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總是能提供很多的便利,黑暗往往最能蒙蔽人的雙眼。
梁夏的‘蟲子軍’不均勻分散在四處,避免因為匯聚而引人注目。
鐵籠、麻醉、電流這些都是影響它們逃跑的阻礙,梁夏的任務(wù)便是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但在這之前必須先解決另外一件事情,否則幫助它們逃跑的計劃便無法開展。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這個前提的關(guān)鍵人物,額,關(guān)鍵動物是阿姆,梁夏在它和那些動物之間建構(gòu)了一座橋梁,一座無形的,溝通的橋梁。簡單來說,就是可以讓它們互通心意,讓阿姆去說服它們。
在他們?nèi)嗣鼗I這件事情的時候,便已經(jīng)討論過這個問題,若是他們直接將那些動物放出來,有可能會傷害到其他人。沒了以上束縛,那些變異物種就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闖亂撞,到那時候后果不堪設(shè)想,梁夏他們可不想因此而成為千古罪人,那些影視大片不都這樣嗎?他們害怕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塔葉城會再次歸于一片狼藉,有的人會因此受傷,甚至是死亡。
阿姆的溝通過程,梁夏全程參與,但并沒有插嘴其中,雖然過程有些坎坷,但至少結(jié)果是圓滿的,它們會按照梁夏三人計劃的路線逃跑。
唯一的顧慮也順利解決了之后,梁夏便開始她的拯救任務(wù)。赫摩洛星軍方給那些動物打了麻醉劑,梁夏首要解決它們現(xiàn)在渾身乏力的狀態(tài),若是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怎么逃跑。
根據(jù)昨晚聽到的消息,梁夏知道軍方還備下了溶解麻醉劑效力的藥,她知道放在哪里,畢竟進行了一個晚上的勘察活動,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睛足夠她把‘鬼工廠’翻來覆去看好幾遍了。
放藥的地方雖然沒人看管,但是安保設(shè)施做得很好,若是敵人要進來,恐怕得頗費一番功夫。但是,梁夏操控的不是人而是動物,這些針對人的安全防范措施對于細小的昆蟲或是動物來說,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它們走得是不尋常的路。
梁夏利用洞鼴打地洞鉆進臨近搭建的藥棚,洞鼴顧名思義一種會打洞的動物,有點類似梁夏所處時代的鼴鼠,但又與之不同,它身形是鼴鼠的好幾倍,身披鱗甲,鉤爪鋒利而又巨大。
梁夏自知道能以精神力控制動物為己所用的時候,她就上網(wǎng)查了很多動物,了解它們的相關(guān)信息,以便自己可以在有需求的時候會有相對應(yīng)的動物可幫助自己。于是,她狠狠惡補了相關(guān)知識,龐大而冗雜的知識,她沒辦法一下裝很多,只能慢慢去了解個大概。洞鼴便是她從動物百科大全里知道的,在有了如何取得溶解劑辦法的時候,她就需要洞鼴來幫助自己。
洞鼴果然不負她的期望,成功開辟了一條不尋常的路,梁夏控制的‘昆蟲大軍’借助洞鼴打的洞進入到藥棚,風(fēng)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溶解劑搬個干凈。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中,梁夏所有的計劃都要通過阿姆傳遞給那些動物,溶解劑已經(jīng)到手,接下來的行動不言而喻。
倏而,梁夏想到了一個問題,溶解劑是被裝在一個小瓶子,若是要消除動物們的麻醉劑效力不應(yīng)該像打麻醉一樣,放在針管里推送進去嗎?雖然梁夏用精神力操控著‘昆蟲大軍’,但是像這種簡單的搬東西動作,她都要集中精力,小心翼翼的控制它們,盡量不出差錯。畢竟不是人,擰開瓶蓋,倒入針筒里,再打針等一系列動作,梁夏遠在千里之外,操控起來麻煩又容易出錯,思來想去,干脆一咬牙,將溶解劑送到它們嘴里,讓它們喝下去。
梁夏也不是醫(yī)生,并不知道喝下去管不管用,因為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她只能這么做,盡人事聽天命了。
第一個計劃完成了,接下來是第二個計劃,如何關(guān)掉鐵籠上附著的電流,這項任務(wù)的難度比先前的小,只需要毀掉控制電流的總閘就可以了,但是毀掉總閘勢必會驚動軍方。后來,梁夏想反正也是要驚動他們,引起騷亂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讓這場動亂來得更猛一些,不正好也符合了艾瑞越亂越好的初衷。
梁夏將自己的想法說與阿姆聽,再讓阿姆傳遞給它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而所謂的東風(fēng)便是等待時機,等待麻醉效力過去的時機。這種關(guān)鍵時刻,等待總是磨人的,原本還算平穩(wěn)的心,因為等待而大幅度的波動起來,在寂靜的黑夜里,胸腔的心跳聲顯得格外響亮。
梁夏的精神力除了控制‘昆蟲大軍’外,還撥了一部分環(huán)繞著那些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動物,就算不能進入到它們的思維,時刻關(guān)注外部的動態(tài)也是好的。
因為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動物們一絲一毫的動作,梁夏皆感受得非常清楚,精神力反饋回來的波動及借助昆蟲的雙眼,梁夏知道溶解劑起作用了。凡是在內(nèi)心的期待得到實現(xiàn)時,人們總愛說沒有比這更激動人心的事情了,當(dāng)然你真正體會到這種感覺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沒有哪句話比這句話更符合那種時刻的心情。
溶解劑的效力已經(jīng)逐步顯現(xiàn)出來了,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梁夏在等待那個可以全力搏擊的時刻。
終于,時機到了。
“趁現(xiàn)在?!彪m然是用精神力溝通,但梁夏還是不自覺的脫口大喊,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吶喊往往更能疏解情緒。
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劃破了寧靜的黑夜,在相交的時機點,梁夏控制所有的‘昆蟲大軍’摧毀了總閘。
怒吼聲、咆哮聲所有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驚天動地,令人魂慚色褫。
“艾瑞,你來這垃圾場做什么?”
“找東西?”
“什么東西?”
“一個能制造大騷亂的東西?!?p> 艾瑞及叢達和梁夏分開后,艾瑞帶著叢達來到了垃圾場,他以前居住的地方。因為上次的劇烈震動,他的房子已經(jīng)倒塌被掩埋在一堆的廢棄物之下,艾瑞二話不說招呼著叢達就開始動手搬起來。
叢達不知道艾瑞要干什么,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叢達就想艾瑞這么做應(yīng)該是有意義的,可以幫助到姐姐的,便也開始埋頭苦干起來。
終于清理出了一個小洞,艾瑞要鉆進去的時候,叢達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道:“危險,萬一塌下來怎么辦?”
“不會,我小心就是了,有個東西必須拿,非去不可?!?p> 艾瑞掰開了叢達的手,叢達望進了他眼里的堅持,便也順著艾瑞的力道松了手,語氣擔(dān)憂道:“要小心?!?p> “放心,我就探半個身子進去,你要是發(fā)現(xiàn)不對,便立馬拉我出來?!?p> “嗯?!眳策_重重點頭道。
艾瑞的屋子里有很多他自己搗騰的東西,上次只來得及攜帶輕便易拿的物品,其余的他就帶不走了,房屋損毀倒塌,也弄壞了他很多的小發(fā)明,艾瑞雖然心疼,不過更多的是慶幸屋子的人及時逃了出來,大家平安無事便是最好的。
還記得上次艾瑞對梁夏他們說過,他們一踏進垃圾場,他就知道了。因為垃圾場裝置了很多艾瑞自己改裝發(fā)明的監(jiān)視器,也就是梁夏那個時代俗稱的監(jiān)控器。
叢達在外面緊緊扒著艾瑞的兩條腿,時刻注意周遭的環(huán)境變化,眼見著艾瑞探著半個身子進去有一會兒了還不出來,心焦道:“艾瑞,不是拿個東西嗎?怎么這么久呢?”
艾瑞悶悶的聲音響起:“拿不出來了,我只能在里面弄了,在等我一會兒。”
“好。”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陣嘶吼聲,叢達猛的朝聲源方向看去,有什么紅艷艷的東西沖天而起又迅速落下。
叢達睜大了雙眼,心急火燎起來:“艾瑞,姐姐那邊有動靜傳來了,那好像是火,好大的火焰”。
“我知道了?!卑鹨琅f沉穩(wěn)如泰山。
叢達雖然心急,卻也不得不按捺下去,他怕自己會影響到艾瑞。
叢達的等待沒有多久,那種突然拔地而起的吼聲驀地響起,一聲接著一聲,震天動地,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差點被震出來。
艾瑞也在那時候離開小洞,看著一臉懵逼的叢達,快速起身,拉著他就跑。
今夜起風(fēng),有些大,奔跑所帶起的強風(fēng)呼呼灌進他因為震驚而未合上的嘴,又連續(xù)抽了叢達幾個‘大耳刮子’的時候,方才醒神過來。
“猛獸來了,艾瑞猛獸來了?!?p> “沒來,是我弄的。”
“什么你弄的,猛獸來了,快,我們快去通知其他人迅速撤離,不是約好了逃跑路線嗎?它們怎么跑這里來了,慘了,也許姐姐有危險了,艾瑞,我們……”叢達嘰里呱啦說了一堆,沉浸在自己可怖的思緒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要是梁夏在的話,說不定會暗嘆一聲‘服氣’,這腦補能力畫面感很是強烈,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