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第一次殺人,晚上睡覺怕的要死,老大便把他的肩章給我,說可以保護我,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p> 許思默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解釋,這件事其實沒什么好解釋的,不是嗎?
“你殺過很多人嗎?”顧麒坐在許思默旁邊,將她摟在懷里,她很怕冷,就算是夏天,她晚上都要蓋被子。
胸膛上傳來的平穩(wěn)的心跳聲驅散了剛剛的恐懼,許思默慢慢平靜下來,“嗯!我第一個殺的人是一個毒梟,那個毒梟好色,但人很警惕,我們的人他也混了個臉熟,當時我是新人,以前又在夜店工作過,正好可以執(zhí)行任務,當時我們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潛入他身邊,不能失敗。”
說起這段過往,許思默的記憶還是很清晰,畢竟那是她第一個殺的人。
“當時我拿槍的手都是抖的,死活不敢扣動扳機,最后還是想起老大訓練我的時候說的話,我才敢開槍,一槍爆頭,血和腦漿直接噴我臉上,差點惡心死我?!?p> 那種味道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會吐,真的是太難聞了。
“那個毒梟就倒在我面前,眼睛都還沒閉上,回去之后就開始做噩夢,夢見那個毒梟要向我索命,最后老大就把他的肩章給了我,說是可以治做噩夢,我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后來,殺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沒什么感覺了,但有時候失眠的時候,還是會夢見那些被她殺掉的人,一個個的站在她面前,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她,每當那個時候,她還是會嚇得一身冷汗。
“顧大叔,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害怕嗎?”
“當然會怕?!?p> 顧麒說了謊,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除了那血濺在他身上,讓他覺得惡心以外。
“嘻嘻!我還以為你會說不怕呢?!痹S思默聽見顧麒說怕,也算找到了平衡,當年因為這事,她還被她哥嘲笑過。
“天不早了,睡吧!”
許思默點點頭。
一夜無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顧麒已經(jīng)不見了,他剛歸隊,肯定有一堆事要處理。
伸了個懶腰,許思默起身去洗漱,發(fā)現(xiàn)在床頭柜上放著一枚肩章,還有一個護身符。
那護身符是顧麒常戴在身上的,據(jù)說是當年燒過之后,顧夫人專門去仙風觀求的,保平安用的。
至于那肩章,應該也是他衣服上的。
“唉!何必呢?!痹S思默搖搖頭,起身去洗漱,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看著桌上的護身符和肩章,還是放在了身上。
下樓就看見劉叔黑著的臉,這么晚起來,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李媽也沒了昨日的和藹,看到許思默下樓也沒有多說什么,進廚房把飯菜端出來就不見人了。
“你可真牛?!蹦灸菊嫘膶嵰獾呢Q大拇指,第一天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人才?。?p> “幸好我沒生在古代,不然一天就活不下去?!痹S思默開玩笑道,可話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她怎么可能出生在古代呢,這個假設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木木見許思默臉上沒了笑意,知道她又想起了過往,“別多想了,吃飯吧!”
有些看起來張狂的人,內(nèi)心其實是極度自卑的,所謂張狂只是偽裝自己的保護罩。
吃完飯,許思默閑來無事,就在院子里瞎逛,順道回想一下當年的光輝歲月。
劉叔在樓上一直盯著許思默,想要發(fā)現(xiàn)她異常的地方,很可惜,許思默正常的很,就沒有一點不同的地方。
唯一算得上異常的就是,她老對著一棵樹說什么話,是智商有問題嗎?
許思默確實在和樹說話,倒不是因為有病,而是這棵樹跟她們有點關系。
這棵樹,便是當年和她一起霸占了人家屋子的喬夭。
“你說說你,羅剎鬼不當,非得當個動都不能動的樹,值嗎?”
只可惜,樹未成精,聽不懂許思默再說什么。
木木忍無可忍,走過去告誡道,“別犯二了,人看著呢?!?p> “我就是跟喬夭說說話而已。”許思默表示很委屈,故人相見,焉有不聊之理。
“她神智全無,怎么可能知道你說什么?!蹦灸緦渖吓佬邢x子驅逐,“她是最怕蟲子的,喬夭的下場就是如此,默默,我希望你別再犯?!?p> “木木姐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許思默說的信誓旦旦,但卻不敢看木木。
木木不與她多言,從懷里拿出那護身符,“你知道愛上一個凡人意味著什么嗎?”
“我沒有,我……”
“你倒是愛上別人也好,但是默默,你如何確定他愿意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呢。”
木木見的太多,說好生生世世的,可又有幾個能做到,孟婆湯一喝,誰還能記得前世今生,以前她沒能勸住喬夭,如今只希望她別陷進去。
“木木姐,我……只是把他當成老大,去完成一個夢而已。”她怎么會愛上顧大叔呢,怎么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