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咯~”那血人似乎因為吞下了那金符而笑了起來。隨后,它再次看向二人,張開雙手,那血便從它身上開始密密麻麻地像蜘蛛線般向二人流去,周圍的墻壁上再次出現(xiàn)了淌著血寫著的“放我出去”四個字的殄文,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消滅不了?”赤兒忍不住問道。
“這東西叫血羅,沾滿鮮血從而戾化成的魔?!备峨x一邊注意著四周,一邊解釋道:“那長木桌上應該慘死了很多人,流了很多的血,那些枉死的冤魂不斷積累著怨氣,最終戾化成了這血羅?!?p> 付離話剛說完,那蜘蛛絲般的血線便延伸到了他二人腳邊,兩個人像是被蜘蛛網困住般無法動彈。
付離快速從懷中掏出五枚銅錢,落地成陣,接著他們周圍的地上陡然燃起青綠色的火焰,順著那血網往血羅身上蔓延。
凄厲的鬼嘯從血羅身上傳來,赤兒看見那原本咧著個嘴的小女孩扭曲著向后轉了個頭,那頭竟是從前方直接扭到了后面去了,剩下個長長的頭發(fā)對著二人。
只見那血羅不斷抽搐著,血網迅速收回,終于在即將近身血羅之時截斷了。那邊只能看見頭發(fā)的后腦勺突然抬了起來,赤兒震驚地看到,那頭發(fā)里竟然還藏著一張臉!
隨著這頭的仰起,頭發(fā)撥向了兩邊,二人終于看清了藏在頭發(fā)里的那張臉。而那張臉,正是花容與月貌的母親。
只見她扭曲著面孔,惡狠狠地盯著赤兒。
忽然間,赤兒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吸走般,耳邊只留下付離對自己喊著“別看它!”
一瞬間,赤兒便站在了一個植被縱橫交錯的迷宮中央,周圍栽著一人高的植物,被修剪地整整齊齊,緊密排列地看不到植物的另一邊是什么。
整個地方就像迷宮一般,赤兒不管從哪個方向走,都能一直往前,沒有阻礙。
正當她緊張地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前方路口竟走過一個男子。那男子衣著華麗,大白天地撐著一把黑色的油紙傘,從赤兒面前走過,進入到了右邊那條路去了。
難得看見個人,赤兒追上去想去問問,可到了那路口,卻發(fā)現(xiàn),右邊根本就沒有什么路,赤兒覺得自己的頭皮的要發(fā)麻了。
她往那男子來時的方向繼續(xù)走去,又約莫走了快一盞茶的時候,那撐著黑色油紙傘的華服男子,又似剛才一般從她面前不遠處的路口走過去。
這次赤兒追得更是急,就在他剛從路口消失的時候,赤兒也便追到了路口,只可惜,那右邊仍是沒有路。
赤兒停了下來,想了想,飛到空中,這樣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個無窮無盡的大迷宮,所有的地方都似她所處的位置一般,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她知道,繼續(xù)這樣走下去,仍會是一樣的結果,于是她不再往前走了。
赤兒呆在原地,想看看那男子是否還會在此經過,若是可以,就算是直接動手,也要將他攔下,問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赤兒算著時間,她躲在拐角處,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眼角瞥見那黑傘一角,立馬閃現(xiàn)出去,卻被那人直接一個掏心,她什么話都沒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子滿手血淋淋地,看著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詭異地笑著。
赤兒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沒想到被人掏心竟然如此之痛。
“赤兒,赤兒!快醒醒,赤兒!”
赤兒突然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跟付離站在之前的屋子里,而方才她經歷的一切,卻仍像是真實一般留在體內,她不由得怔怔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感受到它還在有力地跳動,方才漸漸緩過神來。
付離在赤兒失神的時候打破了屋頂,此刻那冷冷的月光照在這屋子里,倒使整個屋子又變得陰暗了幾許。
付離帶著赤兒從屋頂出來,落在了院子里。赤兒他們落在地上后,發(fā)現(xiàn)并不是從所謂的屋頂里出來的,而是從她屋子旁邊的那個空地上,地底下沖上來的。
此刻院子靜悄悄的,所有的房屋都黑漆漆的,縱使他們發(fā)出了這么大的聲響,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而樹下拴著的那頭大牛,卻已是“哞哞”直叫,四個蹄子不停地在地上刨著,一直繞著那棵大樹停停轉轉。
“嗙”的一聲巨響,他們方才出來的地方,那土里竟似有什么東西一般向外冒出,周圍的土石紛紛向四周灑落,石土中卻是不停地滲著血水,染紅了周圍的一片地。
不多時,便見那血地上面落著一口棺槨,放置在之前黑屋里的長木桌上,只是那長木桌上的血羅卻是不見了。
血煞陰邪之地起出的棺槨名喚血尸墓,泥中帶血。血地埋尸,埋尸眾多,怨氣極重,葬于此地煞氣更是有增無減。
“你,你說,那血羅,是不是躲到那口棺槨里去了?”赤兒指著那還在向外冒著血的棺槨說道。
付離眉頭緊鎖,點了點頭:“應該是?!?p>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將赤兒輕輕推出,施術將她包圍進透明球中,浮在自己不遠的地方,而他則以血作符,將那些符迅速分貼在棺槨附近,啟動陣法。
那血羅似乎在地上不能出棺槨,可看它的樣子,卻似要頂破那槨板,沖出來。
付離緊緊地盯著那東西,可它卻似感應到了付離的咒符,叫囂地更是厲害,只見那口棺槨不停地搖晃,不多時,竟真的被搖出了一個口子出來。
“付離,小心!”
一道血痕從那露出的棺槨口里直接朝著付離的面門襲來,付離手指一揮,一個咒符便擋在了他面前,那血痕一碰到付離的咒符,便燃起了青綠色的火焰,血痕及時斷截,才不至于燒進棺槨里。
只是那棺槨里卻是伸出了無數(shù)只手,大大小小,長短各異,不斷地扒著那口子,竟將原本只是起開一點點的口子,開得越來越大,不過半刻功夫,那棺槨便四散開去,露出了里面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