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罰長老押解著林浩宇,慢慢的來到了一個稍顯破敗的院落里面。林浩宇打量的四周,院落里的雜草已經(jīng)有一丈高了,在雜草叢中,還有零零散散的幾株不知名的野花。整個院子,除了從大門口到那一座小小的閣樓前的一條窄小土路,其他的地方,已經(jīng)根本無法再讓人踏足了。
這樣的環(huán)境,怎么可能是執(zhí)法堂呢?在這樣一座荒涼的宅院里面,平常必定極少有人走動。一個學(xué)院的執(zhí)法堂,雖然不能說人來人往,人數(shù)眾多。但也不至于該如此的荒涼。
林浩宇的心微微一沉,如果刑罰長老真的將自己帶到了刑罰堂。自己倒不是十分但憂自己的處境。可是刑罰長老卻帶著自己來到如此一個僻靜而又荒蕪的地方。自己著實不知道接下了刑罰長老,會如何的對待自己。
“隨我來?!毙塘P長老帶著林浩宇剛剛踏入這破舊的院落。便不再束縛林浩宇的行動。走在林浩宇的前面,緩步進入了樓閣。林浩宇臉色陰情,不禁的看著那已經(jīng)消失的身影。刑罰長老好似篤定的一般,認(rèn)為林浩宇不會從他的手掌心逃脫。
林浩宇考慮了片刻,還是毅然決然的走向樓閣。以刑罰長老的權(quán)利和實力,想要殺死自己,輕而易舉。即使當(dāng)著小公主的面前,將自己殺死,學(xué)院也不會對他過多的斥責(zé)。面對這樣一個人物,林浩宇只能在他面前屈服。在他即將進入樓閣的時候,用自己的手掌,輕輕的調(diào)整了一下青玉色小刀,別在自己腰間的位置。
林浩宇在這閣樓的頂層終于找到了刑罰長老。林浩宇站在刑罰長老身后三丈遠(yuǎn)的地方,兩只雙眼牢牢地盯著刑罰長老的背影。這三丈距離外,即使刑罰長老突然動手,自己也有時間進行防御。
在這荒涼的庭院,樓閣也顯得十分昏暗。在這樓閣的最頂層,除了刑罰長老面前的那一扇小窗戶,四周的墻壁,全部牢牢封死,再也沒有任何一處可以透過光線的地方。即使那一扇窗戶,也在刑罰長老那壯碩的身軀下,遮擋了所有的光芒,整個房間內(nèi),顯得昏昏沉沉。
林浩宇沉默了半晌,刑罰長老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話語。顯然是進入了自己最難忘的回憶當(dāng)中。林浩宇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在那里靜靜地等候的。
“那一枚令牌……”林浩宇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體一陣顫抖。他們二人在這里保持沉默很久,很久。甚至有些讓林浩宇高度繃緊的神經(jīng),有些許的麻木。而在這是,在自己腰間的小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林浩宇的掌中,時刻準(zhǔn)備全力以赴的致命一擊。
而刑罰長老自從說出那幾個字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后續(xù)的動作。即使他已經(jīng)注意到林浩宇抽出那一把小刀。也僅僅是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浩宇,再次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窗外。
林浩宇沉默了片刻,將自己的小刀收了回去,慢慢的從自己懷中,將當(dāng)初的那一枚小小的令牌拿了出來,向著刑罰長老丟了過去。
林浩宇在丟這枚小小令牌的時候,刻意的向著刑罰長老的后心丟去,他也存著試探刑罰長老實力的心思。雖然沒有注入太多的力量,但是憑借著林浩宇的經(jīng)驗。完全可以分析出刑罰長老的動作,意味著他在生死之間,有著怎樣的磨煉。
聽到自己身后呼嘯而來的風(fēng)聲,刑罰長老習(xí)慣性的向著一側(cè)側(cè)身,避開了令牌攻擊的方向。自己的一只手掌輕飄飄的,在空中抓住了極速飛行的令牌。感受著令牌上面無比熟悉的紋絡(luò)。刑罰長老的瞳孔微微擴散,繼續(xù)陷入了往日的回憶當(dāng)中,在他的臉龐上,還能看出一絲掙扎與悲傷。
刑罰長老的動作,讓林浩宇的瞳孔,微微一縮。如此習(xí)慣的動作,讓林浩宇清晰的認(rèn)識到,他在生死之間的磨礪,足夠豐富。哪怕面對自己這樣一個十分弱小的敵人,也不會有絲毫的大意松懈。這樣的對手,足夠難纏。
林浩宇當(dāng)初信心滿滿,認(rèn)為能夠給予刑罰長老重創(chuàng)的信心,也有些許的動搖。自己的實力與他還有巨大的鴻溝,在生死之間的磨礪,也并不比自己少。自己唯一的優(yōu)勢,便是自己手中的兩把無堅不摧的鋒利小刀。以及在自己身上可以抵消些許沖擊力的一層皮毛。
林浩宇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身體,同時又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以刑罰長老所流露出來的實力,和他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林浩宇已經(jīng)不認(rèn)為刑罰長老想要刻意擊殺自己了。即使想要殺自己,也不會用偷襲這種齷齪的手段。像他這樣的人,只有面對比自己實力還要強大的人,才會有出手偷襲這種方法。
沒過多久,從刑罰長老的口中,再次吐出了幾個字。“你在什么時候遇見的他,他,還好嗎?”在他的聲音當(dāng)中還有些許的顫抖。
“當(dāng)初我在叢林里遇見了他,給了我這一枚令牌,并為我指出了來到古羅城的路線。我在叢林里又生活了半年,這才來到古羅城,至今已經(jīng)有八個月了?!绷趾朴钊鐚嵒卮鹦塘P長老的話語。那一名老者,正是刑罰長老的父親。雖然自己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何矛盾和沖突。但是自己的這些話語,應(yīng)該不會對那一名老者,造成絲毫的傷害。因為林浩宇可以從刑罰長老的眸子里,看到深深的哀傷。
“當(dāng)時我看見他的時候,稍顯佝僂,鬢角還有些許的白發(fā),臉頰上也滿是褶皺。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中氣十足,身體應(yīng)該還十分健壯。”聽到林浩宇的話語,刑罰長老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他都有些佝僂了,長出了白發(fā),他真的老了?!痹谒澏兜穆曇糁校髀冻鰺o盡的凄涼。林浩宇可以看見刑罰長老,在他猙獰的臉龐上,有一滴淚水緩緩滑落,滴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濺起一朵凄美的水花。
“當(dāng)初他又為什么給你這一枚令牌呢?他憑什么要給你這一枚令牌?”刑罰長老突然的轉(zhuǎn)過身來,面色猙獰的盯著林浩宇,手上青筋畢露,死死地攥住那一枚小小的令牌。他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體內(nèi)的氣血之力,也不斷的澎湃著。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出手,欲將林浩宇殺死。
林浩宇的心情完全的平靜了下來,面對正在暴露中的刑罰長老,他的情緒不再緊張。他怕的是在沉默中的刑罰長老,而現(xiàn)在的刑罰長老,林浩宇至少知道,他還是一個人,一個變得沒有絲毫城府,簡簡單單的人。接下來他的所有舉動,完全被自己的情緒所操控,也不會因為黃公子的那件事情,對自己再有絲毫的懲戒了。
這一切完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拋卻黃公子的因素,刑罰長老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由,向自己發(fā)起攻擊。以他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波動,足以看出他是深愛著自己的父親的,只是在他們中間有些許的隔閡罷了。自己擁有那一枚令牌,自己也算他父親半個弟子了,只要自己對他沒有絲毫的隱瞞,他就不會傷害自己的性命。至少看在他的父親的顏面上。
“當(dāng)初的我在叢林里占山為王,他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領(lǐng)地內(nèi),好心地為我指出了一條明路。我為了報答他的恩情,給予他幾枚靈果,當(dāng)時我看見他十分興奮,可是在他身上,沒有其他珍貴的東西,就將這一枚令牌拿了出來,十分留戀,十分不舍的給了我。讓我走出叢林以后,一定要找他。”林浩宇實話實說,沒有絲毫的隱瞞。
“靈果,靈果,八個月前,莫非……”刑罰長老在那里喃喃自語,林浩宇不敢有絲毫的插嘴。
“原來那些都是他的?!绷趾朴羁梢钥匆?,在刑罰長老的臉上,一行熱淚緩緩的流下。他魁梧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些哽咽的發(fā)出聲來,“這么多年來,原來一直都是他在幫助我們?!?p> 林浩宇在哪里,站立不動,靜靜地等候者刑罰長老調(diào)整回自己的情緒,沒過多久,林浩宇就可以聽見在這個僻靜的院落中,發(fā)出了一陣又一陣雜亂的聲音。林浩宇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中,還聽見了小公主的話語。
小公主還是放心不下自己,找人去了執(zhí)法堂之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浩宇和刑罰長老出現(xiàn)在執(zhí)法堂。只能調(diào)動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朋友和侍女、仆人們。這才終于知道刑罰長老,竟然帶著林浩宇來到了這僻靜的院落。將林浩宇帶到這里,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小公主的掌握當(dāng)中。
小公主是個擔(dān)憂林浩宇的處境,立即帶著他的朋友們,急急忙忙的來到了這安靜的院落。雖然自己的實力有限,根本無法阻攔刑罰長老。但是他們的身份特殊。總會讓刑罰長老有些許的顧及,或許還能救出林浩宇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