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女子原本身體就比較孱弱,又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堪堪在府中修養(yǎng)了一個月后,方才漸漸好轉(zhuǎn)。
其間,青澤得知,女子名喚白蔻,但卻不記得家在何處,家中有誰,又是如何被這幫人劫持到了這里。
不過看她的衣著打扮,皆非尋常布衣所穿,再觀其雙手,白指纖纖,細膩無繭,想來定是哪戶大戶人家的閨秀。只是如今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又無依無靠,青澤只道,讓其好生安養(yǎng),若無去處,留在這府中亦可。
白蔻聞言,亦是心安了不少,此后真就留在了小城,住在這府邸中。
常言道日久生情,二人時常在一起流觴曲水,煙波釣叟。這一來二去的,二人竟如覓知音佳偶,不覺間,已然過了一個又一個春秋,感情亦是水漲船高,與日俱增。雖不及旁人的濃情蜜意,但至少也可以說是情投意合。
周圍人見少主這么多年來終于心有所屬,覓得佳人,便紛紛讓二人趕緊完婚,也好早日抱得小小主。如是,二人便順其自然,決定成親。
青澤看了看熟睡中的白蔻,低下頭,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然后下床。
青澤離開房間,穿過走廊,一直向走廊盡頭走去,直到在一扇門前停住。他輕輕推開掩映著的門扉,推門而入。房間里除了四面墻外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毫無人氣,但卻是異常干凈,顯然這里天天都有下人過來打掃。
此處是靜心室,是他專門用來思考事情的地方。從小到大,每每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他便會獨自一人來這里,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時隔多年后,再次踏入這里。此刻,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上拿著白蔻送給他的香囊,發(fā)呆出神。
突然,四周墻壁出現(xiàn)怪異地扭曲,身下的地面也開始呈現(xiàn)旋渦狀,像是要把地面上的一切東西都卷進去般,整個房間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青澤不由得感到一陣暈眩惡心,想趕緊開門離開,卻發(fā)現(xiàn),大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四處呼喚,聲音卻似被包裹在房間里,碰到墻壁便消失了。
“你是屬于我的,我不會讓任何女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一個尖銳陰冷的聲音在青澤耳邊響起,“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你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哈哈哈哈~”
“誰?誰在那里?”青澤痛苦地捂著頭,跌跌撞撞地向四處走動,想要找到消失的門。只是那聲音卻是一直在耳邊盤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他雙手捂著頭,痛苦地跪坐在地上,不知過了有多久,那聲音才消失,周圍才再次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青澤蒼白著臉,虛晃晃地扶著墻壁來到門口,終于開門離開了那房間。房間外,月色清涼,盈盈月光灑滿了整個院子。青澤看到,門前的院子里,孤孤單單地站著一個人,只是那人不是白蔻又能有誰?
她聽見開門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見青澤從里頭走出,只是淡笑著望著他。
青澤走到她跟前,輕輕地為她將頭上滑落下的一縷發(fā)絲別于耳后,言道:“這么晚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站著?”
白蔻只是看著他微微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然后輕輕摟住青澤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柔聲言道:“半夜忽然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枕邊,便出來尋你了。聽見這房中有聲音傳來,想來你又獨自一人在里面待著想事情,就在外面一起陪你了?!?p> 聞言,青澤緊了緊環(huán)著白蔻的雙臂,將頭埋在她發(fā)間,聞著她的發(fā)香,兩人無言地在月光下久久地抱在一起。
翌日清晨,青澤的府邸內(nèi)已經(jīng)等候了很多人,雖比不得昨日那番人潮洶涌,但卻完全不遜色于昨日那番熱鬧景象。府邸內(nèi)的大廳里已經(jīng)擠滿了家族親戚,而府邸外,亦是圍觀了不少人群。
“少主和夫人怎么還沒起來?這都什么時辰了?”其中一個聲音問道。
“洞房花燭夜,你我都曉得的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心領神會地言道。
“聽聞,昨夜少主那過門的妻子如今尚安然健在,可是真的?”人群里有人問道。
“是不是真的,待會兒不就能知曉了?!?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討論著這個剛過門的新娘子到底是何等能耐,居然打破了青澤這么多年的詛咒。昨日那新娘子蒙著面紗看不真切,今日,眾人都紛紛好奇她究竟長何模樣。
只是久等慢等,終于,一個時辰之后,青澤才攜著白蔻雙雙來到了正堂。原本白蔻早就醒來要下床,但青澤不讓,是故二人又貪睡了會兒,只是沒想到,這一睡下便睡過頭了。
起來后,白蔻怪青澤害得自己睡過頭,又責怪下人怎么沒叫醒二人。下人也是委屈,她不知道,青澤昨晚就吩咐她們第二天早上不要來敲門了。
青澤不以為意地言道,今早只是尋常地給老太爺請安敬下早茶,昨日已經(jīng)跟老太爺說過了,今日會晚點過去,想來老太爺應該也不會那么早到。
白蔻聞言,臉色方有所好轉(zhuǎn),只是未曾想,當他們來到正堂時,白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到。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群,白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是青澤在一旁握著她的手,領著她進的門。
眾人只見,少主身旁站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女子清麗秀美,眼波盈盈,論淡雅,似荷粉露垂,看嬌羞,真是杏花煙潤,不禁在底下竊竊私語。
“咳咳咳”,一個狀似咳嗽的聲音響起,卻是那老太爺捂著嘴,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狀似無意地掃了眼眾人,方來到大廳上首坐下,看著站在跟前的青澤和白蔻,言道:“如此,便開始罷。”
青澤點了點頭,攜白蔻一同在老太爺身前跪下,一旁的婢女恭敬地遞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杯玉盞,青澤拿了一杯遞予白蔻,又拿了一杯在自己手中后,方與白蔻一同恭敬地向老太爺叩拜,道:“爺爺,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