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聽到王大為說他喜歡的女生那幾個字,呂云翔心跳得特別快,他只想盡快息事寧人了。
呂云翔道:“別說那么難聽,欺負你們,誰欺負誰,美術(shù)一班美術(shù)二班一直在公平競爭中,今天就扯平算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認真讀書是我們重中之重?!?p> 李亮道:“說得比唱的好聽,今天鬧了事,還公平競爭,我就看不慣一班總覺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明年七月高考,分數(shù)說話?!?p> “沒任何問題,我的志愿從進高中開始就是國美,沒有其二,只有其一?!眳卧葡韬苁亲孕诺卣f著。
“我李亮,非清華美校不上。”他也根本不怕。
“好的,一言為定,走著瞧?!?p> 兩個人沒有一個不自信,都敢下狠話。
李亮又道:“我可從沒聽說你交了要好的女生,怎么一進高三就有了喜愛的,還是個會寫書法的才女呢!她是誰啊,還讓陳老師給推薦了作品?!?p> 王大為耐不住性子比呂云翔還激動地道:“怎么了,不可以嗎?她是咱們班新來的。”
“新來的,我們真要見識見識看,不能藏著掩著的?!?p> 王剛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柔著臉,摸著屁股,他覺得自己好沒面子,隨意地就被打倒在地,他也不是好惹的,不知道何時從哪里找到一根竹棍直接用力的就打向了王大為的腿部。
棍子斷了,只聽到王大為哎喲一聲摸著大腿,已見血流了下來,李亮是知道王剛很猛的,再這么下去真會收不了場,立馬上前道:“王剛,輕點。”
這打架急紅了眼,哪是一般人能扯得動的,王大為又怎么示弱比他小一號的王剛,抱著他就打了起來,邊上的真正兩主角倒真沒傷一根毫毛,只是推搡著斗著嘴皮只差沒動手了,兩個跟班更惹起來火燒得旺旺的,學(xué)生看著熱鬧,圍暴得一群群的了。
忽然,有個聲音傳來:“住手,你們是誰?敢在校園里打架?!?p> 呂云祥聽到這個聲音,好熟悉,他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別人,一定是校長許一鳴,他回過頭證實了自己的第六感覺,許一鳴一副嚴肅的表情讓他的心咕咚了一下,“壞事了,被撞個正著?!?p> 兩個抱成一團的人并沒放手,王大為畢竟身高力壯的還是頗占據(jù)上風(fēng),王剛被壓在身下有些被壓扁了的感覺,但他的眼神里沒有服輸?shù)亩d樣。
“都給我起來?!痹S一鳴也看清了他們。他馬上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昨晚他就覺得事情沒完,沒想到暴風(fēng)雨會來得如此快如此猛然!
聽到這一聲大喊,他們才各自收手站了起來,知道這一下有顏色看了,因為這聲厲呵已經(jīng)是告訴他們誰到了這里,在這個學(xué)校讀過幾年書的同學(xué),是頗曉得他的震攝力的。
呂云祥忙喊了聲:“校長?!?p> “你們四個,都給我到校長辦公室去,其他同學(xué)回教室晚自習(xí)。”許一鳴嚴厲地表情馬上嚇退了圍觀看熱鬧的同學(xué)。
四個大男孩是各自為陣一前一后進入了辦公室,許一鳴坐到辦公桌前,道:“為什么打架,真不知天高地厚,高三的學(xué)生了啊,說說看什么事打架,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得個八成對?!?p> 沒人開口,都默默地站在那兒不吱聲,“呂云翔,是不是昨晚出黑板報的事?!?p> “是的?!?p> “你們真趕上深圳速度了,昨晚生意見,今晚開打?!?p> “一個巴掌拍不響,昨晚明明看到貼在黑板上的書法,今天清早我路過宣傳欄就不見了。”
李亮心里吶悶著校長怎么了如指掌,莫不是呂云翔白天早就告狀了。
“誰撕的,你們其中之一,對不對?”
王剛挺身而出,還是很有擔當,道:“對,是我?!?p> “昨晚,我親眼看著李亮的背影生氣走了,一個小矛盾扯起蘿卜大,呂云翔你就不能靈活地把書法設(shè)在空檔處嗎?卻還各自搬來救兵大動干戈。”
李亮這一下明白了校長了解此事的經(jīng)過是昨晚早已所見,這才沒那么多奇怪,不然更恨呂云祥了。
別說青春的心只有顏色,他有著細膩,揣摩,和磕磕碰碰的小矛盾。也有著好強,競爭,和天天向上的激昂,這種好強寫在青春反叛的臉上,也寫在正如此行為毫無顧忌沖動的臉上。
許一鳴繼續(xù)說道:“陳升老師的出發(fā)點多好,女生寫的友愛努力也多好,為什么你們就不能言行一致的友愛努力呢?出黑板報是把好的思想寫在上面?zhèn)鬟f給同學(xué),可你們倆個負責報版的主編卻不能領(lǐng)會其中的含義,嚴重背離初衷,真讓我心碎?!?p> “還有你們倆摻和進來抬桿子打架,影響多壞,開些壞頭?!?p> “校長,對不起,我們錯了?!?p> “現(xiàn)在對不起沒用了,一定會處分你們的?!?p> 他們不知道會有一種怎樣的處分,許一鳴現(xiàn)在還沒想好,他也不會做一個影響學(xué)生前程的處罰,跟隨他們檔案一生一世,他想,一定要嚇唬嚇唬他們,不然都是那么的象一匹匹的野馬自我狂妄。
“校長,可以不處分嗎?我們讀高三了,不能被處分的,不然影響考學(xué)校的?!?p> 許一鳴望著這些孩子又覺得可憐,精力旺盛得毫不服輸,讓他想到自己的年輕不正是一匹一觸即發(fā)的野馬嗎?
居于少年與成人之間的年華,是一生中最美麗最值得回憶的烙印,而他們正要邁向十八歲成人禮的開端,再沖動一回又何如?他們真會知道錯了嗎?
也許吧,這又真是一種錯嗎?抱成一團,刮破小皮,爭爭嘴快,打打小架,這真的才是青春的樣子,許一鳴想到了自己的十八歲也沒兩樣。
就在他們集體認錯的一刻,他心里是軟的,其實,他的嚴厲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表象。
“這件事,你們還會繼續(xù)白熱化的把小矛盾擴大嗎?”許一鳴要堵住火勢的蔓延,因為他不能保證勢態(tài)會平息。
“再也不會了,請校長別處分,我們還要考學(xué)校的?!蓖醮鬄榭蓱z地說著。
“處分?警告處分會有的,要不然我怎么能管好其他同學(xué)?!?p> “我們會好好讀書的?!?p> “先回教室去吧?!?p> “嗯?!?p> 幾個人在一場沒有勝負的爭斗里,帶上警告處分走在校園的路燈里依然各自為陣。正如許一鳴想的,知道錯了,可能還在一半是錯一半是對的糾結(jié)里,只是警告處分逼著自己不再繼續(xù)直面對手。
忘了,過了,經(jīng)歷了,余下了學(xué)習(xí),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這是目前當務(wù)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