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一共出現(xiàn)了十三根光柱,這些通天徹地的巨型光柱,一根根地延伸到了高空中,成為新世界由虛化實的動力源。
堆放在各個分身附近倉庫的,數(shù)量驚人的靈材與靈石都在瘋狂燃燒,支撐起新世界開辟的龐大消耗。
為了算計這兩個境界比自己要高一層的家伙,白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天慶試驗場,在他將巨型魂晶引爆了以后,數(shù)量近億的殘魂開始本能地涌入虛幻與真實交錯的新世界,因為仍然留在地球的它們,脆弱不堪的靈魂過不了多久以后,就會在陽光下徹底灰飛煙滅。
于是這些死于十年前的人類靈魂,成為了九幽界的第一批生靈,哪怕它們中絕大部分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一點本能。
“歡迎來到,我的九幽界?!?p> 一部分意識被吸入到這個虛無縹緲新世界的紅世之徒與蓋亞,感覺到了在其中白墨近乎無所不在的波動。
整個世界一片荒蕪,除了亦幻亦真的地表,跟無意識亂飄的無數(shù)游魂以外,它們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東西,到處都單調(diào)得絕望。
天空中只有極為暗淡的光,讓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黃昏的狀態(tài)。
不過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它們馬上就被一股來自九幽界最深處的吸引力,繼續(xù)扯著往里面走。
這股力量對于它們來說完全抵御不了,尤其是空有境界,力量卻是百不存一的蓋亞,直接就被吸走,而恢復了相當力量的紅世之徒,也在白墨的壓迫下慢慢地向著引力源接近。
穿過一層又一層的界限,世界變得越發(fā)的光怪陸離,到第六層以后,就連虛幻的地面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世界,跟不時飛過的能量流,當然偶爾還會有一兩個氣息強大的游魂路過。
當然這個所謂的強大在蓋亞看來,也不過是個頭大一點的螞蟻,不值得花太多心思去留意。
它們生前要么是能力者,要么則是意志特別強大的普通人,才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仍然保留住一部分的自我意識,主動來到九幽界的更深處。
位于天慶的新世界門戶外,白墨的本體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個極淡的虛影,面容顯得相當模糊,但紅世之徒留在外部的剩余意識,仍然能夠感覺到對方臉上的淡淡笑容,就仿佛消失的不是他一樣。
“沒有用的,你不可能將我們潛藏在每個人心里面的思維副本,都拉到這個虛幻的世界?!鄙w亞傳來了自己的精神波動。
“是嗎”:白墨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繼續(xù)著自己的事情。
“怎么回事我感覺身體里面有些東西要出來了”
“開什么玩笑,這個世界沒有異形吧”
“不是開玩笑,我也感覺是有些東西?!?p> 最初是光柱周圍的人,他們感覺到身體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來是什么問題。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有這種異樣感的人越來越多,開始以光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啊它出來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叫喊,頓時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只是在圍觀的眾人看來,叫喊者身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更像是在嘩眾取寵。
不過發(fā)出聲音的人自己,卻是真實地感受到了,肯定有些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體內(nèi)脫離了出來。
轉(zhuǎn)眼間,紅世之徒跟蓋亞就已經(jīng)被帶到了第九層,一個被無處不被白光照耀著的純白世界。
它們此時也終于看到了吸引力的源頭已經(jīng)跟九幽界以無數(shù)光線連接在一起的一個光之奇點。
“是你嗎”:蓋亞問道。
“留在這里吧?!保赫麄€世界都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
不過很快它們就發(fā)現(xiàn),第九層向外面?zhèn)鬟f出信息的難度越來越大了。
“你怎么可能在這點時間里就學會了信息封鎖屏障”
“而且還不止是一層,一共有九層屏障正在生成?!保哼€有一部分意識散落在各層間的兩個信息生命,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
即使外面的八層強度沒有這第九層強,但層層疊加下,它們能傳遞出去的信息變得越來越少。
不僅如此,蓋亞還發(fā)現(xiàn),它對留在其它層面的信息身體控制力正在減弱,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隔絕在外的信息身體,要花長時間才能出現(xiàn)一個新的意志呢”
白墨清楚自己還沒有殺死這兩個怪物的能力,所以試圖隔離出它們的一部分身體,來培養(yǎng)一個新的人格,讓不同的意志為了控制權自相殘殺。
他逆用當時華蓋分魂經(jīng)的方法,嘗試讓它們分裂出更多的人格,自己則在背后支持這些人格,嘗試尋找殺死信息生命的可能。
“他能將我們帶到這個核心,就有足夠的自信不被我們破壞掉”:蓋亞不斷地思考著對策。
“對,這是我的九幽界?!保喊啄穆曇暨m時響起。
利用空玄晶展開成新世界時,空間膨脹所產(chǎn)生的,無可抵御的吸引力,他將它們兩個“抓”到了九幽界。
在屬于自己的主場中,他能做的東西就多太多了,這個半虛半實的世界,能夠提供極大的加持。
即使仍然殺不死它們倆,但也完全可以鎮(zhèn)壓起來,不能再通過信息投影到現(xiàn)世作亂,白墨甚至還能扶植它們的傀儡人格,進而不斷地挑戰(zhàn)本體,一遍一遍地進行削弱。
“不”:蓋亞勉強還能感覺到,白墨反過來以它的本體為吸引源,將它潛伏在所有生命基因中的信息一點一點地拔出,試圖抹走所有的影響。
“既然你要用這個世界成為禁錮住我們的墳墓,那我們就讓所有的生靈陪葬”
意識到自己被封印的趨勢沒有辦法扭轉(zhuǎn)以后,它們想出了一個更加瘋狂的辦法去應對。
一個沒有生靈的枯寂世界對它們這種信息生命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但反過來,只要有足夠數(shù)量的生命,在哪個世界其實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讓九幽界充滿生命,跟在地球又有什么區(qū)別
白墨沒再管它們,層層的信息封鎖屏障已經(jīng)注定了它們無法逃脫的結(jié)局,至于封印的過程要死多少人,這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白墨正在用自己剩余的力量,去開拓出九幽界的第十一層。
第九層不過是明面上的盡頭,放著一個并不是太重要的核心,用以麻痹那兩個被困住了的家伙。
而第十層則是假裝的隱藏底牌,放著一個佯裝真核心的空殼子,誘騙好不容易猜出來白墨還留有底牌的敵人,讓他們認為這就是真正的中樞。
一直到第十一層,才是他真正用于沉睡養(yǎng)傷的地方,這種事情,怎么小心都不為過,用一個小的藏寶室去掩蓋后面的大藏寶室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貿(mào)然突破帶來的各種副作用,還有推算的反噬,戰(zhàn)斗累積的傷害,三者疊加起來的傷勢,白墨估計自己需要沉睡很長的一段時間,再休養(yǎng)調(diào)理一段時間,才能回到全盛時期。
單是過分強大的想象力,他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重新適應,使得不至于被自己想象力帶來的幻覺逼瘋,變成懷疑一切的瘋子。
而且在這期間,他還要將大部分的力量放在維持信息封鎖屏障上面,防止兩個被封印的怪物跟外界取得聯(lián)系。
九幽界,既是他為自己建造的沉眠療養(yǎng)之地,也是鎮(zhèn)壓這兩個在地球搞風搞雨家伙的封印之地。
在完成元素化這一步后,雖然走的路線不同,但白墨在境界層次上,就已經(jīng)跟這兩個信息生命相當,欠缺的不過是量的積累。
偏偏它們兩個本身的力量也失去了絕大部分,空剩下了境界,所以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一舉完成封印。
蓋亞想要抹殺掉他,正是因為白墨再進一步,就有資格走進它們的圈子,從棋子變成棋手。
“救我!誰來救救我!”
“我不要死呀!”
“多少錢都行,拉我一把吧!”
光柱內(nèi)部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極強的吸引力,不加區(qū)分地抓取周圍的普通人。
不想活在一個活墳墓里的蓋亞,竭盡自己的所能,跨越重重封鎖,為這次的封印尋找更多的陪葬品。
“啊?。。 ?p> 有膽小的,在身體接觸光柱的瞬間就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即使是普通的烙鐵,在觸碰身體的時候都能泛起陣陣肉香,更不要說看著明顯比烙鐵要有更強烈高能反應的光柱,他們本能地就被嚇得叫了出來,更有甚者還嚇得尿了褲子。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光柱本身并沒有帶來任何的痛楚,反倒是讓他們感覺變得身輕如燕。
“老卡爾,你的背還疼不疼?”
被吸進光柱里面以后,鐵匠摩爾斯坦感覺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輕松過,一直困擾他的關節(jié)炎也消失了,整個人都輕松了。
“一點都不疼了,我們這是被接引上天堂了嗎?”
老卡爾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離地有十多米,而要飛向的目的地則是一個入口充滿著白色光芒的世界,而且整個人都感覺飄飄欲仙。
作為一個虔誠的光圣教信徒,他對這一幕感到欣慰萬分,認為這是自己經(jīng)歷過主的艱難考驗以后,給予的升入天堂的獎勵。
虔誠的老卡爾,身后開始出現(xiàn)一絲絲的信仰之力,這些在靈能視覺下顯現(xiàn)出金黃色的力量,在準備融入九幽界的時候,異變發(fā)生了!
歐洲大地上,幾乎每個人都突然感覺到,有一頭龐然大物正在緩緩蘇醒,盡管地面沒有抖動,但他們的心似乎都在顫抖。
“怎么回事!圣光怎么可能會有自己的意志!”
身處佛羅倫薩的教宗剛鐸,發(fā)現(xiàn)自己精心準備的計劃似乎出了一個大問題。
“那是我們的神國嗎?”
無數(shù)歐洲人仰望天空,藍天白云下,宛如海市蜃樓一樣的景象徹底震驚了他們。
從勉強可見的虛影中人們能夠看到,這個籠罩了小半個歐洲的龐大存在,內(nèi)部充斥著無窮無盡的白色光芒,讓人從心底里有一種放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