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時候,李沐騁喋喋不休的對著安于懷吐槽著,而某人的反應(yīng)卻很是淡然。沒有附和她就不說了,居然噙著一抹淺笑,溫柔的睨著她,弄得她面紅心跳害羞不已。
她低下腦袋,假裝看了一眼時間,卻猛然發(fā)現(xiàn)已然臨近巡游。于是乎,兩人也沒再去排別的項目,而是去到了先前的那個廣場,默默的等待著。
十一月初的晚上,天氣已然有些涼了,風(fēng)一刮,更是讓人不住的要抖上一抖。瞧著跟前的人瑟縮的模樣,安于懷很是識相,直接向前邁了一步,將人圈進(jìn)了自己的胸前。
如此一來,既幫她擋風(fēng)取暖,又保證了周圍涌動的人潮不會擠到她,可謂是一舉兩得。
巡游如期而至,比中午的那一場還要盛大,還要華麗,且更貼近萬圣節(jié)的主題。最主要的是,到了晚上,燈光的效果會帶來很大的優(yōu)勢,以至于白天看著不怎么華麗的車服,瞬間變得璀璨奪目起來。
李沐騁盯著那巡游的車隊目不轉(zhuǎn)睛,仿佛魂都被吸了過去,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安于懷伸了只手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
“你的腦袋怎么這么燙?”
果然安于懷的直覺是準(zhǔn)的,他總覺得面前這小東西的臉紅得很是不正常。本來以為她是害羞,可都從鬼屋出來這么久了,且還吹了這么長時間的冷風(fēng),再紅也該褪去了。
“沒有啊,感覺……還可以。誒,你快看,那個夜光骷髏!”某人的回答顯然不是很鎮(zhèn)定,眼神閃躲不說,還顧左右而言他。
看著此刻有些激動的某人,安于懷并沒有要縱容的意思,當(dāng)下面色一沉,低聲嚴(yán)肅道:“娉娉,我們該回去了?!?p> 李沐騁不是沒有聽到這話,只不過是在用沉默代替回答,破釜沉舟罷了。
“你不回答,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說罷他也不再等她的回應(yīng),伸手便將面前站著的那個小人兒直直抱了起來,無視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淡定的從人海中穿了出去。
“一會兒好像還有一個表演的,我們看完再回家吧,好不好?”李沐騁見沉默不能解決問題,便又心生一計,乖順的和安于懷好商好量起來。
可誰知某人竟是絲毫不留情面,一口回絕了她的請求。
一時間,兩人誰都不肯妥協(xié),均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保持著互不理睬的狀態(tài)。直到巡游結(jié)束,人群散去,李沐騁才無奈被安于懷給牽走了。
其實早在排隊看電影那會兒,她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不然也不至于排個隊,累到需要全程都趴在安于懷的胸口。
她沒有說,就是怕某人不讓她玩,可誰知還是被捉了個現(xiàn)行,果然天意難違啊!
因為心虛,她很是難得的沒有吱聲,可看到安于懷把她往樂園深處帶的時候,還是憋不住開口提醒了他一下。
“大蠢,出口不在那邊,我們走反了。”
拽了一下某人的手,李沐騁停下腳步,軟軟糯糯的開口指正,可誰知不但沒有被表揚,居然還被某人狠狠的剜了一眼。
這下,她徹底噤聲了,不敢再去多說什么。
可走了一段之后,她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瞬間很是欣喜,對安于懷道:“大蠢大蠢,你是不是肯帶我去看演出了?可是演出的地方在剛剛的電影院門口,咱們走繞了?!?p> 聞言,某人停頓了一下,扭頭正色道:“你丫想得到挺美!”
好吧,看來還是不能抱有太多的幻想,尤其是在這么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面前。
李沐騁幡然醒悟,而本來還滿是笑容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去,顯得有幾分落寞。
半晌之后,她的臉可不止是耷拉能形容的了,完全可以說是垮了。
因為他倆最終的目的地居然是樂園的醫(yī)務(wù)室。
天啊,發(fā)個燒居然還要去醫(yī)務(wù)室的嘛?
大家都是同行,何苦要讓他們受累呢?
李沐騁不是很想進(jìn)去,可拗不過緊揪著她的人,只好放棄抵抗,任由他把自己給架了進(jìn)去。
體溫一測,三十八度七,然后她就眼瞅著某人的臉色黑了下來。同時她也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并不只是單純的發(fā)燒,而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癥。
不然她真的不能理解,就一個簡單的發(fā)燒,至于要擺出一副她好像是在被搶救的表情嘛?!
那親切的同行很是會看眼色,貼心的給她配了一粒退燒藥,還倒了一大杯的溫開水給她,甚至還幸災(zāi)樂禍的想往她腦門上貼了一個卡通圖案的退熱貼。
而對此,李沐騁自然是拒絕的!
她揪著手指,擰著眉頭,縮在安于懷身后就是不肯過去,仿佛那退熱貼不是普通的退熱貼,而是一個人人避之而唯恐不及的生化武器。
見她這副模樣,那同行也不好再逼迫,只得苦口婆心的囑咐起了安于懷,讓他趕緊帶著她去休息。
可一聽說他們住在臨市,居然開始慫恿他們別回去了,直接在景區(qū)的酒店住下,等到明天燒退了,再回去也不遲。
安于懷顯然是個遵醫(yī)行為很好的患者家屬,對這話那是連連點頭,還不忘對著那同行千恩萬謝。
對此,李沐騁很是嫉妒,明明之前他生病來找她看的時候,都是一副唯我獨尊趾高氣昂的狗子樣,怎么今兒個倒是轉(zhuǎn)性了?
同樣都是醫(yī)生,憑什么他就不聽她的話?!
憑什么呢!
李沐騁甚是不解,鐵了心的不肯聽話住下,一門心思的就要回去。
這下,換某人拗不過她了,只得聽從她的要求,連夜往家趕去。
兩人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小區(qū)里都沒幾戶人家的燈是亮著的。
吃了藥的李沐騁,出了一層薄汗,勉強算是退了燒,可精神頭依舊不是很好,歪歪的斜躺在車后座,沒有動作,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直盯著安于懷,就巴巴的等著他走過來背她上樓。
可這一背,不得了,安于懷是想扔,都沒辦法把這背上的人給扔下來。
因為只要他稍稍有那么一個打算松手的動作,某人便會雙手緊摟他的脖子,雙腿緊盤他的腰,同時還哼哼唧唧的念念有詞,試圖抵抗。
“我不要下來,你背上舒服,我就想趴在這里睡覺。”
“……”安于懷無語,不再作勢要放下她,而是背著某個“無賴”在家里四處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