。而且還是那種只干巴巴的面條,什么配菜都沒有的那種。唯一可能會偶爾附帶的,記得好像也就只有是小咸菜。
可現今,應龍這是不僅知道煮面條需要加各種配菜了,而且連帶碗都會刷了?!
這……果然時間是最大的殺器啊。他們都變了太多。
“你怎么還是吃飯吃的這么快?!睉埡茏匀坏牟亮瞬潦趾螅锨敖舆^了珊渺手中的東西,道:“吃這么快的東西對你自己胃也不好啊。你原來就老是嚷嚷你自己肚子疼,怎么這么多年了你就還是沒改改你這毛???”
“哦對了還有,我煮的面條怎么樣……好吃么?!彼墒蔷毩艘话俣嗄甑氖炙?!應該沒道理說不好吃吧……雖然他也不太清楚珊渺現在的口味是什么了。
“很好吃。雞蛋煮的恰到好處,面條也很好吃?!辈贿^她的胃其實一直都挺好的。原先一直老是說肚子疼的原因,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借此而撒嬌耍賴罷了。
況且在A國的時候,吃飯什么的不快點吃,那么萬一下一秒被人給搶了吃的可怎么辦?畢竟你永遠也不知道你的下一秒是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你還說我吃的快?你看你先刷的碗,你吃的比我還快呢!你有資格說我?”楞了幾秒后,珊渺腦子這邊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嘴這邊卻就算又開始是反駁杠上了。
雖然話一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畢竟不管怎么說,沖著應龍好歹還知道給她也留了一碗面條的份上,她就怎么也不該說這么拆他臺啊。
可話說都說出口了……
遲了半晌后:“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就你以后也吃得慢點吧?!彪m然這句話本身看起來似乎是沒什么的。但不知為何,珊渺說完頓時感覺自身一下子就羞恥感爆棚了一般。臉上跟著的溫度都升了不少。
“好。”屋子里靜悄悄的,眼下只有水龍頭內不斷流水而產生的聲音。但是兩個碗兩雙筷子,就算是再怎么刷想來也刷不到哪里去。很快,應龍關上了水龍頭,道:“那以后咱們兩個一起吃飯不就好了?;ハ啾O(jiān)督,誰也別讓誰吃的那么快。”
想想他們曾經好像也有過這種時刻吧。不過那時和現在不同的是,在珊渺說出那種反駁的話后,他從來都沒有像今日這般再等過珊渺說剛剛后面的話,每次跟著的便就是比珊渺還重的繼續(xù)反駁。
而每次的爭論反駁,他們兩個必然都是要爭個你死我活,誰也不服輸誰。好似只要低頭,就會失去了多大的面子般。
但其實眼下再想想的話,那些個無意義的爭論,真的有那么重要嗎?如果他當初能耐下性子再等一等話,又怎么可能會產生說彼此間那么多的爭吵。
珊渺是什么性子,他比誰都清楚。與她爭吵,那是最最不明確的選擇。
珊渺:“嗯……”看來今天不正常的,果然不止她一個人!
因為不對啊剛剛這個套路,按照她記憶里的路線方向,應龍不是應該在她說完那種認輸道歉的話后,自己就更加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嗎?那才應該是應龍最真實的反應吧……
現在這個……雖然她不是說不好吧。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可總感覺哪里就不太對勁。
“那你慢慢收拾,我先上樓了。”珊渺有點腳步虛浮的轉身道。今天果然一切都很玄幻,她需要睡個覺來清醒一下腦子。
“哦對了珊渺,你看出那副畫的不對勁了?”見珊渺是要上樓,應龍忙是趕快加速收拾好了東西,道:“我把那副畫摘下來了。若不是你提醒我的話,我竟是一直也都沒發(fā)現……”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這話的不對勁的?然后要不你再繼續(xù)看看?看看我家這里還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就當是我應聘你的,算你工錢。”應龍畢竟和珊渺也是有著幾百年沒見過的鴻溝了。這么多年不見,驟然之間他自是也想不到什么能跟珊渺更好交流的話題。
故絞盡腦汁下,勉強才算是想出了一個他覺得還不錯般的話題。
珊渺果然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道:“不必?!睉埗及l(fā)覺不到的異樣,她又怎么可能說輕易就察覺的到?剛剛的那副畫,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上了罷了。
“我那時候也不過是瞎猜的直覺罷了,再讓我猜一次我可沒那個信心?!迸说闹庇X,而且還是來自對于對方前女友的直覺,這才是讓她察覺到了這一切的關鍵。
如果沒有這幾樣要素,她又不是鑒寶專家,怎么可能說發(fā)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