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荒悠然一笑,這丫頭擺明了想坑他。
“你這半年在外行走,可曾遇到過什么趣事?”蕪荒淺笑發(fā)問,主動為她夾了片白嫩的蓮藕。
桑鸞咬著筷子,紅艷艷的唇微分,露出一點潔白貝齒,猶如一朵托露的櫻絨,細嫩得誘人:“嗯……若說這個啊,也的確遇到過一些,和今天的事情大同小異吧,呵呵,這世俗間的事,大多離不開生老病死四字,也沒什么特別值得說的?!?p> “這話說得雖淺顯,道理卻深,一句話就把人這一生的悲歡喜樂全都說了進去?!笔徎牡共焕頃坏纳裆豢催M她清亮的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過的落寞,溫潤淺笑。
桑鸞轉眸看向窗外,百無聊賴的道:“現(xiàn)在能說說那一院子姑娘的身世了嗎?”
蕪荒嘆了口氣,溫聲回答:“都是一些落難的可憐女子,家園被毀,無處安身,就只能躲到那里茍延殘喘?!?p> 桑鸞斜睨著他,眼中閃爍著的光芒似有幾分不懷好意:“哦?所以你就全收進了院子?”
蕪荒愣了下,隨即搖頭:“你這丫頭莫胡言,我與她們并不熟,只是偶然間出手相助,看她們身世可憐,隨手幫個忙罷了?!?p> “隨手幫忙都能耗盡自己的真氣嗎?呵呵?!鄙{[聳聳肩,“無所謂,你不想說,我便不問?!?p> 蕪荒淺笑搖頭,那俊美的容顏這般突兀一笑,頓如春花秋月般,引來滿室春風。
一個修仙女子自從進來就時不時的盯著蕪荒看,這會兒見他笑,眉目間更是不掩驚艷,還隱有迷戀之色。
皆是修仙之人,這樣的情形桑鸞之前就看到了,見狀不由長嘆:“呵,你長得還真是顛倒眾生啊,是不是經(jīng)常遇到這樣的情形?”
蕪荒無奈的嘆了口氣,面對她的打趣,他倒有幾分好奇的看著她,狀似無意的問:“我也奇怪,為何你看不到我的樣子呢?”
桑鸞見他如此問,自不會以為他是那等自戀之人,想到第一次見他之時對他的摧殘,不由呵呵一笑,清目如繁星般耀眼璀璨:“呵,你還在記仇???其實我當初撿到你的時候,你重傷昏迷,滿身滿臉的血,面部算不上全毀,也毀了近一半,你覺得我會對你那樣的形象犯癡嗎?若是當初見你之時你便是這般模樣,說不定我還真就如這世間女子一般,神魂顛倒。至于如今嘛……”
說到這里,桑鸞的雙眸微微一黯,卻避過話頭不說了。
蕪荒眸色微深,她不說的話,他卻很清楚。她心中已有她師父蕭凌寒,縱然他生得再俊美,她也不可能看到眼中。
“原來如此?!笔徎臑⒚撘恍?,“便是知曉你心如佛鐘寺鼓,我才能與你這般輕松笑談。”
桑鸞驚奇的看著蕪荒,他是何時開始自稱“我”的?
這就說明,他對自己沒有開始那么介意了。
應該是從救下那個叫麗容的女子吧?
但桑鸞又直覺不是這么簡單的事。
正愣神間,小二將菜碟都送了上來。
桑鸞剛剛吸了口氣,就差點兒嗆得咳嗽出來,果然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