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房中。
燈火柔光,暖氣怡人。
正值春季,冰河解凍,萬物復(fù)蘇,彩蝶紛飛,狗熊撒歡,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交配季節(jié),曾經(jīng)的勾鱘也向往著,不以風(fēng)騷驚天下,但以淫蕩動世人的情景,但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欲望。
“教尊,被窩已經(jīng)暖好,該就寢了!”
任安萍望著屹立在窗前的勾鱘,笑了笑,微微從后面摟住勾鱘,聲音輕柔。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最初跟隨我的五人組,這才過了多久,就只剩下兩個了!”
勾鱘嘆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好不適,或者說孤獨,連自己的母親都拋棄了自己,連自己的心腹都背叛了自己,他不知道放眼江湖,自己還能信任誰。
“教尊,您說什么呢?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您不還有我嘛!”
任安萍盡量壓細自己的聲音,好讓其聽起來嗲嗲的,猛聽之下,倒有些常樂的味道。
“你?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勾鱘笑了笑,一把拿來任安萍系在自己腰上的雙手。
“像什么?”
任安萍有些不安的望著勾鱘,漸漸退后了兩步。
“一個極力想表現(xiàn)的與眾不同,實際上卻身份卑微的狗!”
勾鱘轉(zhuǎn)過頭,披肩散發(fā),目光似電般的盯著任安萍的眼睛,聲音冰冷無比。
“不……不是這樣的!”
任安萍臉色一陣慘白,搖著頭步履蹣跚的后退著,淚水在其眼眶中打轉(zhuǎn),胸口急劇起伏,似要抽泣。
“滾出去!從今天開始,晚上不用再來侍候!”
勾鱘冷漠的掃了任安萍顫抖的身軀一眼,眸中充滿了不信任,沒有絲毫留戀的轉(zhuǎn)過身。
……
時間就這樣緩緩的流逝著,待到秦山市與洪山市這邊徹底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
這日,無淼山谷中,此刻正聚集著一行五人,正圍坐在圓木桌子上吃著飯。
季云霜藍眸與林作凡自是不提,另外兩位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挑名叫胡宇,修為在真武煉氣化罡境,女的名叫胡巧,長相精致,修為在先天化一境。
“我說季師姐,自從你離開宗門以后就再也沒跟我們兄妹二人聯(lián)系了,可把我們擔(dān)心壞了!特別是我哥,整天憂心匆匆的!”
說話的是胡巧,聽她們的口氣,顯然是丹宗的人,而她旁邊的胡宇此刻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倒是季云霜則是習(xí)慣了似得點了點頭,如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自己還在風(fēng)口浪尖呢,本想避避風(fēng)頭,結(jié)果追求者一個一個找上了門兒,都能湊一桌麻將了,放在以前,她還真沒注意到,自己這么招男人。
“呵呵!咱們好久不見了,在丹宗之時,我便只有你們兩個朋友,今天只談敘舊,不聊別的!”
季云霜多機靈,眼看對面坐著的藍眸與林作凡二人面露不善之色,連忙打住胡巧,轉(zhuǎn)移話題道。
說起來,由于藍眸與林作凡二人作風(fēng)都比較正派,兩人倒是沒有如想象中一般為了季云霜大打出手,反而在決定來一場公平競爭之后,還成了朋友,此刻他們二人對于新的插足者自然是不屑一顧。
“那~…師姐你也不打算介紹一下身邊的這兩位?”
說著,胡巧掃視了一眼藍眸與林作凡,對著季云霜眨巴了一下眼睛。
“自然,林作凡,想必你們也聽說過,至于這位,藍眸,實力未知,目的未知,來歷不詳?!?p> 季云霜這段時間早就被林作凡與藍眸煩的不要不要的,因此在介紹兩人的時候極其敷衍。
“什么叫目的未知?我與林兄不都是為了你來的,是你自己花花腸子,主動招惹我的,現(xiàn)在你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藍眸很是不屑季云霜的話,當(dāng)下?lián)P了揚嘴角,一副無賴模樣。
“你媽的!我哪里招惹你了?”
季云霜捂了捂額頭,有些無語的瞪了藍眸一眼,咬牙切齒的爆了一句粗口。
“我也說不清楚,勾鱘就像你一樣,是多變的,喜怒哀樂只在一念之間,有時候他就像是個瘋子,但,是你讓這個瘋子,多了點東西!”
藍眸聲音平和,配上他那寧靜祥和的氣息,讓眾人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等待著下文。
“第一次見你是在新聞上,那時他還在笑話丹宗無能,佩服你的膽量。
初見驚鴻一瞥,南柯一夢是你。
后來他招人暗算,以寡敵眾之下雖然反殺了敵人,卻已然走火入魔,命懸一線,是你救了他。
相遇山窮水復(fù),怦然心動是你。
你為了掌控他,給他吃了情丹長相思,令他在離開你的日日夜夜中心里始終系著你,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
等待柳暗花明,如夢初醒是你。
懷著激動興奮的心情再次找到你時,你卻因為他沒有了利用的價值,用他的命要挾,要與他斷絕聯(lián)系。
重逢始料未及,肝膽俱裂是你。
你呢!救了他命,也暖了他冰冷的心,甚至明明是你自己讓他離不開你的,如今你卻又遮遮掩掩,煩他纏著你,豈是君子所為!”
藍眸的一席話令場中安靜了下來,哪怕是胡巧兄妹,此刻也聽了個一知半懂,說了這么多,總而言之就是季云霜先招惹的人家,別個現(xiàn)在算是死死的纏了過來。
“唉~風(fēng)流債?。 ?p> 胡巧并沒有因為季云霜總是對自己哥哥不冷不熱還沾花惹草而氣憤,反而是有些佩服的悄悄對著季云霜豎了個大拇指。
“什…什么亂七八糟的!再胡說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勾鱘那去?”
季云霜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無意舉動竟然被勾鱘看的這么重,此刻不免也有些后悔了起來,早知道這廝跟狗皮膏藥一樣,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他打發(fā)了。
“哦?那可真要謝謝你了!”
季云霜的話剛說沒多久,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道如沙啞一般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情感,甚至說,像是自九幽深處傳來的。
“噠噠噠噠噠噠……”
無數(shù)的腳步聲自木屋外傳來,令屋內(nèi)的眾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