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你碰見的……不是人!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上。
硼砂。
「我本來以為是鄰居買來除蟲,不小心掉在那里,但是每個鄰居都說不是他家的,而且就掉在我的后門附近。也許是我多心,總覺得丟掉這東西的人是沖著我來的?!?p> 帶著滿腹的疑問,眾人離開了吳涓苓的家。
「真是太奇怪了,為什么涓苓姐身邊的是非特別多?」蘇天行說:「該不會是詛咒吧?」
「我想應(yīng)該沒有人會詛咒別人狗餅干被偷的?!乖愠怯H切地提醒他。
「也許是某個人想養(yǎng)狗卻不想買餅干,聽說涓苓姐的狗被偷了,想說不拿白不拿?」劉德禎猜測。
「呃,我想正常人應(yīng)該都會選擇自己買餅干,而不是冒著被抓的風(fēng)險去偷別人家的?!乖妶蛘f:「而且咖啡店的鎖其實(shí)蠻復(fù)雜的,沒那么容易打開?!?p> 「所以嫌疑又回到田東旭身上,」蘇天行驚覺,「等等,他昨晚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吧?而且他根本沒有理由偷餅干?!?p> 「是啊?!乖妶蛘f:「偷餅干的人,跟偷走白白的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不然就太不合理了?!?p> 「妳是說,偷白白的人,第二天又回來偷餅干喂?fàn)??這絕對不是田東旭。」蘇天行說。
詩堯點(diǎn)頭,「對白白有惡意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到底會是誰呢?沒有人有答案。
蘇天行想到另一件事,「如果田東旭沒有偷狗,那么高太太看到的那個逃走的人是誰?」
「應(yīng)該還是田東旭,我覺得硼砂是他帶去的。」詩堯推論。
「沒錯沒錯,」蘇天行點(diǎn)頭,「那個人感覺就是會帶著有毒藥品闖進(jìn)別人家的人?!?p> 「問題是沒有證據(jù),光靠你的感覺是沒辦法逮到他的?!乖愠翘嵝阉?p> 蘇天行想了一下,「我說不定有辦法哦。」
「真的?怎么做?」劉德禎問。
「敬請期待~~」蘇天行嘿嘿一笑。
「得意什么???」劉德禎很不滿,「不講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詩堯?qū)W妹,妳說涓苓姐喜歡的是絕對不能說的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詩堯無奈地嘆氣。
「學(xué)長,既然是『絕對不能說的人』,我當(dāng)然不能告訴你?!?p> 「不要這么小氣啦!」
「我知道了!對方是吸血鬼,或是狼人!」蘇天行八卦細(xì)胞全開,「不對,應(yīng)該是鬼!一個英俊瀟灑的男鬼,因?yàn)槭芰嗽┣鼪]辦法升天,每天晚上來跟她相會,要她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他就會魂飛魄散!」
劉德禎的白眼快要翻到后腦勺了。
「你到底是要走聊齋路線還是西方路線?選一個好不好?干脆說她男朋友是外星人啦!」
「外星人多無聊啊,至少也要外星鬼!」
詩堯被他們兩個弄得啼笑皆非,心中感嘆:人心真是復(fù)雜啊……
※
這天,田東旭的病房里來了三個訪客。
「哎呀,田先生,看你精神這么好,我就放心了。你那天晚上真是嚇?biāo)廊肆?,我還以為你瘋了呢。」
蘇天行的探病禮物是一大盒榴蓮,大老遠(yuǎn)就聞得到味道。
田東旭狠狠瞪著三人。
「你們來干什么?出去!不要在這里騷擾病人!」
「你怎么這么說呢,那天可是我們幫忙把你送上救護(hù)車的,你不感謝我們就算了,還對我們這么冷淡。我們可是天真無邪青春洋溢的大學(xué)生耶,要是受到打擊玻璃心碎了怎么辦?」蘇天行搖頭感嘆,「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跟某些腐爛的社會人不一樣,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青春無敵啊!」
「那就出去啊,把這堆臭死人的東西帶走!」
「別這么急著趕人嘛,我們走了以后,接下來的訪客可是警察哦?!固K天行笑咪咪地說:「而且他們會幫你辦出院,直接請你去警局住。」
「我……我又沒做什么,為什么要去警局?」
「因?yàn)槟闵藐J民宅,還偷了吳涓苓小姐的狗啊。住『涓咖啡』隔壁的高太太前兩天不在家,她今天回來,跟警察指認(rèn)說,白白被偷的那晚,她親眼看到你從『涓咖啡』后門跑出來哦。」
「她胡說!那么黑誰看得到,而且我根本沒進(jìn)……」
田東旭倒抽一口氣:他露餡了!
蘇天行、劉德禎和詩堯都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他自己招了。
「臭小子,你陰我!」
「要比陰險,我可贏不了你。」蘇天行冷冷地說:「請問田先生,您三更半夜跑到咖啡店后門要做什么呢?」
田東旭話被已經(jīng)套出來,再強(qiáng)辯也沒用,干脆一股腦兒直說了。
「好啦,我想溜進(jìn)店里,在那只臭狗的餅干罐里加硼砂,可以吧?我只是想讓狗拉個幾天肚子,給那女人一個教訓(xùn),可沒有偷狗哦!而且我還來不及進(jìn)到店里,就……」
他漲紅了臉,好像舌頭忽然打結(ji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怎樣?」詩堯追問。
「就……」田東旭好不容易擠出答案,「就遇到幾個流氓搶我的錢,還把我揍了一頓,所以我才會全身是傷還跛腳啊?!?p> 詩堯很疑惑,高太太明明說她只看到田東旭一個人。而且,那塊空地旁邊都是住家,怎么會有人在那邊搶劫?
蘇天行跟她有同樣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在那邊被揍,附近的住戶早就被吵醒了吧?哪個白癡流氓會在那邊揍人?」
「你不信是你家的事!」田東旭大聲說:「沒看我全身是傷嗎?連我的寶貝棒球帽都掉了!那可是有金鯉魚隊(duì)投手簽名的棒球帽誒?!?p> 金鯉魚隊(duì)的棒球帽。詩堯再度想起那只吊在竹子上的鯉魚。
她鼓起勇氣開口,「還有一件事。你那天一直喊『她在竹林里』是什么意思?誰在竹林里?」
「什……」田東旭忽然全身一僵,隨即又恢復(fù)正常?!甘裁粗窳??我怎么知道?我才沒說那種話!」
「你說了!」三人異口同聲。
「隨你們怎么說,沒有就是沒有!神經(jīng)病,沒事跑來問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我們是神經(jīng)???」劉德禎嗤之以鼻,「那閑著沒事亂拔別人餐廳竹子的人是什么?」
「……反正,反正我就是看那叢竹子不順眼,怎樣?大不了賠錢!」
詩堯緊張得全身冒汗,小心地問:「你為什么那么討厭竹子?是不是因?yàn)椤闩龅街窀莨恚俊?p> 田東旭一呆,隨即哈哈大笑。
「這是什么白癡問題?竹篙鬼?我還碰到牛郎織女哩!小姐,妳幾歲???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都是這樣嗎?你們在大學(xué)里都在學(xué)這些有的沒有的?笑死人了!」
詩堯窘得滿臉通紅,恨不得鉆進(jìn)地里。
蘇天行眼看再問也問不出什么,拖著另外兩人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