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辦公室,老爸一直在講電話,看到我笑了笑,示意我坐下等他。
李炎幫我倒了杯水,把我手中的采訪資料放在了老爸的辦公桌上,轉(zhuǎn)身往外走,順手關了門。
“怎么這個稿件會在你這里?”老爸饒有興趣地看看稿子又看看我。
“新聞學院有位叫林凱的老師,不知道從哪聽來的,說我的新聞敏感性高,所以給了我一篇稿子,說是讓我試試,可我看了內(nèi)容,發(fā)現(xiàn)里面有挺多比較敏感性的問題,我想來請教一下?!?p> 老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怎么,想轉(zhuǎn)專業(yè)了?”
“從來沒想過,不過技多不壓身,如果我真的能寫新聞評論不也是挺好一件事嘛!說明我政治覺悟高。”我嘿嘿干笑了兩聲。
“如果你想轉(zhuǎn)專業(yè),也不用有什么顧慮,林凱是我大學同學,他原來也不是學新聞的,他的妻子是學新聞的,當時他陪他妻子去上課,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學新聞要比我們當時的專業(yè)有趣得多,而且新聞學院的老師也注意到了他的才能,于是他轉(zhuǎn)了專業(yè),畢業(yè)之后在報社做了很多年,我還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去你們學校做老師了,如果你想多學些關于新聞方面的知識,可以去請教他?!?p> 請教問題的這半個小時,老爸接了三通電話,批了不下十份文件,最后我不好意思再打擾,李炎把我送了出來,“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蔽沂钦嫘牡牡乐?。
李炎走在前面聽到我道歉,肩膀抖了抖。
“你是在笑嗎?”自從李炎回到老爸身邊工作后,我們見面他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點親和力都沒有。
“嗯,我在笑你……”
“喲……,這誰呀?這不是咱們曾書記的女兒曾諾嘛!怎么今天這么有空,來找你爸爸,有事???”這個聲音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聽出來,我紅著眼睛瞪著那個斯文敗類,他一副痞子樣從對面走過來。
李炎以一個保護我的姿態(tài),擋在了我的面前,我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李炎的肩膀,示意我沒事,我從李炎的后面站到斯文敗類的對面,嘲諷地看著他,“這么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闭f完我頭都不回地往外走,氣勢上不能輸。
“以后常來玩?。∫院髸R娒娴??!彼刮臄☆愒谏砗蟪液爸?p> “炎哥,他是趙鋌吧!”看我說的這么肯定,李炎沒有否定,“這個人很危險,輕易別跟他接觸,還有那個叫梁宇揚的,不管他是不是梁其山的兒子,都離他遠一點,畢竟你現(xiàn)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學校,我開始著手寫這篇關于采訪老爸的新聞評論,可能老爸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沒到半小時我就寫好了,我拍了張照片給林凱,沒兩分鐘的時間,林凱指正了我評論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送稿件和資料過去的時候,林凱一直對我贊賞有佳,說我政治覺悟高,不做這行可惜了,我也只是笑笑沒有回復。
飯后散步,周錦鵬一直吱吱唔唔想說些什么,“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咱倆之間沒什么不好直接說的吧!”
“你要轉(zhuǎn)專業(yè)嗎?你要離開我嗎?”周錦鵬有些緊張地問我。
我抱著周錦鵬,頭抵在他的胸前,“我為什么要轉(zhuǎn)專業(yè)?為什么要離開你?”周錦鵬聽我反問,什么也沒說,緊緊地摟著我,親吻著我的發(fā)絲。
我心里卻有了一點動搖,如果做記者會更容易調(diào)查更容易接近事情的真相不是嗎?
文瀾回來后,對二叔的態(tài)度明顯有了變化,情人節(jié)甚至都收了二叔送的花,可現(xiàn)在對二叔卻是避之不見,文瀾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二叔一時摸不著頭腦,請我去做了說客。
雖然文瀾對二叔冷淡了,但她對我還是一如既往。
“文瀾姐,你馬上就要大三了,是留在這兒,還是另有打算?。俊蔽益移ばδ樀貑栁臑?。
文瀾定定地看著我,“二叔讓你來的?”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跟你相處舒服,不想跟別人再從頭來過。”我說的模棱兩可,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出來我的意思。
“朋友就是要相處不累的嘛!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不去認識新朋友不是嗎?”聰明的人相處還真是不累,她完全知道我要表達的意思。
我趕到二叔公司給他通風報信,他的秘書大氣都不敢喘,“怎么了?”
“曾總剛剛發(fā)了很大的火,之前要送去客戶手中的策劃案被調(diào)包了?!?p> “安啦!安啦!我來解救蒼生。”我開著玩笑就往二叔的辦公室走。
“是誰把我們家二叔氣成這樣啊?”看到二叔臉黑的像包公的時候,我也是怕的要命的,但我要硬著頭皮把事情辦完,并且要辦好。
“諾寶,先自己呆會兒?!倍鍩o論跟誰發(fā)火,都不會跟我發(fā)火,但我也知道分寸,不能這個時候添亂。
坐在二叔的辦公室里,看著出出進進匯報工作的幾撥人,心里稍稍有了答案,“二叔,調(diào)包策劃案的人,就在剛剛進來的第二撥人里,不信你可以再問問或是再觀察一段時間?!?p> 二叔一拍大腿,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了,諾寶,今晚二叔請你吃大餐?!?p> 二叔走出辦公室,沒一會兒就吹著口哨回來了,看到他心情變好,我還是沒有底氣告訴他我打探來的消息。
二叔半摟著我往外走,“諾寶,不如畢業(yè)來二叔公司做事吧!你是個經(jīng)商的料兒?!?p> “二叔你也太抬舉我了吧!不過新聞學院的老師看過我寫的評論,還要我轉(zhuǎn)專業(yè)呢!我是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哈哈大笑地跟二叔開著玩笑。
“今晚就我們倆吃飯可以不?因為我想問的問題有點多?!笨粗倌觇F樹要開花的份上,我給周錦鵬發(fā)了信息。
“諾寶,文瀾回來后,對我有點冷淡,我是真的不知道做錯什么了,之前還好好的,情人節(jié),我送她花,她收下了,之后我們有時間也會約個飯什么的,只是沒有說開,我想給彼此一個了解的過程,我還想過段時間跟她確定戀愛關系呢!沒想到這次她從家里回來,態(tài)度就變了。”二叔開著車,目光一直看著前面。
“二叔,其實我也沒問出什么來,如果這次你是認真的,就算她動搖了,你也不能動搖,我看這次肯定是她家里不同意,你自己想辦法吧!先把文瀾拉到你的陣營,兩個人一條心才能事半功倍不是。”
聽完我的話,一籌莫展的二叔突然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