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你介意開顱嗎

　　“你讀過他的文章？”奚珞打開手機，臨時抱佛腳的瞄了幾眼，之前電子書架上收錄過的幾本鐘點代表作的目錄。

　　“我看過他的手稿?！痹挷耪f完，封苳卻又陷入了沉默。

　　奚珞問道：“他現(xiàn)在還活著嗎？”

　　許久之后，封苳才極輕的“嗯”了聲。接下來，兩個人之間誰都沒有再開口了，氣氛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對于封苳的態(tài)度，奚珞倒不覺得意外，他的這種狀態(tài)反而更加確定了她之前的想法——鐘點，就是第三種人生與孝悌院維系關系的橋梁。

　　外界傳他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這是第一個已知條件，在孝悌院治療算是第二個已知條件。

　　對于人類大腦的研究，自古至今都是一道難題。即便到了星元紀，精神力的體系被完善以后，人類還是不敢說自己已經(jīng)能夠完全解釋清楚大腦的存在。

　　而且這個時代的植物人，往往很大一部分的病因，是大腦在較長的時間里缺血缺氧，最后產(chǎn)生的不可逆轉(zhuǎn)損傷。

　　按照時間推理，鐘點成為植物人在前，第三種人生的游戲出現(xiàn)在后。游戲的名字，如果真的是取自于那三句小詩，也就可以理解為，這款游戲繼承了鐘點的意志，甚至可以說，鐘點或許就是第三種人生的總設計師。

　　植物人的狀態(tài)可以限制他的肉體，卻無法控制他的精神力。

　　那么，在第三種人生的新手村地下會出現(xiàn)那么大一座未完成的城池也就可以解釋了。奚珞目前最迫切需要確定的，就是這位鐘點的身份了，以及如何獲得，他的身上可能存在著的那一份'寶藏'。

　　奚珞思考的同時，封苳已經(jīng)推著她的輪椅去往了職工宿舍樓的地下二層。孝悌院從外圍看上去或許還不算大，可實際走進來，又會覺得里面像個迷宮，處處都是彎彎繞繞。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院內(nèi)藏著秘密的緣故，即便到了晚上，把守在這里的警衛(wèi)也絲毫不見減少。

　　不過，封苳的權限夠高，一路走來，也沒遇到什么阻攔。

　　“療養(yǎng)院的前身是一家負債的私人醫(yī)院，這里本來是他們的停車場。后來，醫(yī)院的老板無力償還債務，就把這里低價賣了。醫(yī)院里的儀器也都被搬到了地下車庫，我的實驗室也在這里。”封苳大概是想緩解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解釋了起來。

　　奚珞不在意這些，也不會有過于緊張的情緒。現(xiàn)在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目標，只需要找到被藏起來的鐘點，系統(tǒng)的任務立刻能完成。可偏偏她對封苳在內(nèi)的這群人的所作所為抱有好奇，她也想知道，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自己越特殊，那么可以受到的保護程度就越高，就越有可能接觸到鐘點。變老試劑的藥效接近一個月，有吃有喝還不用交房租，她為什么要急著離開。

　　“躺到對面那張床上去?！狈馄{指了指位置，一個人走進了旁邊的封閉室。

　　奚珞也沒拒絕，乖乖的走過去躺在了床板上。很快金屬色的頭罩固定住了她的腦袋，同時腰背、四肢全部被約束帶纏上了。

　　封苳開啟了操縱室的電腦，打開軟件，手指不斷的在鼠標上點動，很快，一張清晰的透片就出現(xiàn)在了電腦屏幕上。

　　不對，這不像是正常人的大腦圖片！

　　封苳很確定這一點，可仍舊不死心的重新截了好幾張圖片，并且反復放大縮小著進行觀察。

　　“好了?！狈馄{把圖片用機器打印出來，同時松開了奚珞身上的束縛，“去做下一項檢查?！?p>　　第二項檢查的房間非常狹窄，光是一張桌子就占據(jù)了房間面積的一大半，封苳和奚珞坐在桌子的對立兩頭。

　　封苳熟練的從柜子里掏出兩個頭盔，其中一個遞給了奚珞，另一個，自己用來做了示范。

　　“我接下來會問你幾個問題，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回答我好嗎？”封苳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平板，上面開著個類似于監(jiān)控腦電波的軟件。

　　“可以?！鞭社蟮拿媲俺霈F(xiàn)了一塊虛擬的面板，場景設計的風格倒和第三種人生有點相像。

　　“你眼前的是一副星空圖，請盡可能的數(shù)出準確的星星個數(shù)。”

　　奚珞也不急，就慢慢來：“512。”

　　封苳看了眼腦電波，穩(wěn)如直線，再看了眼答案，竟然還不是猜的！

　　很快星空圖揉雜在了一起，星群一個分裂成兩個，兩個分裂成三個：“請回答我，現(xiàn)在的圖片上有多少顆星星？”

　　“9423?！边@次奚珞花了一個小時才數(shù)完，答案還是準確的。

　　封苳只好繼續(xù)換題目，從古代名畫的筆畫多少，到西方油畫的水彩顏色辨別，奚珞回答起來都很輕松。本來這些題目是用來觀察她腦電波的動態(tài)改變，結果硬生生的被當成了一場智力測試，封苳愈發(fā)氣悶了。

　　接著做了好幾輪不同的測試，奚珞都有些困了，封苳卻還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遍接著一遍的測試。

　　一個晚上下來，封苳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看向奚珞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個怪物：“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我可以剖開你的顱腦仔細觀察下嗎？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可以在不危及你生命安全的情況下順便取點腦組織標本嗎？”

　　“你覺得，我頭腦不正常嗎？”奚珞蔑笑。

　　“不是像，而是真的有問題?！狈馄{的語氣很嚴肅，“放心，我是會尊重你生前意愿的。不過我還是想提前問一句，你死后的遺體捐贈有計劃了嗎？”

　　奚珞現(xiàn)在有種把圓滾滾扔到這家伙臉上的沖動，對了偷熊貓要判多少年，是時候嫁禍一下了？？？

　　這種問題能忍？

　　奚珞忍下了，還跟著封苳做完了剩下來的檢查。一周以后，除了封苳外，奚珞發(fā)覺自己身邊又多了好幾位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也包括了那位第一天見過一面的郭妤娥醫(yī)生。

　　這些人白天倒還算消停，一個個笑瞇瞇和她搭話，到了晚上，就不停的開大會小會討論。奚珞也不感興趣，可他們聲音也太大了點。幾次下來，奚珞竟然也摸清楚了這群人的幫派和目的。

　　封苳和他的助手，是手術派。建議通過手術的方式，來驗證理論，從而證實各種實驗報告；

　　郭妤娥和另外兩位男人則是第二派，保守主義。覺得手術太不人性化，違反了什么人權、尊嚴法，建議直接用藥...物實驗；

　　還有第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