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中沒有閑著,一家公司就是一個小小的國家,建設(shè)和復(fù)興就是一個龐大的工程,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必須考慮周到。
食品安全得到保證,廣告打出去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處處缺人,人才這東西不是有錢就能招致麾下,為己所用。
小小的明豐乳業(yè)多年來曾經(jīng)光輝過幾次,而后不斷沉淪,就像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垂死掙扎,這樣的企業(yè),里邊的人想著另謀出路,外邊的人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趟這趟渾水。
這個時候能穩(wěn)住基本盤不流失老員工已經(jīng)不錯了,招人,不存在的。
招人不行,挖人墻角這種事情,估計也是有心無力。俞鴻亮常在陳望中面前嘆氣,大有一個一代明君苦無人才的凄涼,治國平天下,總不能什么都是他親自上陣。
陳望中不可謂不重視,可眼下這半死不活的境況,陳望中也只能選擇“定點攻擊”,偷蒙拐騙也罷,不擇手段也好,總要弄來一兩個關(guān)鍵的可用之人。一旦明豐乳業(yè)這一波組合拳讓公司蒸蒸日上,建好了梧桐樹,還怕沒有孔雀東南飛。
“陳總,這是我找到的幾個目標(biāo),你看下,尤其是這個秦海食品公司銷售經(jīng)理,這要是能挖來,頂?shù)纳鲜f雄兵?!?p> 陳望中接過俞鴻亮手中的文件夾,認(rèn)真的掃了幾眼:“挺漂亮的?!?p> 表情嚴(yán)肅,期待著這個陳總能想個應(yīng)對之策的俞鴻亮,萬萬沒想到陳望中來了一句玩笑之語:“陳總,這都啥時候了,你還開玩笑?!?p> 陳望中抬起頭:“我說了啊,挺漂亮的,就她了?!?p> 哭笑不得卻笑不出來的俞鴻亮干脆換了種表情:“陳總,這人是秦海公司一手栽培,大學(xué)畢業(yè)就在公司,從一個小營業(yè)員一路走到了今天銷售經(jīng)理的位置。十萬年薪,據(jù)說還有公司的股票,可見這秦海公司對她的器重。更不用說我們和秦海公司沒法比,人家憑什么來我們的公司?”
“亮哥,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陳望中背靠著椅背,帶著點戲謔的笑容。
又是玩笑,若不是陳望中有驚人的“成績”擺在眼前,俞鴻亮真想揍他一頓:“還行,挺帥的,也是耐看的那種?!?p> “你說我去色、誘怎么樣?”
“陳總你真是。”雙手放在面前十指交叉的俞鴻亮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
“亮哥,就這么辦吧,我要她所有資料?!?p> 無奈的俞鴻亮站起身:“陳總,我去準(zhǔn)備。”
陳望中拿起那份文件,盯著上邊的照片和名字:“林麗娟,名字不錯,比二十年后那些爛大街的名字好多了?!?p> ……
欠人東西不好受,陳望中是個不習(xí)慣欠別人東西的人。
白雪那一頓飯至今欠著,估計這白大記者怕是要在背后罵他黃世仁不地道了。
陳望中往《洛州日報》報社打了個電話,吃飯的時間選在今天晚上。
回家換了身衣服的陳望中從房間里出來,正碰到從外邊進(jìn)來的曹美鳳,一看到這家伙換了衣服多了點人模狗樣的帥氣,笑著來了一句:“出去約會?。俊?p> “出去談點事情?!标愅袥]有多說。
既不是他姐也不是他媽的曹美鳳也只是隨口一問:“不錯嘛,事業(yè)愛情齊頭并進(jìn),年輕就是好?!?p> 聽到聲音從屋里出來的俞鴻亮還是那標(biāo)志性的疑問:“真去色、誘???”
“什么,色誘?”兩個刺人的字眼,讓曹美鳳沒忍?。骸笆裁礀|西?就他?”
陳望中沒解釋:“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不用等我了?!?p> 門關(guān)上了,曹美鳳繼續(xù)追著問:“哥,啥意思?”
俞鴻亮說了林麗娟的事情,曹美鳳干脆笑的前俯后仰的:“哥,你知不知道這個林麗娟我曾經(jīng)開出了十五萬年薪人家都拒絕了,你們真行啊。這明豐乳業(yè)半死不活的,心這么大,這樣的人才都敢挖。還色、誘,這小子真行?!?p> 以俞鴻亮對陳望中的了解當(dāng)然清楚那只是玩笑話:“美鳳啊,等著看吧。”
一想到林麗娟這個無比堅決的女人,曹美鳳這樣的女強人也只能皺眉頭,如今的明豐乳業(yè)真的裝不下這尊大佛。
……
西式餐廳在那個年代的洛州很少,陳望中沒有自作主場搞什么高大上的西餐,找了家也不知道口味怎么樣的餐廳,他到了的時候白雪也剛到。
上次東陽縣一別已經(jīng)過去好幾個月了,這個曾經(jīng)有過接觸的男人,就像是白雪生活中最普通不過的過客,消失了,估計也再也不會出現(xiàn)。
她早已經(jīng)忘記陳望中當(dāng)時的客套之言,順口一說的客氣而已,她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記了幾個月。
在白雪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發(fā)小,同窗也會形同陌路,天南海北沒機會聯(lián)系,有太多的過客煙消云散,陳望中不是最特別的那個,當(dāng)然也不是看一眼之后就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種。
“其實,你不給我打電話我都忘了,既然你還記得,白吃一頓飯本小姐也不會傻到不吃?!被蛟S是記者的身份外加從小的就外向的性格,哪怕是這種只見過幾面的年輕男人,她也能應(yīng)付自如。不會矯情的羞羞答答,更不會拘謹(jǐn)?shù)膬芍皇植恢婪拍摹?p> “那可不行,我有精神潔癖,說過的話怎么能不算數(shù)呢。”陳望中端著杯子給白雪面前的杯子填滿了茶。
什么人都見過,什么套路都經(jīng)歷過的白雪,自然只是笑著沒多少意外的反應(yīng):“無事不登三寶殿,陳總你肯定找我有事,為了讓我吃飯安心點,說吧。”
“沒別的事,只是來了洛州怎么也要請你吃頓飯。要說真有事,那也是和你混熟了之后,找你好辦事,所以這頓飯你安心吃?!?p> 見過太多酒桌上的謙謙君子,這家伙倒是不虛偽,開門見山也沒遮掩,白雪露出個帶著幾分職業(yè)慣性的笑:“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的聊天中,陳望中說了明豐乳業(yè)的事情,正在吃飯的白雪猛地抬頭,放下筷子,一本正經(jīng)的盯著陳望中:“陳總,你這大腿可是越來越粗了,我這小記者不勝惶恐啊。”
沒有喝酒只是喝茶的陳望中笑著回道:“還太細(xì),還不夠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