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jié) 金獅備戰(zhàn)箭在弦上 相思偶遇女貌郎才
人群中走上來一個年輕人,躬身道:“父親,上官盟主有要事回柳州了,不過他說會安排手下七彩龍?zhí)玫娜饲皝??!闭f話之人正是卓無雙之子卓軍。這卓軍本是雄獅殿旗下濠州金獅堂的堂主,如今其父成為金獅殿殿主,他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金獅殿少殿主了。
卓無雙聽到兒子的話,背轉(zhuǎn)過身去,嘴角微微抽動著,心中想道:上官烏龍你這個老狐貍,之前答應(yīng)的好好的,現(xiàn)在又變卦,還不是想把罵名都扔在我一個人身上嗎?罷了,只要能重新執(zhí)掌雄獅殿,什么都無所謂了。念及此,再次出聲問道:“軍兒,其他勢力呢?”
“這……天狼聯(lián)盟并未回信;八大家族的南宮家說此事乃是金獅殿與納賢莊的私事,不好插手;至于武林中其他的門派、幫會雖派了人來,但多半看熱鬧是真、來幫忙是假……”卓軍低垂著頭,為難地說道,即便是其父背影也不敢正視。
卓無雙聞言便不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了。
見人都走光了,卓軍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父親,如今幾乎就是咱們自己去動納賢莊了,還繼續(xù)嗎?”
卓無雙返身走到卓軍身邊,拍了拍其肩膀道:“軍兒,現(xiàn)今我金獅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此間事若是成了,你我功成名就,風(fēng)風(fēng)光光返回獅王島,趕走卓絕,重掌雄獅殿大權(quán);若是不成……”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那后果可真的是無法想象了!”
卓軍聞言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不過,軍兒,你也不必過于在意,想我金獅殿雖成立不久,但也算是人才濟(jì)濟(jì)、高手眾多。這納賢莊雖說是六大勢力之一,不過是因為安明川仗義疏財、廣結(jié)好友,論起武藝來可說是稀松平常?。 弊繜o雙寬慰道,又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妙兒去哪里了?”
“父親,妹妹她去永州了,說是到相思湖看一看。”
卓無雙聞言笑道:“這個妙兒,現(xiàn)今這個時候,也就她還能有閑情逸致到處游玩了。罷了,軍兒,你先下去吧,為父累了?!?p> “是。”卓軍俯身退下。
卓無雙再次轉(zhuǎn)身看向納賢莊的方向,心道:安明川,我知吾兄之死事有蹊蹺,但現(xiàn)在不是細(xì)查的時候;你且先助我重回獅王城,到時我定會為你正名,只是那時你還能不能親眼看見就說不準(zhǔn)了。
永州城內(nèi)相思湖邊。
一個妙齡少女正走在湖邊,被美麗的日落湖景所吸引:夕陽一點一點沉淪,扁舟往來的湖面上水波陣陣,激起紅色的漣漪;岸邊楊柳依依,在落日的余暉中隨風(fēng)擺動,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少女深陷美景之中,張開雙臂閉起雙眼享受著和煦的微風(fēng)以及落日的余溫,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一步,卻不想一腳踏空,眼看就要掉落相思湖中。
就在此時,少女只覺身子一輕,耳邊風(fēng)聲掠過,再睜眼時已在一個少年懷中。那少年約十七八歲年紀(jì),但見:面若潤玉、唇如朱砂、眼波似水、肌膚比冰,白衣加身、青花紋路紋在領(lǐng)口、袖口,好一個“翩翩佳公子、濁濁世無雙”。
少年低頭看著懷中少女,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少女慌亂間起身,搖了搖頭,飛也似的跑了;只留下那白衣少年站在原處,緩緩將手移至鼻下聞了一下,無意識的笑了起來。
少女的身影剛消失不久,少年身后跑過來兩個人道:“盟主,您怎么跑到這地方來了?可叫屬下好找……”
少年聞言忙打斷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的時候不要叫我‘盟主’,要叫我少爺!”至此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后打了二人腦袋一下道,“上次獅王島聚會我因為閉關(guān)沒去上,這次金獅殿和納賢莊要打起來這么好玩的事,我怎么能不來看看呢?”
見二人捂著腦袋一言不發(fā),氣道:“算了算了,跟你們兩個榆木腦袋也說不到一起去!你們回客棧吧,我自己再去玩一玩。”
“別呀,盟……少爺,還是讓屬下跟著你吧!不然被那幾位爺知道了,屬下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二人哭喪著臉道。
“你們跟著可以,但不許再煩我,記住了嗎?”見二人點頭,白衣少年開心道,“反正今日他們又打不起來,我就好好逛一逛這相思湖吧?!?p> 再說那少女落荒而逃,跑出許久,回頭早已看不見少年身影,這才松了口氣,卻又突然想到,人家救了自己,自己連聲謝謝都沒說,又自懊惱;余光卻見身前的一處地攤上擺著一支玉簪,煞是好看,便丟了腦中想法,徑直過去把玩起來。
少女在手中把玩著玉簪,向攤主問道:“老板,這支玉簪怎么賣???”
“姑娘好眼光!我這攤子上的東西就屬它最為珍貴,而且價格不貴,只要三兩銀子?!?p> “好的,我要了!”少女放下簪子,伸手便去腰里掏錢;不料從旁伸出一只纖纖玉手來,拿起了少女剛放下的簪子,一道聲音傳來“這支簪子真漂亮!老板,給你五兩銀子,我拿走了!”
老板一臉為難地道:“這支簪子已被這位姑娘相中了,還請姑娘再挑件別的吧,我便宜點賣給你……”
“我是差錢的人嗎?”后來的青衣少女氣道,“再說了,她給錢了嗎?沒給錢就是沒賣,更何況我給的更多,這支簪子就應(yīng)該賣給我!”
“這位姑娘,買賣需講究個先來后到,人家又不是不給錢,是正在掏錢,你怎能蠻不講理?”圍觀者中有人出聲道。
青衣少女聞言更是氣急,回頭對著圍觀的人吼道:“這沒你們的事,瞎插什么話?我武雨柔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是我的!”言罷,揮舞著手中的玉簪就要離開。
之前那位少女也是來了脾氣,自己在家里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當(dāng)下一把拉住她道:“這簪子明明是我先看見的,你要走的話就把簪子留下!”
武雨柔驚訝的看著拉住自己的人,怒罵一聲“賤人,放開你的臟手”,而后抬起右臂,一巴掌扇了過去。
少女看著離自己臉頰越來越近的手掌,心中想到:到底要不要展露武功呢?
正在想著,斜暉里伸出一直手來,一把攥住武雨柔的皓腕,一道冷漠的聲音從旁響起:“我說,搶了人家東西還要打人,你這也太欺負(fù)人吧?”
少女聞言循聲看去,一見之下又是心驚:怎么是他?原來這人正是適才在相思湖邊救了她的那名白衣少年。
武雨柔卻沒少女那么多心思,只覺一股巨力傳來,自己的手腕似乎要被掐斷了一般,“啊呀”一聲后大聲呼道:“快放開!你弄疼我了!”
白衣少年對武雨柔的大呼小叫充耳不聞,淡淡道:“道了歉就放開你!”
“道歉?不可能……誒呦~”武雨柔尚自嘴硬,劇痛傳來,此時只覺連整條胳膊都不是她的了,話至一半便咬緊了牙,漲紅著臉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白衣少年。
“小賊!放開我妹妹!”就在此時,人群被強行分開,一名男子沖了過來,一拳就朝青衣男子面門打來。此人正是武雨柔的哥哥武宇淇。
白衣男子毫不在意,也未回頭,聞聲抬起右臂,反手抓住武宇淇襲來的拳頭,用力一拽,將其拉至身前,肩帶肘、肘帶手,臂劃半圈,勒在其頸下,沉聲道:“這是你妹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出手;正好,一齊道歉吧!”
武雨柔早先看見武宇淇出現(xiàn),心中大喜。尚未得意,就見其被白衣少年一招控制,由喜轉(zhuǎn)驚;又見武宇淇呼吸困難、面色漸紫,自己又手臂軟麻、使不上力。正急切間,眼角瞥見其護(hù)衛(wèi)沖出人群來至近前,登時大叫:“武統(tǒng)、武御,快來救命!”
武統(tǒng)武御二人一見自家少爺小姐受制,齊大踏步?jīng)_了上來,一推拳、一出掌,一個徑向青衣男子,另一個卻是來救武宇淇二人。
白衣男子雙手被占,便以腿應(yīng)敵。只見其左腿抬起,蓄力緩緩踢出,幻化出萬千腿影,先是逼武統(tǒng)撤拳防衛(wèi),卻不追擊,而是進(jìn)攻方向一變,又踢向武御;武御并未收掌,自恃腿功了得,以己腿與之相迎。
兩腿相交,只聽武御“啊呀”一聲便軟倒在地,雙手抱腿,可見腿已變形,豆大的汗珠立時出現(xiàn)在臉上。
武統(tǒng)見狀,只得收了招式,朝白衣男子躬身行禮道:“還望少俠高抬貴手,放了我家少爺、小姐!”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看向武雨柔道:“道歉!”
武雨柔此時已嚇傻了,自己的哥哥雙眼翻白、呼吸困難;武御受傷倒地,其腿骨估計斷了;自己又被其拿捏在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白衣男子厭惡道:“抓緊道歉!”
武雨柔被嚇了一跳,止住哭聲低聲道:“對……對不起!”
“跟這位小姐說!”
武雨柔看向少女,又說了一遍,青衣少年這才放開了他二人。武宇淇此時已沒了知覺,腳步一軟就要摔倒;武統(tǒng)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又架起武御,帶著武雨柔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