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聽了她的話,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后說道:“你的心思倒是細(xì)膩。我們兩人這是被賣進來的。只不過我們都是孤兒,被賣進來的時候壓根什么都不怕,這樣反而讓塢主很是欣賞,就將我們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了。”
原來如此。雪寒光之前說過的那兩人就是她們兩。
凌輕塵坐在桌子旁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悠哉悠哉地喝著,等著他們說話。
“可是你們就甘心這樣一輩子在這里?”云疏不相信,因為她從兩人的眼里都看出了對外面世界的向往。
“不甘心又如何呢,從小我們姐妹就中了毒,注定活不過十八歲,到了這里之后,是塢主每日賜予緩解毒性發(fā)作的丹藥,才能讓我們姐妹得以偷生。你說,我們還能去哪兒。”曼殊說著,手不由自覺撫上了自己的臉龐。
那里是一朵鮮紅的彼岸花在綻放。
“原本,只要這朵花完全綻放之后,我們姐妹的毒性就算解了,可惜,還是差了一步?!?p> 說完,曼殊平時高冷冷漠的眸子里也有了一絲的無奈。
云疏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隨后說道:“這毒,我可以解。只是,我有個條件?!?p> 聞言,兩人都驚喜地抬眸望著她,隨后兩人相視而望,下一瞬間便雙雙跪于地上,雙手抱拳說道:“只要姑娘能解了我們姐妹的毒,從今以后,但有所命,不敢不從?!?p> “很簡單。這塢主便是這卡瑪城的雪公子,他的消息網(wǎng)很是靈通,你們既然是他的心腹,多少都有接觸吧。解毒之后我需要一個人的消息?!痹剖枵f著,氣定神閑地和她們談條件。
聽了她的話,兩人略一遲疑說道:“我們答應(yīng)?!?p> 無償卻低聲笑了起來,“看來,最后只會剩我一人守著這里了?!?p> 曼殊對他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離開的?!?p> 云疏讓她們把手伸出來,從腰間掏出一顆珠子,將珠子按在她們的脈搏處。看到珠子,無償目光微微閃了一下。
她拿出銀針挑破了手上的血管,將珠子放在血管處,不多時,便看到她們臉上的彼岸花變得殷紅,花瓣舒展至完全開放。
這時候順著血跡,珠子上面吸出來很多的黑色血塊。
只要將體內(nèi)的血塊吸出來之后,彼岸花漸漸變淡,最后消失不見了。
兩人恢復(fù)了從前的容貌,看著她們的臉龐,云疏突然明白雪寒光為何對她們不同,只因為兩人的眉眼或者唇角有些神似予卿。
看著自己憂心數(shù)年的頑疾終于被治好了,兩人一時間都非常激動。
曼陀直接跳起來抱住了曼殊:“太好了,我們的毒終于解了!”
曼殊也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抱住她。
無償看著她們高興的樣子,也不禁跟著開心。隨后他問道:“不知姑娘的婆娑珠從何處得來?”
聞言,云疏轉(zhuǎn)頭看向他,將婆娑珠拿起說道:“這原本是師父之物?!?p> “那姑娘可認(rèn)得這串珠子?”無償拿出一串婆娑珠,儼然便是塢主平時把玩的那串。
“認(rèn)得,這也是婆娑珠,只是這沒有什么藥用價值,只適合養(yǎng)生?!痹剖枵f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果然,無償說道:“這珠子是主人交給給我的,如果能否遇到持有另外一半婆娑珠的人,就相贈與她,只是我不知道這另一半是什么意思,姑娘可能為在下解答?”
“這婆娑珠分為兩半,一半為藥用,就如我手上這枚,一半為養(yǎng)生,一如塢主這串?!痹剖枵f著,只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塢主這珠子從何處尋來?”
據(jù)她所知,當(dāng)今世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婆娑珠,何況還是這么一串,師父也只給了她幾顆防身備用而已。
“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姑娘手上的珠子便是另一半,這婆娑珠理應(yīng)交給姑娘?!睙o償說著,便將珠子遞給了她。
云疏接過之后,三人突然跪下行禮,“恭喜姑娘成為荒顏塢的新主人?!?p> 這一句話讓云疏剛剛接過珠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扯了扯嘴皮子,才反應(yīng)過來?!靶轮魅耍?!”
“是的,這婆娑珠是我們荒顏塢的傳承之物,雪塢主說的?!甭诱f著,有幾分的小雀躍。
云疏有些氣惱,“可你們之前也沒說這是傳承之物啊?”
“你也沒問啊?!甭诱f著,笑得燦爛得很。
“合著,你們一起挖坑給我跳啊?!痹剖杩粗@一串婆娑珠,頓時覺得沒有那么好看了。
“哎呀,我們荒顏塢,人丁稀少,你來了之后不就熱鬧多了嘛?!睙o償一改平時的冷面陰柔,喜笑顏開地說著。
“呵,呵呵~”云疏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樂的,直接給了他們幾個單音笑聲。
“那你們是不是得給我點見面禮?”已然這樣了,何況接受這荒顏塢也沒什么壞處,她干脆順其自然。
“啊?”三人還在想著怎么說服她當(dāng)這個塢主呢,結(jié)果她來了這么一句,瞬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見面禮。”云疏直接伸手到他們面前。
于是三人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衣兜,“塢主,我們其實,兜比臉還干凈。”無償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式的笑容。
曼殊曼陀兩人連忙點頭,曼陀嘴巴快說道:“其實我們還想著等你當(dāng)了塢主問你拿銀子呢?!?p> “什么???”云疏感覺自己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欺詐,這欺詐她還沒有辦法報復(fù)的那種。
“我們雪塢主不知道怎么搞的,卡瑪城這么大個消息網(wǎng)握在手里,他經(jīng)常收到假貨,所以我們其實很窮的?!睙o償說著,曼殊曼陀也附和。
是嗎?云疏聞言目光掃了一眼屋里的珠寶,“這也叫窮?”
“這些都是仿的,我們?nèi)齻€拿去看過了,多數(shù)都是假的,真的也有,難得找。所以后來雪塢主做生意就只要真金白銀。”曼陀很是受傷的說道。
她剛說完,云疏原本冷清的臉不禁哭喪著說:“那怎么辦?我也很窮,我沒錢的?!?p> 見她這樣,凌輕塵一口茶水毫無形象地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