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烏迪山下的截殺
“白公子請留步!”來人騎著一匹黑頭大馬,一邊在白憶身后疾馳一邊大喊著朝著白憶飛奔了過來。
“馭馭馭…”當(dāng)來到白憶的面前時來人迅速勒住了韁繩,隨后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了白憶面前用一種急促的語氣再次說道:“白少俠請留步!”
“你找我?”白憶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錯!”說著此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塊手帕遞到了白憶面前。
白憶接過手帕,只見上面寫著幾一句話:“對不起,我母親病重,原本想不辭而別,但家書急促,答應(yīng)我,兩年之后的四月二十二,不管你有沒有找到自己的身世還有你口中的林叔,來中州劍城找我-夏丹字”
白憶看完手中手帕上的字,眉頭微皺,這竟是夏丹的親筆書信。
“是誰派你來的?”白憶抬頭見來人一身官家打扮,又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成林都戶派在下送此物給少俠的!”
“好了,東西我收到了,你回去吧。”
僅僅是幾句簡單的回應(yīng),白憶沒有多說,他收好了夏丹的手帕,轉(zhuǎn)身走出了陽谷城,背著長劍,揣著藥王的“醫(yī)經(jīng)”還有夏丹最后的告別之語,心中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但不管如何,等著他的事還有很多。
“天機(jī)神算,道窺天機(jī)...”就在白憶走出陽谷城后不久,一個白胡子白發(fā)的老頭持著一塊帆布出現(xiàn)在了陽谷城外。
可急于趕路的白憶卻并沒有注意到,反而是那老頭一眼便瞧見了出城的白憶。
“誒!小哥…小哥!”這老頭突然對著白憶喊道,聽聞呼聲響起,白憶這才注意到那遠(yuǎn)處突然出現(xiàn)的老頭身影。
“小哥,緣分啊,我們又見面了!”那老頭遠(yuǎn)遠(yuǎn)地叫著白憶,且一邊喊著一邊走了過來,白憶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老頭,總覺得有些眼熟。
“前輩,你…是…是你!”來得近了,白憶這才一下子想了起來,眼前之人不就是當(dāng)初自己剛離開江畔步入武林遇到的第一個與自己打交道,而且還拉著給自己算了一卦的老頭么。
“嗯?你想起我來了?”老頭來到白憶面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道;
“看你目前的狀態(tài),看來當(dāng)初我給你算的卦象應(yīng)驗了吧!”
這老頭雖說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但還是不忘用右手撫著長長的胡須,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額…前輩果然是世外高人,你當(dāng)時給在下說的好像確實應(yīng)驗了!”白憶笑道;
不過雖然嘴里這么說,但心里卻還是不這么想的,只是這老者雖說看起來就是一個四處行騙的江湖術(shù)士,但畢竟是白憶初入武林第一個有所交際之人,此處遇到不免會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可在下如今前途茫茫,不知該去往何處,前輩不吝可否再為在下卜一卦,看看在下該去哪里?”
說著白憶從懷里掏出了僅存的一些銀兩放到了老者面前。
林中人行走江湖,從來視錢財如糞土般散去復(fù)來,白憶此刻索性就借著這老者給自己指一條路。
雖然自己不在意,但找一個借口去開始新的行程卻也是有趣的。
“還是你們年輕人爽快?!闭f著那老者趕緊將白憶放到面前的銀兩收了起來,并且將手中的帆布向旁邊隨意一放。
怎么看此時的老者都只是一個江湖行騙即將得手的老騙子模樣。
只見他瞇著眼,從身邊拿出一些卦簽之類的東西擺弄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又收起了所有的吃飯家伙,看著白憶,竟略微有些猥瑣地笑了起來,之前的仙風(fēng)道骨也在此時一掃而空。
“怎么,前輩有答案了?”白憶問道;
“小哥此行西北方向定會有所收獲!”老者看著白憶,同時再次伸手撫著自己的胡須,顯得又有些神秘莫測地說道;
“西北方向?也罷,反正我也不知去往哪里,西北就西北吧,前輩告辭!”
白憶笑道,也不待老者再次說話,便轉(zhuǎn)身在笑聲中離去了。
“唉…小哥小哥!”這老頭在白憶身后不斷地叫喊,可白憶卻并沒有回頭。
“西北方向數(shù)十里就是流鈞劍宗啊!”見白憶的身形漸遠(yuǎn),那老頭卻又低語喃喃道。
可他最后的這句話白憶卻是聽不到了,他望著白憶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右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胡須之上,只是這一次卻并非故意為之。
“呼呼呼~”風(fēng)聲在耳邊回蕩,此刻在流鈞劍宗所在山門的山腳下,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通往流鈞劍宗的一條小路上不斷地疾馳著,他的步伐顯得很急,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又好像是被什么追趕一般。
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千道一會讓自己下山,而下山的目的就是去辦一些極為簡單的瑣事,通常都是劍宗弟子門平時所做之事。
自十八年前他背叛了魔教,投入流鈞劍宗以來,他從不敢離開劍宗半步,甚至在烏迪山上一待就是十八年!
就在此人著急著朝著流鈞劍宗山門趕去之時,突然之間一陣詭異的笑聲在他的四周響起,虛無縹緲,無法分辨這聲音的源頭到底在哪里。
但就在那聲音響起后的瞬間,他只感覺胸口一悶,一陣隱隱的迷茫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
不過他畢竟也并非一般的江湖角色,只見他迅速伸出右手在自己的上身連點數(shù)下,胸口更是在運氣起伏之間雙眼之中很快又恢復(fù)了清明之色。
但當(dāng)他的舉目朝著四周環(huán)顧的時候臉色卻是變得從未有過的凝重了起來!
“九曲魔音!”當(dāng)那聲音越發(fā)達(dá)到了一個頂點的時候,那人突然抬頭看著前方說了四個字,之前一直不安的心好像一下子有了答案。
于是他停了下來,就在這時他的面前突然一道紅綾也是從天而降。
“龜靈護(hù)法!”
突然,四個字像是一根刺一般一下子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知道這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他也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甚至十八年前他就一直等著這一天。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千道一把他送到了這里!
“千羽尊主!”他看著前面從天而降的霓裳女子口中說道,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千羽,也是當(dāng)今武林魔教之首血魔教教主!
“沒想到當(dāng)年還只是一個小女孩的你已經(jīng)成了當(dāng)今武林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血魔教教主!”
見千羽終于現(xiàn)身,那人繼續(xù)開口說道:“你師父若是在天有靈定會感到欣慰的!”
“閉嘴!你沒資格提我?guī)煾怠鼻в鸬穆曇粢琅f冰冷,只是這一次,那冰冷之中還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殺意。
之后她又抬頭又對著那人說了一句:“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清理門戶!”
“哈哈哈!千羽尊主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龜靈了吧,若是你師父十三道人我龜靈不敢反抗,可你,你還是一個小娃子時我已是血神教護(hù)法,血魔功再如何厲害可就憑一句話就想讓我去死?而且你別忘了這里不是斷魂山,這里是流鈞劍宗!”
龜靈雖然口頭上這么說道,可他卻是右腳向前,抬起雙掌,擺出一副防備的姿勢,臉上更是露出罕見的凝重。
“哼!你也別這么著急尋死,我問你當(dāng)年我?guī)煾底屇阕鲅Ы套o(hù)法,可是待你不薄,可你為什么要和易陽子還有流鈞劍宗的人暗算他!”
千羽的語氣冰冷,她在世上只有兩個人最親,也是她最重要之人,一個便是對她來說如師如父的十三道人,而另一個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里。
“為什么?”龜靈瞇起了雙眼。
“因為他修煉了血魔真經(jīng),這就是他必死的理由!”龜靈說道。
事已至此,他的雙目之中竟出現(xiàn)了一絲罕見的瘋狂之色。
“血魔真經(jīng)是一代武林奇功,卻也是一代武林邪功,如果當(dāng)年真的讓他十三道人血魔真經(jīng)大成,恐怕我龜靈,甚至血魔教早已煙消云散?!?p> “哼!無稽之談!”千羽不屑冷哼道。
“無稽之談?如果我猜測得不錯你只不過是修煉了血魔經(jīng)而已,你師父也是一代武林奇人,硬生生將血魔真經(jīng)另辟蹊徑創(chuàng)出了血魔經(jīng),可他卻偏偏要修煉前者。
你雖然修煉血魔經(jīng),可與血魔真經(jīng)又怎么能比!若是修煉血魔真經(jīng)的話你早已成魔,不入魔又怎能得真經(jīng)之傳!”龜靈笑道;
“血魔真經(jīng)又如何,血魔經(jīng)又如何,今日一樣是你的死期!”話音落下,千羽最后的耐心終于也徹底湮滅。
等了十八年,今日她來只為一事,簡單來說,那便是血債血償!
千羽動了,她的身形如同鬼魅,龜靈只覺得四周寒風(fēng)激蕩,那殺氣像是實質(zhì)一般刮在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千羽的手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他依舊能感覺到渾身皮膚的刺痛。
他龜靈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十八年前就能成為魔教護(hù)法,又豈是泛泛之輩,雖說他怕,怕血神教的報復(fù),可生死存亡之際,只見他渾身真氣散發(fā),甚至其衣袖也鼓了起來。
龜靈人如其名,練就的是內(nèi)功功法,只見千羽如同鬼魅,那條紅綾像是一條奪命的血綾一般來到了龜靈面前,可龜靈知道,只要被這紅綾只要碰上一次,自己也會受傷!
龜靈以內(nèi)功真氣護(hù)住全身,身形同樣向前而去在紅綾之間來回穿梭,在那紅綾彌漫間千羽的手掌不斷出現(xiàn),變換著奇異的手勢朝著龜靈打去,龜靈每次都險之又險地避了開來。
他不斷地去鎖定千羽的身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很難能夠跟上,越是如此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突然之間,龜靈渾身一頓,只見千羽的手掌一下子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且以一種近乎鬼魅的速度逼向了自己的面門。
龜靈瞳孔收縮,身體更是向右一側(cè),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掌,不過他身邊的紅綾卻是一下子在他的左臉上滑過,他回身狠狠地朝著身后一掌拍出,一只白皙的手卻是同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與他對了一掌!
兩掌相接,龜靈臉色瞬間大變,他能感覺到一股極強(qiáng)的內(nèi)勁順著手掌傳遍了自己的周身。
只感覺自己五臟六腑極其難受,猶若翻江倒海,他的身子也在那一刻一下子倒飛了出去,更是在落地之時連退數(shù)步才停了下來,并且右手一下子捂在了胸口之上。
一滴鮮血從他的嘴角滴了下來,同時在他的左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