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自焚??!”
鄒榕等人請陳識看《火燒紅蓮寺》,大堂里,劇情發(fā)展與電影一致,鄒榕借陳識的刀殺了林希文,旁邊,借助暗子的掩護,光明正大觀看的張濤對比沒有任何的阻攔,只是心中一聲輕嘆。
林希文,這個人自視甚高,只可惜,他的能力并不能駕馭自己的野心。
“臨死一搏,讓我給孩子們留個念想?!绷窒柋粴?,緊接著便是陳識,刀架脖子上,陳識對鄒榕低吼道。
微微猶豫,與幾家德高望重的武館話事人眼神交流,幾人達成一致,允許了陳識最后的請求。
詠春,耿良辰已經證明了它的強大,這樣強大的拳術若是就此失傳確實也是一大遺憾。
一長趟長桌,鄒榕等人坐在后面當著裁判評委。
少年們穿戴盔甲,準備迎接著陳識最后臨死的實戰(zhàn)傳授。
原本放映《火燒紅蓮寺》的臺上,陳識雙手緊握八斬刀,來回踱步。
一切看起來都是這么的正常,然而……
砰!
陳識突然爆發(fā),直接撞碎大門,快步逃離大堂。
看著陳識離開的背影,張濤輕笑,很好,不拘泥于規(guī)矩面子,這樣的人才是能托付大事的人。
“南方人,不可信!”一眾驚詫的目光中,手臂綁著繃帶的鄒榕一聲輕笑,充滿了嘲諷以及隱藏極深的憤怒。
“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無數(shù)的武館弟子蜂擁而出,滿大街的追捕陳識。
城北小巷。
陳識被堵在了這里,或者說,當發(fā)現(xiàn)逃不掉后,陳識把戰(zhàn)場選在了這里。
兩三人的小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在這里,他的功夫才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接二連三,一家家武館的高人帶著包裹著白布的兵器走進了小巷,其中不少還都是張濤收買的人,注意到張濤,幾人目光交匯,張濤微微頷首示意自便。
事情發(fā)展至此,互相之間早已經沒有言語交流的必要,見面就開打。
沒有刀光劍影,更沒有激烈的回合戰(zhàn)斗,就是那么錯身一過或者轉瞬一逝,然后武館的這些所謂高人便紛紛染血倒地。
后方,武館的學徒們封堵巷口,雙眸怔怔地看著戰(zhàn)無不勝的陳識,沉默中充斥了向往、震驚以及一絲絲崇拜。
心目中一直被奉為最強的前輩們就這么簡單地被他一個又一個地打敗,這樣的視覺沖擊以及思想沖撞,實在太大。
看著一群喉嚨不斷滾動,咽著口水的少年們,張濤對陳識的表現(xiàn)相當滿意。
武者,想要讓人真正心服,靠得還是實力,如今雖然還是敵對立場,可陳識的武功已經征服了所有人的內心。
哪怕表面上沒人敢承認!
陳識徹底殺出小巷,換種說法,他打敗了天津所有武館的能人,最后,一刀將鄒榕耳環(huán)一分為二,然后瀟灑離去。
傷人而不殺人,不留只言片語,雖然離去的背影依然匆忙且?guī)е艁y,可他的高大卻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宗師氣度一覽無余。
跑到車站,想見的人沒有見到。
心中失落且疑惑,然而就在這時,張濤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剛剛的巷戰(zhàn)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陳師傅不愧為一代宗師?!睆垵恼瀑潎@。
“從始至終,你都在,也都沒有出手,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你的目的究竟為何?”陳識皺眉看向張濤。
“為了你。”張濤輕笑,“你夫人現(xiàn)在正在我那兒,武館的人很快就要追來了,先回我那,咱們慢慢談,如何?”
深深看了張濤一眼,陳識點頭干脆道,“好?!?p> “這么信任我?”張濤笑道。
“不信任,不過你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你的勢力也遠不是我能抵抗的,所以,信任與否有用嗎?”陳識平靜反問。
危境之中,思緒還能保持冷靜狀態(tài),張濤對陳識越來越滿意了。
上車,二人很快回到了張濤郊外的院子。
進入院子,看著軍人崗哨以及那數(shù)百名刻苦練功的少年,陳識一向淡定不變的臉色也不禁閃過一抹震驚。
半年里,他與張濤在天津的宅子里切磋過許多次,可這里,他卻是從未來過,張濤與林希文有關系,所以,他身邊有軍隊不足為奇,可這些少年……
以陳識宗師級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些少年此刻練得正是天津武館的真?zhèn)鳌?p> “你沒事吧?”正要發(fā)問,這時,一身旗袍的趙國卉跑了過來,拉著陳識的雙手,緊緊不放開,面帶激動,雙眸中都是關切。
這樣的情緒狀態(tài),自從兩人在一起后還是第一次。
看著面前的女人,陳識的心中暖流涌動,充滿了感動,不過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只是輕輕拍了拍趙國卉的雙手,然后帶著輕松微笑道,“放心,一切已經解決了,你沒事就好,你是怎么來到這的?”
一直以來,他最擔心的都是面前的女人,他逃,那他女人必然會成為報復對象,雖然早有計劃和安排,可就算安排的再好也難總有漏洞,心中擔憂不可避免,如今看到人好,他的心才算是真正安定了下來。
“何必明知故問?”張濤在旁邊輕笑,“陳師傅,除了老婆,我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你?!?p> “師父!”耿良辰從后院跑了出來,直接跪倒在陳識面前。
被自己師父算計,耿良辰心中怎能沒有怨氣?可當知道陳識為了給他報仇,不但放棄了開武館的夢想,更是毫不顧自身安危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后,耿良辰心中所有的怨也都隨之消散。
“我…不配當你師父?!闭乜粗@位【死而復生】的徒弟好一陣,陳識將耿良辰扶起,輕聲說道。
他不算好人,可更不算壞人,直至此刻,心中依然充滿了對耿良辰的愧疚。
“不,您就是我?guī)煾福俏疫@世上最親的人。”跪在地上,耿良辰不肯起來。
看著這師徒倆似乎想要在自己面前來一出苦情大戲,張濤出聲阻止,“你們的師徒情以后可以慢慢敘,以后有的是時間,陳師傅,咱們先談談如今的局面,如何?”
“人在屋檐下,更何況你還救了我徒弟,有恩于我,閣下有話不妨直說,只要是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逼届o地看著張濤,從始至終,陳識都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
當然,前提是不能觸犯他的底線。
“陳師傅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一句話,陳師傅可還想在天津開武館,傳揚詠春?”雙目如炬,張濤的臉上滿是認真與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