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身份暴露了的鎮(zhèn)南王明長引在夏小凡的注視下走入了客棧中,一進來就轉(zhuǎn)身扣住了門,然后才摘下了頭上的斗笠,低頭仔細(xì)拍了拍方才經(jīng)過玲瓏巷時身上沾染的露水。
看著兄長像做賊一樣,月思翻了個白眼,埋怨道:“至于嗎,每次來都打扮的和街上摸袋的賊似的,知道的叫你一聲王爺,不知道的還不得把你扭送到衙門里去??!”似乎在南嶺一事發(fā)生之后,江魚和月思對于夏花用翻白眼來表達情緒這個方式相當(dāng)贊同,兩人這幾年也是練得爐火純青。
明長引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妹妹的抱怨了,只是笑了笑,說道:“嗨,阿思,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要怪不還是得怪你身邊這位。你相好的當(dāng)初放出了消息說是死在江湖,之后卻又躲在這里偷偷的混日子,這玲瓏巷中魚龍混雜,難免就有哪里來的探子,自然還是謹(jǐn)慎為上?!?p> 月思聽得耳朵里的繭子都出來了,無非就是什么如果江余的存在被暴露,那么免不得江湖中的哪家盯上了持有的異寶,數(shù)不清的麻煩將會接踵而至,來的是蒼蠅徒增煩惱,來的要是猛虎的話,對著內(nèi)力被限制的江余,那還是真的不太好說。
皇室看上去八面威風(fēng),但只是在世俗的眼中而已,在江湖中,也不過只是愿意接受凡間統(tǒng)治權(quán)的最強勢力罷了。
“嚯這又開始怪我咯,我就是江湖混夠了,打算隨便做點小買賣,順便繼續(xù)自己的修行,兌現(xiàn)承諾的誓言罷了。”坐在一側(cè)的江魚撇撇嘴,每次明長引最后都要把鍋甩給自己。
明長引自以為江魚剛才所說的誓言是從此不再入江湖,修行是要達到傳說中的得道境,并沒有多想什么,但是身邊的月思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可是知道昨天某人在放肆的時候可把心里存著的想法一股腦的全都抖露了出來,什么修行得道,不出江湖,呸,但是昨天的那些話顯然又不能對著面前的哥哥說,所以也只當(dāng)是沒聽見了。
明長引哪知道月思心里的小九九,面前坐著的江魚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今天的水青色長袍更是在這柔和細(xì)膩的江南中襯托出了江魚儒雅隨和的氣質(zhì),按月思的話來說,就是看著和個人一模一樣。
突然腳步聲傳來,明長引順著從聲音的方向看去,原來是昨天剛剛認(rèn)識的蜀山當(dāng)代的劍仙姜清從后廚方向走了出來,昨日還干凈整潔的姜清仿佛是剛和別人爭執(zhí)了一番,甚至不過癮再打了一架,身上沾滿了灰塵,臉上也是不知從哪蹭到了泥,整個人顯得臟兮兮的。
姜清從后邊一出來就大喊道:“江魚,你就把蜀山的傳代佩劍壓在了你后廚最里面那跺柴火下邊?!”
江魚則是有些懵逼,摸了摸頭,有點心虛的聲音明顯低了一些,說道:“啊是嗎,我當(dāng)時是用它劈柴來著,結(jié)果后來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一個人會做飯之后,也就再也沒進過里邊,原來它被壓在這么下邊啊.......”
“江魚!這可是我們蜀山劍仙的佩劍!你竟然拿來劈柴!”當(dāng)江魚告訴他蜀山的佩劍就在后廚時,姜清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對,當(dāng)他從后廚翻了半天才找到被壓在最底下的佩劍之后,這種情緒就已經(jīng)轉(zhuǎn)換成了氣氛,面對著江魚也沒有了昨天的那般拘謹(jǐn),興師問罪毫不留情,反倒是江余有點灰溜溜的,也沒有了剛才坐在那邊喝茶時的瀟灑自如了。
“那個,姜........”看著眼前這位全身臟兮兮,暴跳如雷的姜清,明長引覺得這和昨天自己初次見到時那個生的白凈帥氣的蜀山劍仙不太一樣了。
“原來是王爺,叫我姜清便可?!笨吹矫鏖L引也在場,姜清這才從剛才的氣憤中鎮(zhèn)靜下來,恢復(fù)了一些昨日的那般風(fēng)采。
“哎正好各位都沒吃過早食吧,我讓月思去買點回來?!苯~看著場面似乎要恢復(fù)平靜的樣子,不想再被幾人嘮叨的他趕緊趁熱打鐵,打算用吃的拉攏拉攏感情。但是江魚仔細(xì)看了看明長引和姜清,一個因為自己的妹妹被隨意使喚而面露不快,另外一個已經(jīng)是壓抑住了用刀在他身上劃兩個口子來泄憤的沖動,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
得,知道自己是反正都沒什么好果子吃了,江魚趕緊拉著月思一起出去采買早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