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給你出氣
“清清,清清?”莫語輕輕地呼喚著。
任健飛快地輸入幾個字發(fā)了出去關(guān)掉屏幕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清清醒了?”
莫語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舞清清。
過了一小會兒,舞清清艱難地睜開眼睛,雙目恍惚地盯著乳白色的吊頂發(fā)呆。莫語關(guān)切地問:“清清,感覺好點(diǎn)了嗎?”
舞清清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模糊,看不清楚。她試著眨眨眼睛,卻覺得眼皮十分沉重,怎么也睜不開;想說話可是嘴巴里卻非常干澀發(fā)苦,喉頭發(fā)緊怎么也說不出聲音。任健看到舞清清眉頭微皺,嘴唇在試圖動彈立即明白了這是身體機(jī)能還沒有正?;謴?fù)的表現(xiàn)。
“來先喝點(diǎn)水,不著急慢慢來?!比谓∮靡粋€給嬰兒喂食用的滴管吸了一些水慢慢滴到舞清清口中,反復(fù)滴了幾次之后,舞清清逐漸清醒了過來,各項器官調(diào)度也不像剛才那么費(fèi)力了。舞清清搖了搖頭表示不喝了,任健又拿出維生素E在舞清清的嘴唇上點(diǎn)了點(diǎn),干澀的雙唇很快被滋潤開來,漸漸恢復(fù)了血色。
舞清清靜靜地躺著,輕輕轉(zhuǎn)動頭部四下看了看,感覺到手上固定著膠帶,身上插著儀器,渾身肌肉僵硬非常不舒服。
“我在醫(yī)院嗎?”舞清清氣息還是非常微弱,但足夠讓焦急等待的人間和莫語聽清楚了。
任健開心地笑了笑說:“不是應(yīng)該先問,你這是在哪才對嗎?”
聽到任健又在調(diào)侃自己,舞清清無力地翻了翻白眼:“你以為人生處處都在拍電影?”
任健溫柔地把舞清清臉頰旁邊的一縷碎發(fā)別到她耳后說:“不錯,能開玩笑說明沒什么事。”
舞清清癟了癟嘴很委屈的說:“都怪你,連累了我!要不是因為你,章池君怎么會害我?”
任健尷尬地笑了笑:“放心,我會給你出氣的。”
莫語關(guān)切地問:“清清,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舞清清回答:“就是頭有點(diǎn)疼,其他都還好。在佑哥哥能不能幫我翻個身,渾身沒力氣,好乏?!?p> “好?!蹦Z急忙伸出手抱;住了舞清清的肩膀,任健在對面很霸道地把舞清清公主抱了起來,輕輕挪動了一下。
莫語諷刺到:“在島上的時候為什么不這么小心?這個時候獻(xiàn)殷勤?”
任健心中確實慚愧,如果不是自己因為吃飛醋才沒有理會到舞清清,舞清清怎么會受傷?所以對莫語的譏諷,任健默默接受了。
“餓了沒?”莫語寵溺地問舞清清。
舞清清眨眨眼:“如果可以,很想吃湯圓。”
舞清清話音一落,任健和莫語同時笑了起來:“湯圓不好消化,還是喝點(diǎn)粥吧。”
任健說完按鈴叫來了護(hù)士吩咐了一番話之后,立即給齊志峰打電話。齊志峰和朱旭穎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趕了過來。兩人已經(jīng)洗漱過,看起來雖然憔悴,卻沒那么邋遢了。
“清清,清清你醒了?”齊志峰一進(jìn)病房就大喊大叫。
“小聲點(diǎn),清清吃飯呢?!比谓∫皇侄送?,一手拿勺正在小心翼翼地喂舞清清吃飯,另一邊莫語正手拿餐巾紙等舞清清吃一口就給她擦一下嘴巴。舞清清半倚在墊高的枕頭上很享受地吃著東西。
“喲,舞清清,你這待遇不錯哈,倆大帥哥伺候你,跟皇太后一樣了?!饼R志峰酸溜溜地諷刺著。
舞清清笑了笑:“那你要不要當(dāng)皇上也享受享受?”
“別了,我可受不起?!饼R志峰剛說完,病房里響起一陣歡快地笑聲。齊志峰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著了舞清清的道兒了:“好你個舞清清,才舒服一點(diǎn)就消遣小爺啊?”
舞清清笑著說:“這不是怕你們擔(dān)心么?逗你玩呢?!?p> 朱旭穎走過來看了看莫語說:“你還沒有休息吧?去洗洗吧。”
莫語看了看虛弱的舞清清問:“清清你一個人可以嗎?”
任健沒等舞清清回答立即懟到:“當(dāng)我們都是死人嗎?”
莫語很尷尬地捋了捋頭發(fā):“那好,我先去洗個澡。你們照顧好清清。”
莫語從齊志峰手中接過房卡,拖著一身疲憊走了出去。
齊志峰做到舞清清身邊看著任健耐心地喂舞清清吃飯,白了一眼:“這時候知道獻(xiàn)殷勤了?早就說過你那個什么章池君妹妹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可倒好,不好好看住她反倒讓她把清清害成這樣!”
又被齊志峰抱怨了一頓,任健也不好意思回駁,只是靜靜地聽著什么話也沒說。
朱旭穎接過莫語的活兒,貼心地給舞清清擦嘴。舞清清卻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阿旭,我自己來就行,你歇著吧?!?p> “沒事清清,你歇著就好。清清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章池君是什么時候害得你?怎么我們都不知道?”朱旭穎問道。
別說這么長時間,大家都沒有注意這個信息,還是朱旭穎細(xì)心,終于問道點(diǎn)子上了。舞清清想了想說:“就是你們在打水仗的時候,我想上岸休息,她不知什么時候就游到我背后去了,我就感覺腳下像是被什么絆了一下,還沒站穩(wěn)就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暈過去的時候,恍恍惚惚間看到了她?!?p> “這個丑八怪,長得難看也就算了,心腸還這么歹毒!”齊志峰咬牙切齒地說,“任大少爺,你不是渠道很多么?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章家,更不能放過章池君!”
任健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吧,已經(jīng)在辦了?!?p> 海島上,自從舞清清他們被火速接走以后,大家都憂心忡忡,何楚駟懊悔地罵道:“就不應(yīng)該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清清怎么樣了,留在這個鬼地方看著這個惡心人的爛貨!”
章池君怨毒地看了何楚駟一眼,卻一聲不敢吭。
王卅川抄著兜不安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大陸的方向。何楚駟罵道:“你走來走去煩不煩!”
王卅川看了何楚駟一眼沒吭聲。這個時候最好保持冷靜,既然任健交待了看好章池君,那么任健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這個罪魁禍?zhǔn)子腥魏蔚牟畛亍?p> 何楚駟見沒人理自己,從地上抓起一條之前舞清清搓的草繩就要把章池君綁起來。李錚和劉子航趕緊阻攔:“野馬你干什么?這個時候不能胡鬧!”
何楚駟眼珠子都要噴火了:“特么的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攔著老子?讓老子把她綁到石頭上丟進(jìn)海里喂鯊魚!”
“你敢!”章池君明顯底氣不足地回嘴。
“你看我敢不敢!”何楚駟被徹底激怒了,三下兩下推開眾人一把揪住章池君的頭發(fā)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啊!”章池君疼地大喊大叫。
“爛貨!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竟然敢挑戰(zhàn)我的底線?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何楚駟用繩子粗暴地將章池君胡亂捆了起來,推搡著往海里走。
“野馬,你干什么?如果你在這里把她弄死了,章家一定會借題發(fā)揮,到時候不光沒法給清清報仇,反而讓章家白撿了個便宜!任健已經(jīng)有安排了,你還是不要沖動得好。”王卅川及時出面把何楚駟攔了下來。
“你還有臉勸我?要不是因為你,這個爛貨能囂張到現(xiàn)在?滾開!”何楚駟破口大罵,王卅川被罵的一時語塞。
李錚和劉子航跑了過來勸到:“野馬,王卅川說的有道理,章池君活著出去咱們才能擺脫嫌疑,章家也才能受到合理的懲罰,你這樣沖動,只會白白便宜了章家!”
何楚駟冷靜下來一想也對,如果章池君死在島上,章家一定會借機(jī)大鬧,可是如果章池君活著回去,那么就和大家毫無關(guān)系,任健處理起來也就會方便很多。
何楚駟丟開章池君罵道:“爛貨,就讓你多活幾天!”
說完吐了口吐沫就離開了。
唾沫星子飛到了章池君臉上,她被捆住雙手沒法擦,只好怨毒地忍了。
經(jīng)過一番掙扎,章池君的比基尼掉了下來,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借機(jī)搔首弄姿勾引這群人,可是這個時候,人人都用嫌惡的眼光看著她,讓她也產(chǎn)生了難以啟齒的羞恥之心。
快到下午的時候,海面出現(xiàn)了一艘小艇的影子,王卅川趕緊從章池君的包里找出一身衣服,解開章池君身上的繩子,讓她趕緊換上??吹叫⊥u漸靠近,章池君的猴子眼又活泛了起來。何楚駟低聲威脅到:“你最好安分點(diǎn)?!?p> 小艇靠岸之后,何楚駟等人迎了上來,引導(dǎo)員一踏上沙灘,何楚駟就急不可耐地問:“麻煩問一下,舞清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引導(dǎo)員搖搖頭:“對不起,我們也不太清楚那位同學(xué)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過,因為這起突發(fā)事件,組織方?jīng)Q定,此次實踐活動到此結(jié)束,請大家跟我上船回去吧。”
“那我們的學(xué)分還算不算?”李錚問了一句。
“都什么時候了還關(guān)心這個?”何楚駟罵道。
“這個不清楚,等上面研究了再做決定。走吧。”
引導(dǎo)員一揮手,兩個年輕工作人員上前幫他們提著早已收拾好的行囊等上船。
上船之后,李錚依依不舍地朝著小島內(nèi)部的營地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這一去,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有機(jī)會再回來了。
劉子航問:“怎么了?舍不得?”
李錚笑了笑:“沒有怎么會?”
船開了,這一次大家都沒有了初來時候的喜悅,內(nèi)心都充滿了焦慮與不安。
任健把一碗粥喂完了,舞清清還沒吃飽,盯著碗底剩下的幾粒淡綠色的米粒可憐巴巴地說:“可不可以再來一碗?好久都沒有吃到這么香的米粥了?!?p> 齊志峰嗤笑了一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跟餓了好幾年似的?!?p> “雖然不是好幾年,但是你說實話,這十幾天你哪天真真正正吃飽過?不過都是湊合罷了。”舞清清嘟著嘴巴反對。
“這倒是。不過你身體還沒痊愈,不能貪嘴?!饼R志峰難得哄一哄舞清清。
“好吧,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樣?”舞清清在任健的攙扶下重新躺好。
“也奇怪了,都這么久了,我怎么沒有想上洗手間的感覺呢?”舞清清一面慢慢躺下一面問。
這時候任健輕輕清了清嗓子:“一會兒,讓護(hù)士給你把尿管拔了。”
“什么?尿管?!”舞清清驚訝地眼珠子都快流出來了,真丟人!被這么多大男人看到自己的便便源源不斷地流出來,而且而且,他們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一定替自己倒過便便!
舞清清企圖拉高被子把臉藏進(jìn)去,任健一把阻止:“亂動什么?手上還有針!有什么可害臊的?你是病人?!?p> 正說著,醫(yī)生來了:“阿健,小姑娘沒事了吧?”
“薛伯伯您來的正好,您看她已經(jīng)醒了,這個就不用了吧?”
任健指指尿管。醫(yī)生走過來替舞清清看了看,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舞清清臉紅的像個火球,醫(yī)生笑了笑:“拔了吧,這個東西用久了也不好?!?p> 大家回避之后,護(hù)士就替舞清清拔了尿管,羞得舞清清無地自容。
護(hù)士正在幫舞清清消毒,只聽見門外傳來齊志峰的聲音:“任健,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舞清清一個激靈,立即豎起耳朵準(zhǔn)備好好竊聽一下他們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