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戴帽
第六章、戴帽
午飯后不久，見雅晴頭插金鑲玉福祿紋簪子，金絲柳葉發(fā)籩盤發(fā)，耳戴金花，現(xiàn)身于人前炫耀。
“這就是林仲送我的首飾?！蔽⑽⑻鸬氖滞舐冻鼋鸬准t瓔珞鐲子。
頭面雖然很漂亮，但大多數(shù)是用玉石碎石做成，進(jìn)不了富裕人家的眼，但給青樓女子卻十分有面。
“這副頭面是林公子送的那副？好漂亮啊?！?p> “姐姐真是好福氣，等林公子高中就能帶姐姐走?！?p> 雅晴大方一點(diǎn)，讓她們多看看。“喜歡就多看幾眼，你們是沒福氣帶上?！?p> 晏晏抱著飯碗站在門房前，看著院子里被眾星捧著的雅晴。指著雅晴的方向說：“哇，哇，頭上好大一只蜘蛛啊?！?p> “啊，啊，在哪？哪？還不幫我弄去。”雅晴拍拍頭發(fā)，驚慌失措回房。
“哈哈哈?！?p> “李晏晏，你不得好死。”雅晴房里傳出怒罵。
雅晴的丫鬟出來對(duì)著晏晏，“呸，壞心眼的東西。”
“哈哈哈，我說的又不是你，是你自己嚇自己好不好?！?p> “找死啊，吃頓飯都不安生。李晏晏，你再鬧就不給飯吃?！眿寢尩穆曇魪臉巧蟼飨?。
包租婆出聲了，晏晏不敢鬧事。
十天后的一個(gè)夜晚，燈燭高照，前院熱熱鬧鬧，中院恩恩愛愛。
雅晴帶著林公子，你眼看我眼，我眼對(duì)你眼，一路郎情妾意進(jìn)房門。
雅晴的丫鬟與林仲公子的小童站在門外。
晏晏想著雅晴的模樣，畫著手下的春宮圖。
抬頭見小童進(jìn)入了雅晴的房門，不久就出來了。
“啊……快來人吶?！毖徘珞@慌尖叫的聲音響徹后院。
晏晏放下手中筆，走出去，“怎么了？”
“不知道，雅晴房里傳出來的?！?p> “進(jìn)去看看?！?p> 晏晏攔著兩人，“你去找媽媽過來，你去找大夫。”
怡紅院地位高，來往人多，姑娘們時(shí)不時(shí)受點(diǎn)傷，得要大夫來診治一番。于是養(yǎng)著一位瘸腿大夫。
推開人進(jìn)去，雅晴衣衫不整，林仲只穿著褲子躺在床前地上口吐白沫，身體一抽一搐。
“這是羊角風(fēng)啊?！?p> “他得了羊角風(fēng)？快叫大夫。”
“拉開他嘴巴，不讓他咬著舌頭?！标剃踢^去推開雅晴，強(qiáng)力掰開林仲的緊咬著的嘴巴。
“媽媽來了，媽媽你看啊。”
“作孽啊，大夫來了沒？”媽媽不敢靠近。
“大夫來了?！币蝗舜瓪庹f。
大夫來看了兩下，林仲兩腿一伸人就沒了。
“死了?！贝蠓蛘f。
“??！李老頭，他可不能死在這里。你快想想法子?！眿寢尲?。
“救不活，報(bào)官府去吧?！?p> “啊，怡紅院死了大才子，以后還怎么做生意?。坷罾项^快想想法子啊?！?p> “少爺，少爺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我怎么辦啊。”小童阿來哭喊不休。
沒法子了，人死在怡紅院，又不能悄悄拿去埋，只能報(bào)官。
不久街上巡邏的人官兵來了，封鎖現(xiàn)場(chǎng)，怡紅院里大半客人離去。
媽媽把姑娘們驅(qū)趕回自己的屋子里，禁止姑娘出門。
林家來人，林家大少爺帶著奴仆怒氣匆匆而來。
一腳踢翻趴著的阿來?！白屇愀贍?，你是怎么跟的？二少爺死了，你也去死吧?！?p> 拔出劍走進(jìn)雅晴房屋，不久傳來雅晴“啊”的一聲。
春情捂住晏晏耳朵，“不該聽的不聽?！?p> 林家人抬走林仲尸體，也推著媽媽跟上。官兵見不用他們出手，一人拿一件雅晴房屋里的東西離去。
主事人離去了，龜公帶人進(jìn)入雅晴房屋，爭(zhēng)奪雅晴得來的好東西。金銀首飾，扇子，衣服一件也不放過。
“你不過去分一點(diǎn)？”晏晏無趣地問。
春情戚戚，“同一場(chǎng)姐妹，我不忍心分她東西。”
“他們走了，我們過去看看?！笨偟糜腥巳ソo雅晴收尸。
雅晴被劍刺入胸膛流血而死，面容很悲傷，可是是不甘吧。
“龜公，拿那草席子把雅晴給裹了，等天亮送她出城去?！苯o龜公二兩銀子。
龜公墊墊銀子，“你放心，老奴會(huì)辦妥當(dāng)。”
“給她燒點(diǎn)紙錢，點(diǎn)上幾炷香。”
“沒問題。”
出門見院子里還躺著小童阿來，見他不動(dòng)彈還以為他也死了。用腳踢踢是軟的，還沒死。
“把他扔到柴房去，等著林家人來找。”
后半夜媽媽走回怡紅院，衣服凌亂，頭發(fā)披散，面腫，脖子上多了幾道劃痕，十分凄慘。
“給你備著熱水，你上去好好泡泡。這是消腫止痛藥，喝了吧?！边h(yuǎn)遠(yuǎn)地遞著一碗臭臭的草藥過去。
媽媽喝了藥上樓去，春情從黑暗里出來，“沒被打？”
“被女人打了，沒被杖責(zé)?！?p> “那就是好事，去睡吧?！?p> 躺下床怎么也睡不著，悄悄爬起去了柴房。
“你起來我有話要和你說?！标剃套谶吷希娧b睡的人不起。
自言自語，“是你害死了你家公子?！?p> 地上的人動(dòng)彈了。
“你公子一直對(duì)你不好，不是拳打就是腳踢，所以你懷恨在心。你一直都知道雅晴用春藥伺候你家公子，在雅晴與林公子進(jìn)屋后你進(jìn)了一次，給你家少爺送上春藥。于是你家公子吃多了春藥引發(fā)羊角風(fēng)。”
“你家公子對(duì)你確實(shí)不好，但也不能殺了他啊。殺了他，你不是被殺就是被發(fā)賣出去。成了永遠(yuǎn)的奴隸。要是你家公子成了狀元，你在他身邊當(dāng)差都比在別人家好。”
躺著的人悠悠睜開眼睛，“我沒想殺少爺?！?p> “你說說，我保證不說出去?！?p> “老爺一直不喜歡二少爺，因?yàn)槎贍斒欠蛉藦耐饷鎿旎貋淼?。?dāng)年夫人身孕剩下一女嬰，女嬰下地不到三天就夭折了。夫人不知從哪抱回來一男嬰，一直當(dāng)二少爺養(yǎng)著。突然有一天老爺?shù)弥嫦?，要求我殺了二少爺?p> 最近老爺一直在逼迫我，我也沒法子啊。”
這位老爺?shù)男男鬲M窄，養(yǎng)兒子養(yǎng)這么多年了居然也要?dú)⑷?，真不是人?p> “慢著，我記得有姐姐說過，你家老爺生下你家大少爺后，因?yàn)轵T馬不慎跌落傷了子孫根......怎么和你家夫人有小姐？”
小童：“……”
這家老爺被戴綠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