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公平的游戲,人生亦是如此,”瑞文戴爾放聲笑了起來,“有些人生來就站在愚者的位置,而有些人卻生來坐擁著世界,我自小到大遙不可及的帝都,在那愚蠢的查理眼里不過是即將擁有的東西,所以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嗎?不,就算是遙不可及的夢,我也要親手將它變?yōu)楝F(xiàn)實(shí)!”
艾倫明白了瑞文戴爾的野心,他的目標(biāo)是整個帝國,“你要為了自己的野心在帝國挑起戰(zhàn)爭嗎?”
“或許現(xiàn)在的我還微不足道,但是掌控了不語者的力量后,我就有資本獲得更多的金錢權(quán)利,然后壯大我的力量,”瑞文戴爾神色逐漸瘋狂了起來,“這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到時候掌權(quán)者可能就是查理那個蠢蛋,帝都,一定會變成我的東西!”
艾倫沉默不語,他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跟瑞文戴爾辯駁,他離輸?shù)粲螒蛑皇R徊街b。
艾倫在九號位,只要他前進(jìn)兩步,就會到達(dá)愚者的位置輸?shù)粲螒?,所以這輪瑞文戴爾一定會讓他向后移動,而現(xiàn)在剩余十六個卷軸,其中八個是瑞文戴爾寫的,不出所料的話全部是前進(jìn)三步,也就是說艾倫接下來有二分之一的幾率輸?shù)簟?p> “向后移動一格,唉,希望你的運(yùn)氣沒有那么差?!比鹞拇鳡栍寐詭С爸S的口吻說道。
游戲前定了誓約,現(xiàn)在想退出已經(jīng)來不及了,艾倫咬了咬牙,邁向了后邊的十四位節(jié)制,刃下心拾起他腳邊的卷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拆開。
“向左移動兩步?!?p> 很幸運(yùn),又是自己的卷軸,艾倫松了一口氣,用袖子抹了抹額頭的汗,移動完后,艾倫停在十二號牌倒吊者。
“先不要高興的太早,子爵大人,我想你沒有忘記補(bǔ)位的規(guī)則吧,”艾倫深吸了一口氣,“只要你越過世界一步,就會按照規(guī)則到達(dá)愚者的位置,那么現(xiàn)在輪到你了,向后退一步!”
瑞文戴爾的笑聲緩緩消失,情況忽然逆轉(zhuǎn)了,只要瑞文戴爾踩到一個自己的卷軸,他就會因?yàn)檠a(bǔ)位的規(guī)則穿過世界直達(dá)愚者,他輸?shù)舻膸茁首兂闪耸?p> 分之八。
“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小聰明算計到吧,”艾倫冷笑了一聲,“你看似離成功只有一步,然而越是接近成功的人越是容易摔倒,害人者終害己?!?p> 不等瑞文戴爾行動,刃下心跑過去率先拆開了卷軸。
“唉,真可惜,向右走兩步?!?p> 瑞文戴爾行動,他的位置移動到了十三號死神。
“死神嗎,”艾倫笑了笑,“子爵大人,你這么喜歡塔羅牌。應(yīng)該知道這張牌代表著什么,來吧,你的回合,我想今天不是我的死期!”
壓力再次轉(zhuǎn)回艾倫這邊,他輸?shù)舻母怕首兂闪似叻种?。這就像那個經(jīng)典的賭命游戲,子彈輪盤,在一把左輪里裝上一顆子彈,雙方輪流朝自己腦袋開槍,每空一次槍,下一個開槍的人死亡的幾率就會變大。
而現(xiàn)在的狀況是瑞文戴爾陷入了巨大劣勢,艾倫在十二號位,且左右兩邊都是明牌,十一號位是起始位,十三號位剛被瑞文戴爾踩過,但讓艾倫縱向移動會失去贏的機(jī)會。
“朝后移動!”
艾倫來到了十七號位星星,刃下心打開了卷軸,這次是瑞文戴爾的卷軸前進(jìn)三步,艾倫移動后到達(dá)了二號牌女祭祀,他在再向前一步就會到達(dá)懸崖邊緣愚者的位置。
艾倫蒙著眼睛看不到東西,但是他能感受到那股凌冽的風(fēng),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面前懸崖的樣子,那是無底的深淵,墜入其中的人類會渺小的像是一?;覊m。
“風(fēng)很大吧,艾倫閣下?!比鹞拇鳡柕穆曇粼谏砗蠡仨懀澳銜c幸自己蒙著眼睛,如果你能看到,恐怕會嚇到腿軟?!?p> “我想我并不恐高?!卑瑐悘澭讼聛怼?p> “是嗎,不過我倒是挺害怕高處的,”瑞文戴爾的聲音伴隨著風(fēng)聲,“我一直害怕待在高處,特別是這種巨大寬廣的懸崖。不過我并不害怕會掉下去,我害怕的是高處帶給我的感覺,空闊,孤獨(dú),自己那種渺小的感覺。”
“那你為什么要經(jīng)常來這里,甚至還在這里刻下了一幅塔羅牌?”
“害怕什么就要去克服不是嗎,”瑞文戴爾發(fā)出了笑聲,“這叫做什么來著,沒錯,勇氣是吧,哈哈,有趣的詞語?!?p> 艾倫搓了搓冰冷的手,呼出了一口溫暖的氣,“不用移動了,打開腳下的卷軸吧?!?p> 瑞文戴爾沉默了下來,他在等待刃下心宣讀結(jié)果,如果他所在的十三號擺的是自己的卷軸,那么他就輸了。
“向前移動三步,”刃下心歪了歪頭,“瑞文戴爾,你輸了!”
艾倫摘下了眼罩,默默的看著眼前壯闊的山崖,這是危險的地方,卻也是絕美的風(fēng)景,縱使你不想來到這種寒冷偏僻的地方,也絕不會拒絕這樣的風(fēng)景。
漫長的沉默,艾倫背對著瑞文戴爾坐在懸崖邊,刃下心緊緊盯著瑞文戴爾的動作,瑞文戴爾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給你?!比鹞拇鳡枌⒁粯?xùn)|西拋到了艾倫腳邊,那是一枚戒指,貪婪之戒。
“我本不該接受這場賭約,但我還是想試一試,”瑞文戴爾輕輕的笑了起來,“艾倫閣下,你奪走了我夢想,我的一切,你不該來到這里的,記得嗎,我昨天說過,這場賭局會有人死,你或者是我!”
“失去了戒指你還有子爵爵位,”艾倫低聲的說道,“何必呢,不語者本就是你不該觸碰的東西,如果讓刃下心選擇,她會毫無顧忌的選擇做一個貴族,可惜她沒得選,可是你還有選擇,回頭吧,子爵大人?!?p> “不!錯了!我從來就沒得選!”瑞文戴爾嘶吼了起來,“看看我的領(lǐng)地,這塊破地方連幾百人口都養(yǎng)不活,我領(lǐng)地的子民大都養(yǎng)不活家人,搬走的搬走,餓死的餓死,如果不是布拉諾的收入養(yǎng)活這里,凜冬城早就沒了!”
“怎么會?”艾倫轉(zhuǎn)過身,“我在學(xué)者書庫看過這里的介紹,雖然凜冬城并不富裕,但是維持生計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的,近幾十年的稅收也勉強(qiáng)可以?!?p>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瑞文戴爾面孔扭曲著,“在我繼承爵位的前幾年,這里一年比一年寒冷,緊挨著的格林之森長期處于冰凍狀態(tài),好像是神在處罰我們一樣,那段時間里連我們自己都填不飽肚子,我父親還天真的把錢拿去分平民,到后來我母親得了重病,連牧師都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