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我最喜歡跟女孩子玩了,嘻嘻
「我知道的可多了。那個丫頭利用犬神咒,靠著詛咒別人出人頭地,還勾引白家崎,白家姐姐禁止他們交往,她就直接把男人拖走?!箘⒌碌澆粦押靡獾卣f:「我看這招八成是你教她的吧?你們?nèi)旧舷聜€個都靠著犬神咒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對吧?」
「不是這樣!」鄭千禧激動地說:「如果沒有大神的保佑,玟玟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劉德禎看他肯說真話了,便松開手讓他起來。
「我是在精神療養(yǎng)院認識玟玟的。那時我去探病,玟玟住我親戚隔壁床。她狀況很不好,一直產(chǎn)生幻聽幻覺。比較清醒的時候還會自殘,一昏頭就攻擊別人。而且那時整間療養(yǎng)院都很慘,常常出現(xiàn)怪聲音怪人影,還常發(fā)生嚴重的意外,玻璃會自動破裂割傷醫(yī)生之類的,療養(yǎng)院被弄到快關(guān)門了。我對這種事小有研究,一看就知道這些狀況都跟玟玟有關(guān),有『東西』附在她身上,在療養(yǎng)院里作亂。我覺得玟玟很可憐,就建議她膜拜犬神求取保護」
「你幫助她的方法,就是叫她信邪教?」
「犬神……大神雖然兇狠,但只要你誠心膜拜祂,祂不會虧待你的。玟玟加入犬神教之后,身上的邪靈被犬神驅(qū)走,這才恢復(fù)正常生活。但是這樣還不夠,為了避免邪靈又回來,她必須在房里供奉犬神雕像,還要在床墊的四個角落貼上犬神咒,才能防止邪靈入侵。」
「你說……什么?防止……」劉德禎頭上彷佛被打了一棍。
鄭千禧點頭,「對啊,有那四張符,邪靈就不能再靠近她了。只是她忽然又變得很奇怪,老是有心事,有時還會自己一個人咬牙切齒,好像想起什么深仇大恨。我一直想找她好好談?wù)劊齾s躲著我,現(xiàn)在又拖著她男朋友搞失蹤。最糟的是,她失蹤之前在犬神雕像上滴了血?!?p> 「為什么最糟?」
「用自己的血獻祭給犬神,表示愿意獻出靈魂跟肉體,請求犬神借力量給她。這就表示她打算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p> 劉德禎全身發(fā)冷。他發(fā)現(xiàn)他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反了。所有的事,全都弄反了!
※
蘇天行站在自己二樓房間窗戶,看到詩堯坐上阿木的機車離開。他心里在騷動著,卻又不知該不該沖出去阻止。
他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在這種時候,他不去幫忙找玟玟跟白家崎,卻躲在家里耍自閉,實在是太沒出息,但他沒有勇氣行動。
一來怕找不到他們,二來怕找到的時候,白家崎已經(jīng)成了一具尸體,而玟玟嘴邊沾著他的血。
最近爸爸一直逼他退社,還說碟仙事件全是他的想象。
當然事實絕非如此,雖說當年他確實發(fā)了高燒,但在佛堂的時候他神智清醒得很。
即便如此,他覺得爸爸說的話也有點道理。
如果他沒有做這個碟仙企劃就好了。
如果他沒有參加新媒體社就好了。
如果他這六年來,不要一直對那件事念念不忘就好了……
手機響了,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請問是蘇天行同學(xué)嗎?」
「是。哪位?」
「天行啊,好久不見?!苟鷻C里的聲音變得很愉快?!肝沂前⒙敚蚊髀?,你的小學(xué)同學(xué),記得嗎?我們同班了六年,直到你轉(zhuǎn)學(xué)為止?!?p> 「阿聰?當然記得。好久不見,你好嗎?」
「很好啊,倒是你,怎么轉(zhuǎn)學(xué)以后都不跟大家聯(lián)絡(luò)?」
「呃……就很忙……」其實是爸爸不讓他跟老同學(xué)聯(lián)絡(luò)。
「上次同學(xué)會,就有人提到你,大家就決定下次一定要找你來。我查了半天,問了十幾個人,總算給我問到你的電話。下個月要辦同學(xué)會,你可千萬要來啊?!?p> 「好啊?!?p> 雖然心情沉重,聽到老同學(xué)找他找得這么辛苦,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對了,」蘇天行忽然想到,「我最近跟阿木聯(lián)絡(luò)上了,找他一起去吧。」
阿聰?shù)幕卮鸷芷婀帧?p> 「阿木?哪個阿木?隔壁班的人嗎?」
「我們班的啊。他長得瘦瘦的,眼睛有點大,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家里有很多電玩。全名是……咦?」
也許是因為一直叫綽號,他忽然想不起阿木的全名了。
「天行,每次都坐最后一排的人是我耶。」
「啥?」
「你應(yīng)該是記錯了,每年同學(xué)會都是我負責通知,我們班沒有人叫阿木啦。」
兩秒之后,蘇天行終于想通了這話的意思。
他感到背后惡寒,立刻掛掉電話,飛也似地沖出家門。
那臺載著詩堯的機車早就走遠了,根本不知從何追起。
蘇天行站在路邊,苦苦思索對策,忽然覺得腳邊有東西。
「喵~~」
一只虎斑貓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正在啃他的牛仔褲腳。
「我沒東西給你吃,拜托你去找別人好不好?」
虎斑貓不肯放棄,仍然咬著他的褲腳。但不是單純的磨牙,反而好像是要拉著他去什么地方。
蘇天行心里一動。雖然沒有任何根據(jù),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貓,他應(yīng)該跟著牠走。
想起詩堯說的話:「相信自己的內(nèi)心」。于是他照做了。
※
阿木的機車一路急駛著,旁邊的車輛和房子越來越少。蘇天行以前住的地方是郊區(qū),比較偏避。
詩堯坐在后座,腦中思緒紛紛擾擾。
本來想打電話跟劉德禎和易商禹說一聲,手機卻忽然沒電。她明明記得出門前才充滿電的。再加上阿木騎很快,碰到紅綠燈也不停,讓她不太舒服。
為了厘清思緒,她逐一回想這事件開始以來的種種發(fā)展,還有她的夢境。
當她想到夢中白家父母的婚禮,忽然一個念頭閃過。
她不及細想,往前湊到阿木耳邊,大聲說:「我問你哦,白家姐弟是你哪一邊的親戚?」
「啥?哦,是我爸爸那邊的。他們的媽媽是我姑姑?!?p> 聽到這話,詩堯想也不想,立刻跳下了機車。
「喂,妳干嘛……」
詩堯在地上滾了兩圈才爬起來,腳有點扭傷。她顧不得腳痛,使出全力奔逃。
白家父母的婚禮是在孤兒院舉行的,因為兩人都是孤兒。
既然如此,白母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姑姑」,白家姐弟更不會有表弟!
那么……阿木是誰?
阿木很快將機車轉(zhuǎn)頭回來追她,詩堯拖著受傷的腳跑進旁邊的廢棄砂石場,但是機車的聲音一直朝她逼近。
詩堯的腳再也撐不住,摔倒在地上,阿木把車停在她旁邊。
「詩堯,我好心要帶妳去找玟玟,妳卻一聲不吭就跑掉,我好傷心哦。」
他的雙眼微微瞇起,細長的瞳孔中露出陰險的光芒。
「妳如果不想去找玟玟就直說啊,我們待在這里玩就好了。我啊,最喜歡跟女孩子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