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暴動之前——她剛接手吉樂源,從太皇回歸的哀慟中走出——辭衷便是她得力助手,與封珈珠璧聯(lián)合,并稱“逐星雙煞”。
時間靜止??植赖哪芰?。
不過,辭衷是否仍舊憶得,關(guān)于他的一切,她亦無法確定。
如今之計,暫宿郃國皇宮。
正所謂。
你的皇宮我的家,你的江山我的天下。
“啟稟陛下,邊關(guān)急報!”
塌上那人捏著杯盞,紅髯沾著幾滴晶瑩水珠,濃眉緊鎖,明黃龍袍遮蓋著其壯碩的軀體。
“說?!?p> 房梁上被吵醒的墨桂默默移開視線,這郃國國君,身寬,面黑,頭廣,矮如炊餅大郎。
不忍直視。
“陛下,鬼教出手了,擺明態(tài)度要助司國,神仙二教仍未動靜?!?p> 那暗衛(wèi)氣息不穩(wěn),顯然奔波良久。
話音剛落,塌上那人氣勢一凜,如雄獅般咆哮聲自崔秉口中沖出:
“滾!給朕滾出去!”
杯盞應(yīng)聲而碎。
“什么鬼教教主,不就是個娘炮,跟朕斗,活膩了!”說著抓起身旁衣物,咕噥著往殿外走,一副活脫脫的土匪架勢。
“來人吶--”
墨桂揉揉耳,這炊餅果真是眾皇帝中的一股清流,一株奇葩。
不然,去看個熱鬧?
夏夜蟲鳴不歇,而殿內(nèi)一聲“住口”鎮(zhèn)住了一切生靈,墨桂穩(wěn)了穩(wěn)身形,差點自房梁掉下。
“就是他”三字亮得嚇人,墨桂淡著眸,靜靜地瞧著木質(zhì)椅上那人。全殿只有他一人敢對著炊餅坐著。
“國師確定獨自一人前去鬼教?”陰陽怪氣的嗓音扎得墨桂不適,那炊餅也似不放心地瞧了辭衷一眼。
“怎,王大人有更好方式?”
一聲嗤笑自辭衷口中溢出,此時的他恰似一只蜷起來的刺猬,扎人。
不歡而散。
『皇?』
墨桂忍住不爽:嗯。
『哪個壞壞敢惹皇生氣氣?』
墨桂瞥了瞥落后不遠(yuǎn)處的馬車,這幾日,辭衷舟車勞頓,她卻是飛檐走壁。
『哈哈哈哈,皇皇你為什么不和他一起坐馬車???』
墨桂面無表情:尷尬。
『也是,幾十年不見,辭衷大人可能都忘記自己是逐星人了?!?p> 咬了下唇,墨桂眸中劃過一絲亮光,很快暗淡,少年隱匿于暗處,背影些許落魄。
是她錯了么?
辭衷凝著馬車頂部的黑影,眸光陰冷。身旁暗衛(wèi)手中黑氣不斷蔓延,自掌心托出。
“你、是、何、人?”
少年好看的眉眼在陽的襯托下更加耀眼,一席紅衣愈發(fā)顯得張揚(yáng),卻臥在他馬車頂靜眠。
聞言只是微蹙眉頭,睜眼瞧著他。
良久。
“路人,沒車,借臥?!?p> 辭衷眸中陰郁之色閃過,暗衛(wèi)早已按耐不住,一瞬間黑氣彌漫,纏上她小腿。
同時,凌厲的掌風(fēng)襲來。
少年側(cè)身避過,輕跺幾下,眸中仍無半點異色。黑氣消散得極快,僅赤色衣角些許發(fā)黑,昭示著那一瞬間發(fā)生的一切。
辭衷驚愕,這,這是何種怪物?
這可是魂氣!
“我可以幫你?!鼻邈錾ひ魠s不會讓人覺得散漫,并不夾雜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