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我叫陸無夜
云缺負(fù)手站在庭院之中,臉上帶著風(fēng)輕云淡之色,他微仰著頭,斜睨著那書生,略顯倨傲道:“你說你是禿鶩?!簡直是笑話,禿鶩可不會做這樣的事?!?p> 書生看了云缺一眼,臉上并沒有想象中被人識破謊話的吃驚之色,只見他輕輕地?fù)u了搖頭,苦笑道:“呵呵!看來你是十分熟悉禿鶩的人??!那我倒真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云缺搖了搖頭,臉上神情不變,淡淡道:“我并不是熟悉禿鶩的人,只不過我曾經(jīng)見過他一面罷了?!?p> 書生看著云缺,右手隨意地把玩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淡淡笑道:“你是要英雄救美?還是要多管閑事?亦或者是要替天行道?”
云缺聽到書生的話,眉頭一皺,一臉正色道:“我當(dāng)然是為了英雄救美了,要不然我為什么要冒著未知的危險出現(xiàn)在這里呢?!”
書生聽到云缺這樣說,右手把玩著的匕首猛然一頓,他沖著云缺笑了笑,道:“英雄救美固然不錯,但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p> 云缺嘆道:“我這個人沒有什么別的優(yōu)點(diǎn),唯一有的就是這本事向來比較大?!?p> 書生聞言,雙眼一瞇,眼中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來,他將那把匕首握在手里,淡淡道:“我素來喜歡跟本事大的人打交道,只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否像你說得那么大?!?p> 云缺眉頭一挑,淡聲道:“那你大可一試?!?p> 紅楓女此時已經(jīng)扶著受傷的月紅煙走到了云缺身邊,她淡淡地看了云缺一眼,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缺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隨手扔給她了一個白玉瓷瓶,略顯關(guān)切道:“先給她療傷吧!這是最好的金瘡藥?!?p> 紅楓女伸手接過,有些感激地看了云缺一眼,低聲道:“謝謝你。”
云缺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他此時正將注意力放在那位拿著匕首的書生身上。
云缺向來敏銳的知覺告訴他,這個書生并不簡單,很有可能是個比禿鶩還要厲害的家伙。
紅楓女低聲關(guān)切道:“你多加小心,這個書生不簡單?!?p> 說完這話,紅楓女便扶著已經(jīng)因?yàn)槭а^多而昏過去的月紅煙坐下,她打開云缺給她的白玉瓷瓶,開始為月紅煙療起傷來。
云缺邁步走向站在那里的書生,而在云缺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泛著白光的長劍,正是當(dāng)日虞夢兒借給他的那把白玉劍。
書生看著持劍走來的云缺,臉上笑容不變,只是一雙微瞇著的眼睛里,漸漸地溢出陣陣寒光。
云缺在臨近書生一尺的地方陡然停住,手中的白玉劍閃電般地刺出,只見一道凌厲的劍光直直地飛射向那書生。
云缺的這一劍極快,就如同流星劃過夜空一般,只是一瞬的工夫,便已經(jīng)來到了書生的喉嚨之上,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寒芒現(xiàn),萬朵血花落。
那書生面對云缺這一劍,竟是眼也不曾眨上一下,臉上一片淡然之色,只見他身影一動,就好像微風(fēng)拂過柳枝一般,接著書生的身影便消失在云缺劍下,眨眼間已是來到了云缺幾丈之外的地方。
對于書生躲過自己這致命一劍,云缺也不感到十分驚奇,他緩緩地收回劍招,一個縱身,又是一劍刺向那書生。
對付未知的敵人,先出手往往才能占據(jù)先機(jī)。
書生看著再次攻來的云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見他右手一轉(zhuǎn),那把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匕首便好像活了一樣,在他的手中打起轉(zhuǎn)來,漸漸地形成一個鉆頭的模樣。
書生右手一揮,霎時將這把化為鉆頭狀的匕首飛擲了出去,只射向攻來的云缺。
云缺看著急速飛射而來的匕首,眉頭一皺,連忙收回攻向書生的劍招,轉(zhuǎn)而一劍刺向那把直射向他眉心的凌厲匕首。
叮!
空氣中傳出一聲脆響,云缺一劍挑開了那飛射而來的匕首,但他也因這一招而在半路上停下了身形。
書生飛擲過來的匕首之上,帶著渾厚的內(nèi)力,雖然被云缺一劍挑開,但匕首之上傳來的渾厚內(nèi)力,也是阻滯了云缺的攻勢。
云缺一甩手中的白玉劍,站在了那里,眼中漸漸露出了凝重之色。
看來這書生果然是比禿鶩厲害,畢竟禿鶩可做不到只憑一招便打斷了云缺的攻勢。
云缺笑道:“你倒真不像是個書生的模樣。”
書生也笑道:“你也不像是個本事極大的人?!?p> 云缺仰頭一笑,道:“我的本事還沒使出來呢?你又怎知我不是個本事極大的人?!?p> 云缺雖說著話,但他的身形已然是動了,只見他好像一條潛入水底的白龍一般,身形一扭,接著便神奇地出現(xiàn)在了書生身前一步之遙處。
云缺看著近在咫尺的書生,手中白玉劍已是閃電般地刺出,白色的劍身之上劍氣激蕩,帶著刺破一切的氣勢,直取書生的命門。
書生感受到云缺的攻勢,身子也是一動,他腹部一縮,直直地向后飛射而去,堪堪地躲過了云缺這奪命一劍。
但不料云缺這一次出招卻不是只有一招,乃是一招接著一招,書生才躲過云缺的劍刺,云缺卻又是一劍揮來,同樣的是直取書生的命門所在。
就這樣,云缺一直進(jìn),書生一直退,眨眼間二人已是過了不下十余招。
但盡管如此,二人卻是一攻一守,一進(jìn)一退,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傷不得誰。
盤膝坐在不遠(yuǎn)處為月紅煙療傷的紅楓女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眉頭一皺,開始有些擔(dān)心起云缺來。
雖然表面上看去,二人交手,是云缺占了上風(fēng),畢竟是他一直在攻,而書生一直在守,但實(shí)際上卻不是這樣,那真正占了上風(fēng)的并不是云缺,而是那表面上看去一直在被動防守的書生。
云缺似乎并不是那位書生的對手,那位書生著實(shí)是強(qiáng)得有些離譜了。
云缺看著一直后退的書生,心中也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但他卻是一點(diǎn)也不著急,仍是一劍接一劍地遞出,密集如雨的劍光一直籠罩著書生,云缺的劍招就如同雨幕一般,將書生緊緊地困在其中。
書生看著云缺那密集如雨的劍光,也是漸漸地感到有些吃力,一個人在對敵時若是一直防守的話,即使他不至于落敗,但他也不會太過于輕松。
防守遠(yuǎn)要比進(jìn)攻困難得多。
砰!
云缺二人互相對了一招,終于是各自退了開來。
云缺收劍而立,笑道:“閣下好功夫,云缺佩服,只是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書生似乎知道云缺是要問他這個,只見他微微一撣衣袖,緩緩道:“我叫陸無夜,多謝賜教了?!?p> 說罷這句話,書生忽然一個縱身躍出了庭院,眨眼間便消失在云缺眼前。
久戰(zhàn)不勝,倏忽而去。
這書生倒真是一個頗有些灑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