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被當(dāng)做是妖僧,做不得和尚,那就留著發(fā),藏在這長情宮。
他會護著她。
可,如果藏一時也罷,一生,未免不公了些。
隨著他出宮,或許是件好事,途中遇上僧人道觀,也有個安身之處。
“罷了?!?p> 他聽到自己的話,撿起地上的劍,又坐回墨桂身側(cè)那石板。
天邊那抹紅還未褪去,殘色入目,壯美中帶著點凄。
二人默契地很,即便是這樣坐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已是暮秋,天漸漸寒。
馬背上的人都是一身戎裝,只有一個戴著帽子的穿著粗布衣,帶著白帽,風(fēng)吹日曬仍是一張蒼白色的臉頰。
此人正是墨桂。
長情本已為她預(yù)備好了戎裝,卻被墨桂拒絕了。
“我不冷。”
長了牙,說起話來確實舒心許多。
怕他不信,墨桂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長情的手。
一握即離。
溫?zé)岬挠|感卻依舊殘留在長情的指上。
迷迷糊糊地就同意了。
長情騎馬技術(shù)極好,即使懷中擁著個人,仍可日行千里。
當(dāng)然,原因不只是他技術(shù)好,那女人給他的這匹千里馬也功不可沒。
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不拘小節(jié)。
『皇皇,你說這像不像私奔?』吉湘邊自己給自己順毛,邊開玩笑。
墨桂淡漠地注視著前方的黃土路,以及路旁的光禿干瘦的樹,回他一句:
這身體是女兒身。
『女兒身也可以私奔呀……六大家族中的秦家家主和她家的那位,也很愉快呢。』吉湘打著哈哈。
墨桂“嗯”了一聲。
如果一直往北走,快馬加鞭,用不了半年,九丈原絕對到了。
可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方向,似乎是西?
墨桂低著眸,不知在想什么。
晌午,黃土路到了頭。
一宅院伴山而落,倚著墻的老樹壯碩無比,粗枝上剩著枯葉。
二人下馬修整,叩門拜訪自不用一一贅述。
宅院并非普通的宅院,一小童臨墻而坐。
見長情一副將軍扮相,問道:
“施主可是要去汶宜?”
汶宜縣所屬依溫郡,近日戰(zhàn)事吃緊,卻鬧著瘟災(zāi)。
穿過宅院后山,再走上五日,可到汶宜。
“非也,我等從皇城而來,去往龍城。”
九丈原血珠的消息并未告知天下。
百姓只知龍城可與九丈原銀龍一族互通,其余一無所知。
小童“哦”了一聲,目光移到墨桂身上,覺得稀奇:
“小施主,你可是仙童?如此單薄的衣裳,不冷嗎?師傅說,受了寒可是要染傷病的!”
小童一本正經(jīng)地勸墨桂,就像勸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只是。
仙...童!
“噗嗤——皇皇你,這身體確實沒長大哈哈……”吉湘笑得打滾。
這個子界的人都十分地幽默,他幾乎每日都能有樂子耍。
墨桂低眸看了下自己。
寬大的粗布衣罩著小小的身板,露出來的手也小得很。
“皇皇,你這身體……十四歲的年紀卻只有一米二,和外面那些‘高大威猛’的女漢子們一點兒都不一樣呢?!?p> 吉湘眨眨眼,軟軟的笑是在賣萌。
墨桂:……
墨桂好容易把小童糊弄過去,猛地發(fā)覺一旁長情似乎也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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