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半睜著眼睛,歪著頭,扯了扯床邊放下來的紗幔疑惑地呢喃著:“我早上沒拉紗幔嗎,嗝~不管了?!?p> 然后眼睛一閉,直挺挺地?fù)涞酱采先チ耍班?,還別說,今天的床不僅軟還很暖和?!敝軐幭胫駛€八爪魚般扒著圓滾滾軟乎乎的“被子”,一個鯉魚翻身,便滾到了床里邊去了,咂咂嘴,睡得甚是香甜。
霄沂睜著眼睛看著床頂,直挺挺的被捆在被窩里一動不動,胸前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低頭看了看,秀氣的小腦袋只能看得到個后腦勺,稍一低頭,嘴唇便可觸碰到周寧的一頭青絲,淡淡的花香從鼻尖傳來,霄沂甚是精神。
聞了那么久糙漢子的味道,終于有機會聞聞其它味道了。只是如今這般情形,可是苦了霄沂了,世人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今日自己倒好,做不得這死鬼,還得嘗這“柳下惠”的滋味。
霄沂人雖風(fēng)流,卻也是有職業(yè)操守的,這種事嘛,終歸得講究個你情我愿,何況對于醉鬼,他可沒興趣。
今天霄沂其實是代師父來參加宴客的,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給老三幾個訓(xùn)練,好不容易趁今天出來,于是在這里大吃大喝一番,便早早地回房間休息了。
方才周寧進(jìn)院子的時候其實霄沂就醒了,想著這院里也不止自己一間房間,估計是其人回來了,于是也沒多想,只是自己還沒再次睡下,房間門便被人踹開了。
彼時的霄沂立時警戒起來,卻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接著,就看到門口那里跌跌撞撞地走來個人,就著月光,他看到了醉酒下的周寧,這才放下心來。
源于好奇心作祟,霄沂倒很好奇,這冰美人醉后會是個什么樣子,也就沒有出聲,看她繼續(xù)。
只是沒想到,這冰美人今日確實是醉得很是厲害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不僅跑錯了房間不說,竟然連床上躺著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只管爬上來,還把人抱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霄沂無語凝噎,掙扎了幾下,也不知道這冰美人是吃什么長大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力氣竟然這么大,完全無法動彈,一動她就跟著動。
還好過了不是很久,周寧自己動了動,放松了懷里的“火爐”,霄沂才得以喘氣。
他小心地抬起周寧的胳膊,將自己從她懷里解放出來,迅速來到桌子邊上,猛灌了兩杯已經(jīng)冷卻了的茶水。
霄沂正打算找個凳子坐下,才看到倒在了一邊凳子,想起方才周寧撞到椅子時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估計確實是撞疼了。
今天晚上要是不處理一下,估計明天得淤青一整塊。于是起身,走到柜子邊上,拿出里頭的藥水出來,再次來到了床邊。
就著院子里傾泄進(jìn)來的月光,霄沂撈出方才周寧撞疼的那條腿,小心地褪下她的鞋襪,將褲腿輕輕卷起。雖才撞了不久,可此刻膝蓋下方那里已經(jīng)紅腫了一大片了。
霄沂小心地將藥水倒到手掌中溫?zé)?,然后再擦到周寧小腿上紅腫的地方,被撞的地方再次被揉搓,疼痛的感覺使周寧的腿不自覺地往里一縮,霄沂似有先見,早就用沒抹藥的那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腳踝,不讓她動。
將撞的地方揉搓了夠長時間后,霄沂才將藥水收好,放開他抓著周寧小腿的手。
“果然是練家子的,這小腿的手感都跟尋常姑娘家的不一樣?!毕鲆士粗矍鞍尊o致,線條勻稱的小腿,不由得自言自語稱贊道。
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好玩的東西,霄沂將自己剝光了,重新躺回床上,還特意將周寧的外衣脫了只剩個中衣,然后滾進(jìn)周寧的被窩里,小心地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然后睡去。
第二日晌午。
“嗯~”周寧動了動,再次抱緊“被子”,將頭更深地埋進(jìn)“被子”里,不愿意出來。
迷迷糊糊中,周寧覺得身下抱著的“被子”手感似乎不對,有點硬邦邦的。
太久沒有喝過那么多的酒,周寧的頭實在疼得厲害,她皺著眉頭,用手揉著太陽穴,吃力地坐了起來。
睜開眼睛,房間里一片狼藉,而且房間的布置也完全不是自己房間的樣式。最重要的是,此刻她的一只手正撐在一個男人的精壯的胸膛上,而男人,正一手支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周寧一個激靈,一腳便將床上的男人踹了下去,酒完全醒了。
看著男人光著膀子,只著一條褻褲,胸口、脖頸那里還零零散散地布著紅色的點點,看上去甚是曖昧。
周寧連忙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還好還好,雖脫了外衣,但至少還著著中衣,就是肩膀領(lǐng)口那里有點涼颼颼的,開口好像是大了點。摸了摸前面,也都好好的。
“怎么,官家這是吃干抹凈,準(zhǔn)備要始亂終棄了?”周寧還沒說話,床下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從哪里變出來個帕子,在那里擦眼淚,陰陽怪氣地差點沒把周寧的雞皮疙瘩掉一床。
周寧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么,又閉上了嘴巴。
“你看看你,昨兒個晚上,把奴家身上親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奴家說不要了,你還一個勁兒的親,今天可還疼著呢?!?p> 那男人將身子往周寧方向湊了湊,指著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地方控訴道。
要說這些東西哪里來的,還得是霄沂那廝自己給自己折騰出來的,就是剛開始手勁大了點,差點沒給自己送走。
周寧:“……”
霄沂:“昨晚奴家在房里睡得好好的,你一個江南霹靂腿,就闖進(jìn)了奴家的閨房,還強上了奴家的床,還那個了奴家。”
周寧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嚶嚶嚶”霄沂干脆假哭了起來,這聲音差點沒讓周寧送他一拳,砸暈了他好趕緊走人,還好周寧忍住了。
周寧深深吐了口氣,才認(rèn)真去看被自己踹到床下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