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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第114章 比武大會的初章

刀戈弄影 賈沉艾 4041 2019-02-20 21:47:28

  一支穿云箭掠過上空,伴隨著炸裂的火藥味,嘈雜聲,叫喊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瞟向頭頂,正見左欣一身耀眼琉璃衫粉墨登場!

  她從天而降,落入擂臺之間,手中短劍與其一起翩翩起舞,一時間眾人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她。

  夏侯義只以為左欣去玩耍了,沒想到這黃毛丫頭隱藏的還挺深,竟擔當如此重要的角色,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這一出著實令他驚艷。

  擂臺周圍圍了幾圈人,最里層盡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外面則站著許多江湖小輩或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物。

  那擂臺是一塊高出地面半米的石臺,四周無欄,左欣神態(tài)自如,美麗大方,笑眼生花,動作嫻熟,飄逸,只讓旁人羨煞。

  一段劍舞過后,她嫣然一笑,對著正前方深深一鞠躬,腳下一輕,施展輕功而去,不少年輕男子癡迷其身影,舉頭去望。

  余下人則看向庭院正中廳堂,左伊不知何時立于其間,著裝端重,表情肅穆,向前跨了兩步。

  “行俠武林講究一個義,親朋好友講究一個情!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武林中的中流砥柱,亦或是冉冉升起的耀眼之星,首先我要替我兄長感謝各位,感謝各位對歸陌的厚愛與支持,我同時也要感謝杜知府的支持與理解,我們武林中人從始至終都與朝廷,皇上一條心,皇上的憂愁就是我們的憂愁,只有皇上沒憂愁了,我們才能舒心,踏實?!?p>  擂臺邊一角,黃風岳與三個隨從一直注視著左伊的一舉一動,對于他所講,也是一字不落的記在心里。

  左伊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繼續(xù)說道:“這大會每隔三年舉辦一次,目的就在于切磋武藝,交流情感,我們習武之人都很耿直,心里有什么話就喜歡說什么,當然也有一些偏激的,喜歡拿刀劍說話。”

  臺下稀稀落落傳來笑聲。

  “我?guī)煾冈f過,刀劍無情,人有情!當我們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時,誰敢說誰一定是誰的仇人呢?”

  臺下之人目光迥異,心思各有所想,夏侯義抬頭看那左伊,不知他說此話意義何在。

  左伊自嘲一笑,“或許我的話有些多了,我們歸陌向來以嚴謹無私為教誨,今日所來之人皆是歸陌的朋友,朋友之間不需客氣,剛剛小女一番劍舞雖不完美,但也算差強人意,接下來這個擂臺交給大家,但我們回到初衷,以武會友,以德服人?!?p>  左伊說罷徑自坐在最中間的位置,臺下之人靜悄悄的,看不出內心想的什么,只是一些年輕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白茉莉一旁掃了一眼手中的紙條,將人名與現(xiàn)場之人一一對齊,心里石頭這才放下,左伊遠遠看她一眼,她望見左伊,一抬腿也上了擂臺。

  擂臺之上的白茉莉身姿卓越,月牙笑眼可人至極,她手里握著一副短棍,隨即別在腰間。

  “本次大會與以往相同,無論是誰都可以上臺挑戰(zhàn),無論誰站在上面,皆可任意挑戰(zhàn)臺下之人,臺下之人可應戰(zhàn),也可放棄。沒有規(guī)則,沒有束縛,只有點到為止,切不可傷害他人,凡是守擂十場以上者,將得到一份神秘大禮?!?p>  臺下有人刻意打趣叫嚷,“什么大禮,莫不是白師姐香吻一枚!”

  白茉莉一笑,看著那人道:“你若在這臺上贏了我,這個提議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p>  臺下一些人頓時露出癡相,口水直流,高呼叫好。

  一些人按耐不住,跑到一旁熱身比劃起來,這里大部分人都不是奔著那神秘大獎去的,其目的也是不盡相同。

  白茉莉站在擂臺之上,一掃眾人,當瞟到碧任海老淫賊時,目光一閃而過,左伊也看出她微妙之況,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目光淫惡的碧任海。

  左欣回到夏侯義身旁,有些疲憊的喝了口桌上的酒,臉頰微紅看向夏侯義,“你看什么?”

  夏侯義眸子一轉,看向擂臺之上。

  左欣依依不饒的追問道:“你鄉(xiāng)下來的吧!看哪里都驚奇?”

  夏侯義沒有言語,面無波瀾。

  “你等會可一定要去那擂臺比試比試,但我估計你一次都贏不了?!弊笮谰锞镒?,轉眼看向林海,“林師兄就不同了,別說十場,一百場都不在話下!”

  林海眼神躲閃,喝了杯酒壓壓心驚,內心叫苦,這小姑奶奶吹虛的也太過了!那夏侯義沒有臂膀時就吊打自己,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一副臂膀,自己更不是對手了。

  而且他確實曾贏過十場,可以他若知道那年的獎勵是與左欣共舞一曲,打死也不會贏那第十人!

  回想起與左欣共舞,他就頭疼,偏偏那時其他師兄弟還跟著起哄......再看此時,在這歸陌,自己儼然已是外人,甚至是仇人。

  “我若贏下十場怎么辦?”夏侯義饒有興趣的看向左欣。

  林海在一旁也聽得真切,沒想到夏侯義竟然當真了,隨即豎起了耳朵。

  左欣俏眉一皺,有些心虛道:“你不要逞強!很難有人贏下十場的。”

  夏侯義偏偏較真道:“我若贏下十場,你再見我面,就要叫我一聲師父!”

  “什么?”左欣愣道。

  “怎么,不敢賭!”夏侯義揚起下巴一笑。

  林海側著耳朵,也難免驚訝。

  左欣猶豫再三,東張西望,一會兒看看林海,一會兒看看不遠處的左伊。

  “師父哪里是隨便認的?”左欣噘著嘴道。

  夏侯義笑了笑,“不敢賭就算了,哪里那么多借口。”

  林海也看著左欣,只見她小臉扭成一團,氣呼呼道:“我還沒有師父呢!一直都是爹爹教我的?!?p>  “這有什么關系,師父還怕多嗎?我教......額,我有一個朋友,認了十幾個師父,出家的和尚,道觀的老道,路邊的磨刀將,都是他師父,技多不壓身?!毕暮盍x隨口道。

  左欣額頭擠出一個小疙瘩,嗤之以鼻。

  她抬眼皮望了一眼林海,林海面上一顫,小心回道:“小師妹,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吧!夏侯前輩確實是難得的高手,我也曾敗在他手下?!?p>  左欣愕然,揚起小臉,“林師兄你可不要偏向他,他什么時候贏過你?”

  林海尷尬的喝了口酒,“就在不久前?!?p>  左欣半信半疑的看著夏侯義,“你這么厲害,林師兄都打不過你?歸陌里除了大伯和我爹就屬林師兄武功第一呢!”

  夏侯義無奈的攤攤手,舉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般人我還不收呢,而且我就要走了,又不會賴上你!”

  “這......那好吧!你要是能當未來太原第一女俠的師父,也是你的福氣,這個頭銜也不是一般人能得來的?!弊笮佬Φ?。

  夏侯義看向林海,“你來當個見證人?!?p>  林海一愣,隨即點點頭,看著面目和藹的夏侯義,心里七上八下。

  左欣坐在那里,嘴也沒閑著,一會兒喝口酒,一會兒向嘴里塞點糕點。

  夏侯義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吃貨,不過話說回來,你爹允許你喝酒嗎?”

  林海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看著還在擂臺上的白茉莉,左欣翻個白眼,撅撅嘴道:“我爹說了,不會喝酒還當什么俠客?”

  “還有這種事?”夏侯義心虛臉紅,自己倒是地地道道的沾杯倒,如今恐要被一女娃嘲笑。

  他的擔心果不多余,左欣故作驚訝,瞇著眼瞧他,“你不會不會喝酒吧!”

  夏侯義暗暗咽咽喉嚨,解釋道:“一會我還要去打擂,這會兒喝酒只怕誤事!”

  左欣耷拉著臉,滿臉不屑,還不忘瞟一眼他身前的茶壺,“借口?!?p>  “我打的又不是醉拳,真的不能喝酒。”夏侯義笑道。

  “算了,算了,姑且相信你一回?!弊笮勒f罷,揚起酒壺,又倒了一杯。

  不多時,左伊夫人出現(xiàn)在左伊身旁,她一身白黃長衣,盡顯端莊大氣,左欣見母親大人來了,喜出望外,跑了過去。

  林海暴露在夏侯義眼前,他看著夏侯義心中惴惴不安,但還是說道:“夏侯前輩說要收左欣為徒,可是玩笑?”

  夏侯義笑道:“行走江湖,信義二字不可丟,我說到當然做到。”

  “原來如此,左欣那丫頭若能認夏侯前輩為師,也是福氣。”林海眸子看向別處,若有所思,《蓮心訣》理應被各路人馬虎視眈眈,但看他模樣,似乎并不擔心這事兒。

  夏侯義刻意向他挪了挪位置,悠閑自得的舉起杯,抿了口茶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這個人很隨意,也不愛計較什么,不管你當時出于何種目的奪那東西,如今你我有緣再見,且你又不再執(zhí)著,倒不如做個朋友?!?p>  林海愕然,只覺得胸膛堵上了石頭,上不來氣,他當時可是對夏侯義還有他那小徒弟下了殺手!

  “哈哈,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放下許多仇恨,你我本就不相識,你來尋我鐵定受人指使,你是無辜的,不是嗎?”

  夏侯義此話直擊林海心里,他頓時口干舌燥,艱難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不自覺喝了口酒,一直注視著前方。

  又過了一會兒,他悄然瞄向夏侯義,只見夏侯義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左欣,左欣纏繞在她母親身上,嬉皮笑臉,她母親板起臉訓斥了她。

  “夏侯前輩胸襟坦蕩,虛懷若谷,海納石川,令晚輩折服,晚輩確實受他人之命,絕非自己一意孤行,我深知自己與前輩的差距,萬萬不敢再挑釁于前輩。”林?;谶^道。

  夏侯義轉過頭來看他,突然一針見血的問道:“何人指使你來尋我的?”

  林海霎那間啞然,神情木然。

  “放心,我在開玩笑呢,不過,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毕暮盍x嘆了口氣。

  林海眸子閃爍,不敢再直視他。

  擂臺之上的白茉莉將氣氛烘托而起,她同時在上面仔細觀察了這些人的布局,又暗中對歸陌弟子施以眼色。

  “不知哪位英雄好漢想第一個上來守擂呢?”白茉莉月牙眉眼,明亮透測。

  臺下一時間暗暗吵鬧起來,但并無直接應答之輩。

  她淡然一笑,意料之中,故沒有焦慮,放松的站在一角,等待有心人。

  冷風鳴此時就在白茉莉腳下,他回頭使一眼色,一個歸弈弟子心領神會,自告奮勇,跳到臺上。

  正所謂來者不拒,盡管是歸弈之人,白茉莉依然歡呼雀躍道:“那接下來比武的環(huán)節(jié)正式開始了,擂主可自行選擇對手,旁人也可直接挑戰(zhàn)!”

  好戲已經(jīng)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擂臺上,夏侯義也沒例外,轉過頭盯著那擂臺之上。

  臺上歸弈弟子頗有些得意的看著臺下的人,轉眼間并無挑戰(zhàn)者,這讓他更加神氣十足,目光炯炯,不時望向冷風鳴。

  冷風鳴身旁的碧任海嚼著瓜果,不耐煩道:“盡是些臭魚爛蝦,連打個擂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上臺得了,給他們點下馬威,?;K麄?,也還有趣些?!?p>  冷風鳴手中一直握著劍,身體端坐,蓄勢待發(fā),他看向碧任海,說道:“前輩不用心急,萬事開頭難,給他們點時間,而且此時我若上臺,待會沒了體力被人打下來可就難看了。”

  碧任海眼神污穢,一直瞄著過往女侍,嘴里嘟囔道:“你小子野心不小,難不成你還想當個不敗將軍,這可難了。”

  “前輩勿心急,待會我自會上擂。”

  碧任海歪著嘴,東張西望,心猿意馬,好一會兒才回道:“這里好生無趣,不如早些了斷,出去自在?!?p>  冷風鳴看著不三不四,有些瘋癲的碧任海內心憎惡,但面上不敢發(fā)作,只是不再言語,再看向擂臺之上。

  這時一歸陌弟子前來打擂,那歸陌弟子手持單手劍,身子緊繃,看那歸弈弟子,分外眼紅,歸弈弟子一手握著單刀,轉過身,與其對立而站。

  白茉莉站在臺下,匆忙叫道:“點到為止,除了認輸與壓制,只要掉到擂臺外,也算輸?!?p>  所有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兩人,好似看什么絕世大戰(zhàn)一般,臺下一些好賭的人,已經(jīng)下押,買好輸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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