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人誰敢動
翊坤宮
“娘娘說這幾日殿內(nèi)有些陰冷,多加些炭火盆”眾人聽著德妃身旁的大丫鬟喜兒的吩咐,連忙答是,外室的大丫鬟忙問“喜兒姐姐,今日初雪,兩位殿下可會過來”
喜兒點了點頭“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每年的初雪兩位殿下都會過來與娘娘品酒,多備些點心和茶肆,將上年釀的梅花酒起出來溫一下”幾人行禮退下,喜兒回到內(nèi)室悄聲的點燃香爐,不多久賬內(nèi)傳出陣陣咳聲,喜兒連忙倒了杯準備好的熱水,掀開帷帳送了進去,“娘娘可要起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雙纖纖玉手拂開帷帳,喜兒抬頭侍奉,只見賬內(nèi)的人手捂胸口,雙眉皺起,一派嬌媚柔弱,惹人憐惜“可是落雪了”
喜兒一邊幫忙著衣,一邊答道“正是”
“難怪,一醒來就覺得心口煩悶,氣息不暢”喜兒今日給德妃選了一件淡藍色長襖,外面罩了件深藍色的紗衣,仍然擋不住德妃那纖細的體態(tài),“娘娘,要不要奴去遲貴妃哪里求些清心丸”
德妃眉頭皺了皺“不必了”喜兒也不在多話,德妃略用淡妝,衣著樸素,很快打點完,向遲貴妃的錦繡宮走去,現(xiàn)在遲貴妃執(zhí)掌后宮,每隔七日需要到錦繡宮問安,這場初雪雖然不大,但是斷斷續(xù)續(xù)卻未見停,喜兒小心扶著德妃的左手,跟在前面清雪的奴才后面,德妃咳了幾聲才問道“他們兩個今日必會過來,要早做準備”
喜兒微微一笑“兩位殿下有孝心,時時記掛著娘娘呢”
德妃也跟著翹了翹嘴角“這倒是真的”
喜兒看德妃高興,繼續(xù)說道“這幾位殿下,哪有像兩位皇子一樣,動不動就送些宮外的新奇玩意討娘娘歡心,前些日子二皇子還向侍官打探娘娘的身體”
德妃急忙開口“我吩咐你的,可做到了”
“娘娘放心,已經(jīng)交待下去了,兩位殿下那邊自是報喜不報憂”
德妃這才滿意“那就好,我的身子我自己心理有數(shù)就好,別讓他們替我掛心”
主仆兩人邊走邊聊,轉(zhuǎn)眼就到了錦繡宮,錦繡宮與翊坤宮不同,結(jié)合了慧靈的特點,入目是大片的紅色,就如遲貴妃的性子,張揚肆意,剛?cè)雰?nèi)室,德妃就被濃烈的熏香嗆得只咳,聽到動靜,遲貴妃連忙起身走了過來“妹妹這一入冬,老毛病又犯了吧”說完從喜兒手里拉過德妃的左手,“妹妹手怎么這么冰”轉(zhuǎn)身狠狠掃了喜兒一眼“你這丫頭是怎么伺候的”
喜兒連忙低頭請罪“是奴照顧不周”
德妃面帶淺笑“姐姐別怪罪她了,我這是老毛病了”
遲貴妃這才臉色稍霽,德妃坐定看了看四周,遲貴妃下首的幾人連忙行禮“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德妃看著二皇子妃心下歡喜,忙上前拉起“今日怎么進宮來了”還未等二皇子妃孔恩瑞答話,遲貴妃就說道“是我讓她們過來的,讓這些小輩尋個機會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再者你與恩瑞也好久不見了,該聚聚才是”
德妃看了看周圍,這是將幾位皇子府里的妃位都邀了來,現(xiàn)下只有二皇子府里有一位正妃,遲貴妃卻將幾人都請了來,這是沖著那位去的啊,德妃心里有數(shù)“謝姐姐恩賞”
遲貴妃笑著答道“妹妹跟我客氣什么,還有誰家的沒到”
遲貴妃一旁的劉嬤嬤忙上前回話“就剩成王府里的了”
霎時殿內(nèi)的氣氛凝了下來,德妃略一沉思,開口道“是不是下面的人太粗心,將人略了過去”
遲貴妃點點頭“妹妹說的是,快派人再去請一次”
宮里人到成王府的時候,白玉婷正在后院忙的熱火朝天,一般來說,為了在冰凍期為水體“增氧”,需要在已經(jīng)形成的冰面上定開氣口,洞口的大小需要依據(jù)魚的密度來定,在古代計算密度十分困難。因此憑借在農(nóng)場的經(jīng)驗,白玉婷要求在封冰前清坑,這樣封冰后水體里的剩余含氧量足夠剩下的魚存活,就沒必要再開冰了。
王府總管聽得新奇,以往這些魚種每年冬季都會凍死一批,春天清理也十分麻煩,如果真能讓魚活下來,那可是省了很多工程。
一群人正在白玉婷的指揮下清理池塘,就見前面的侍衛(wèi)前來稟報“王妃,遲貴妃派人來請您進宮呢”白玉婷嚇了一跳“你去回話,說王爺不讓我出府”
侍衛(wèi)詫異的愣了一下,這王妃膽子還真是大啊,剛要去回話,王府總管趕緊將人攔下“王妃,那是遲貴妃,王爺哪有權(quán)利插手后宮啊,您就去應(yīng)付一下也就是了”趙嬤嬤在一旁也勸到“王妃,總管說的在理,今日你要是駁了遲貴妃的面子,以后您見了面也不好交待”
王府總管想了想“這樣吧,王妃,我派人去殿口等王爺,待散朝就讓王爺直接去錦繡宮接您”
白玉婷雖然很不情愿,但是聽到兩人的話還是點頭應(yīng)了,跟著趙嬤嬤換了身淡粉色的衣裳,這才來前廳見了請人的公公,老公公上下掃了白玉婷一眼,真是好大的架子,自己當差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側(cè)妃請吧”
等折騰到錦繡宮,宮內(nèi)的人已經(jīng)用了早茶,正在圍爐敘話。
遲貴妃的陪嫁丫鬟劉嬤嬤把人規(guī)矩的請到了內(nèi)室,從未有人教過白玉婷如何向貴妃行禮,只微微福了福身子“參見貴妃娘娘”看著那不倫不類的行禮動作,周圍傳來悉悉索索的笑聲,就連一向和善的德妃現(xiàn)下也是面色不悅,雖然心中知道白玉婷不懂禮數(shù),但當著眾人的面只向遲貴妃一人行禮,明顯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遲貴妃皺了皺眉“成王見了本宮也是要行禮的,你一個小小的側(cè)妃,竟然如此不懂禮數(shù),連孝禮都不會嗎”白玉婷知道對方在找自己麻煩,但是眼下越辯解越糟糕,有人想整你,你說什么都是錯的,
遲貴妃看她那柔弱可期的模樣,冷哼一聲“今日你如此無狀,本應(yīng)重罰,但念你是初次,身份低微,無人教導(dǎo),就罰你在外殿跪醒,沒有傳召不得起身,劉嬤嬤你去監(jiān)刑。”白玉婷跟著劉嬤嬤在錦繡宮前殿跪下,雖然沒有在室外,但是殿門大敞,冷風陣陣,不一會白玉婷就覺得頭暈?zāi)X脹,
自己何時受過這種委屈,越想越氣竟嗚嗚的哭了起來,現(xiàn)在想想成王對自己所作所為又算得了什么,遲貴妃聽說白玉婷在外殿哭著,心下越發(fā)愉悅,不知過了多久,德妃等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白玉婷身邊離去,
恍惚間,白玉婷只聽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隨著侍從的驚慌失措的聲音“報,成王殿下到,王爺,您不能這么進殿,王爺,王爺”遲貴妃聽到通報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成王穿著暗金朝服和通報的人一起闖進了宮門,身邊的侍從連忙跪倒“貴妃息怒,這,王爺非要硬闖”
成王看到那抹纖細的背影說不出來的凄慘,深吸一口氣,真是又心疼又生氣,大罵到“本日跟本王的那股子氣勢哪里去了?!卑子矜每吹矫媲暗娜擞埃胍酒饋?,沒成想膝蓋一痛差點又跪下,成王連忙將人接住護在懷里,小心的幫白玉婷揉著發(fā)麻的雙腿,白玉婷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抽抽搭搭的告狀,
成王聽了半天也沒聽懂這丫頭說什么,反正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遲貴妃一腳剛踏出內(nèi)殿,就受到了成王一個眼刀,遲貴妃心下微顫“本宮只是幫王爺教教她禮儀,她見了我能如此無狀,如果不加管教,他日沖撞了圣上,怕不是要惹下大禍?!?p> 成王聞言陰狠的瞇了瞇眼“本王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教。”一旁的劉嬤嬤上前斥責“成王殿下,遲貴妃怎么說也是皇上親指的貴妃,您如此行事,怕是不妥?!痹捯魟偮?,只見成王腰側(cè)銀光一閃,伴隨著遲貴妃的喊叫聲,劉嬤嬤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白玉婷嚇得直接愣在了原地,也忘了哭,周圍的人靜若寒蟬,這成王竟然直接剜了劉嬤嬤的舌頭
成王知道懷里的人不禁嚇,連忙把白玉婷的頭按在懷里,遲貴妃驚呼出聲,看著滿嘴噴血的劉嬤嬤,嚇到呆坐在地上,自己怎么忘了,這皇宮還有一人能夠佩劍,成王手中劍上的如朕親臨四字伴著血跡越發(fā)妖異,成王抱著白玉婷邊向殿外走邊說到“一個下人也敢對本王指指點點,你這丫頭也是,以后沒有我的準許,就是皇上來請,這皇宮也不進,懂了嗎?”白玉婷連忙點頭,成王看她乖巧,悶聲笑了笑,就當給這丫頭一個教訓(xùn),這軟弱的性子也得改一改,畢竟是自己的人,總是讓別人欺負了怎么得了。
果不其然,回到王府,白玉婷就大病了一場,某人如何心疼暫且不表,
德妃這里聽到成王在錦繡宮的所作所為不禁呼出一口濁氣,整個皇城,敢如此行事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那成王了,性格乖戾,喜怒無常,那孩子德妃一向不喜,正思慮間就聽到宇文清恒響亮的喊聲“母妃,恒兒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