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敬酒
“哈哈哈!在下南岳派葉開為段老爺子祝壽!”
“在下韓門韓徹為段老爺子賀壽,望老爺子福壽延綿,壽與天齊!”
…
隨著段家家主段千秋壽宴開始,無數(shù)武林世家或是武林門派的代表紛紛上前賀壽,并都準(zhǔn)備了一份厚厚的壽禮,足見浮云段家在武林中的聲望與地位。
“在下獨孤家獨孤明代家父獨孤無敵給段叔叔賀壽!”就在此時,獨孤云上前對著段千秋說道。
“哈哈哈,賢侄有心了,沒想到獨孤無敵那家伙有這樣的福分能有像賢侄一樣的兒子,真是羨煞老夫,哈哈哈…”隨著獨孤明上前,那段千秋滿臉笑容,竟像是在看自家后輩一般,語氣溫和地說道。
“什么,那就是獨孤家號稱百年一見的奇才獨孤明?沒想到是一個如此俊俏的少年郎,他真的像傳聞中的一樣厲害么?”正當(dāng)段千秋話音落下,人群中很快響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獨孤明倒是絲毫不在意,轉(zhuǎn)身從容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這種寵辱不驚的神情又是讓更多人另眼相看。
“哼!為什么這些人如此目光短淺!”就在這時,坐在獨孤明旁邊的獨孤月兒有些不開心了。
“哦?我家月兒何出此言?”獨孤明調(diào)侃到。
“哼!誰說我獨孤家的年輕第一人就是你這壞哥哥了,我獨孤月兒的威名他們竟然沒聽說過”聽到獨孤月兒的話,那坐在旁邊的劉二陳三竟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口中茶水都噴了一些出來。
“你二人笑什么!”獨孤月兒回頭,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二人。
“我說劉二哥,沒事你撓我干啥?”那陳三率先反應(yīng)過來,好像沒有聽到獨孤月兒的話一般,只顧著與劉二說話。
“你不是也撓我了么”劉二也聽出了陳三的用意,沒有回答獨孤月兒,見二人故意捉弄,獨孤月兒一跺腳,一下子站了起來。
“好你三人,存心氣我!”說完獨孤月兒竟轉(zhuǎn)身跑開了。
“月兒!”獨孤云叫了兩聲,卻見獨孤月兒沒有回頭,此時劉二陳三才將目光投過啦,與獨孤云一起,三人相視一笑。
“在下流鈞劍宗侍劍傳人周通,代劍主向段老爺子賀壽!”就在獨孤明三人笑談之際,突然又一聲響亮的聲音想起,只見來人有四,其中領(lǐng)頭者氣宇軒昂,劍眉星目,手中握著一把三尺長劍,四人衣袖上都繡著一把小劍,如果白憶在此定能夠認(rèn)出這其中一人正是當(dāng)年上烏迪山之前在廢宅中見過的那個流鈞劍宗執(zhí)劍長老的弟子,也是當(dāng)時被另外幾人稱作師兄的許姓弟子,不過這一次出來他卻并非走在最前方的人,四人之中為首的竟是那侍劍一脈的大弟子周通。
流鈞劍宗的幾個弟子一出現(xiàn),壽宴上的聲音卻是一下子壓低了下來,流鈞劍宗作為四大劍宗之一,多年來積威于武林之中,如果換做以前的話,不管流鈞劍宗的弟子隨便在哪里出現(xiàn),必然會有很多門派之人會上前附會攀談,畢竟如果能和四大劍宗任何一宗搞好關(guān)系,對于自己的家族門派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謂樹大遮陰的道理大家還是都懂的,可周通等人此時在這里出現(xiàn)氣氛明顯怪異了一些,所有人都莫名地停止了交談朝著幾人看去。
“呵呵呵,原來是流鈞劍宗的侍劍傳人周賢侄,段某區(qū)區(qū)壽誕,能得到劍主的掛念,實在是三生有幸,幾位賢侄快快入座!”
段千秋依舊笑道,如果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和藹的垂暮老者而已,可偏偏此人卻又是號稱浮云第一大族的現(xiàn)任族長,在武林中可謂名聲在外,這表面的客套話說得倒也毫無不妥。
聽到這段千秋一口一個賢侄,流鈞劍宗的幾人中除了周通與那許姓弟子外,其他幾人卻是微微皺眉,不過此次既然是來賀壽,幾人也不敢太過表露于色,在給段千秋賀壽完了之后,周通轉(zhuǎn)身,帶著幾個弟子朝著壽宴的一個空桌走去,不巧卻又剛好經(jīng)過獨孤云所在之處。
獨孤云等人此時并沒有理會周通等人,只是自顧自地持杯自酌,周通等人一道走來,凡是壽宴入座之人紛紛拱手示意,畢竟是四大劍宗之人,雖說如今的流鈞劍宗因為血魔教的原因有些不如當(dāng)初,而且因為血魔教,不少依附于劍宗的門派都遭到了魔教的襲擾,殃及池魚之下,流鈞劍宗卻又難以保全,一時之間使得流鈞劍宗在武林之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可也沒有什么人敢輕視這頭疲憊的猛虎。
周通等人從獨孤云身邊走過,唯獨這獨孤家的幾人若無其事,似乎沒有看見幾人一般,幾個流鈞劍宗的弟子均是面色有些不悅,之前被段千秋一口一個賢侄就讓幾人有些不滿,可畢竟那是主家,幾人也不敢說些什么,可這半路卻又冒出幾個不識趣之人,其中一個劍宗弟子剛想上前,卻是走在前面的周通抬手?jǐn)r住了他,只見周通從旁邊的一個客桌上端起一杯倒?jié)M的酒水,來到獨孤云旁邊,他看得出來,此處幾人隱隱以這面色不凡的男子為首。
“敢問這位兄臺是…”周通開口,話語中沒有半點喜怒的情緒,聞言獨孤云回頭,那劉二陳三也是紛紛抬頭看向流鈞劍宗的幾人。
“兄臺是在和我說話?”獨孤云笑著說道,一臉茫然的樣子,好像剛才幾人給段千秋賀壽一直到幾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都沒有看到一般。
“你!”此時一個劍宗的弟子實在是忍不住就要爆發(fā),可周通回頭卻是瞪了此人一眼,周通畢竟是劍宗侍劍傳人,每一代侍劍傳人未來的地位都是僅次于劍主的存在,所以周通在劍宗的年輕一代第一之中地位不言而喻,見周通的反應(yīng),這個劍宗弟子也不敢在造作,只得將胸中火氣壓給憋了回去。
“不錯,兄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周通語氣有些低沉,顯然獨孤云的反應(yīng)對他來說也是有些不滿。
“哼!我家公子…”看到流鈞劍宗的弟子一個個盛氣凌人,那陳三卻是不樂意了,剛想說話,劉二卻是拉住了他。
“在下復(fù)姓獨孤,看幾位裝扮,如果在下沒有看錯,應(yīng)該是流鈞劍宗的師兄了吧”獨孤云笑著說道,不過語氣卻是很平和,并不想其他武林中人一般對流鈞劍宗忌憚有加。
“原來是獨孤家的子弟,難怪,傳聞獨孤家出了一個百年不遇的奇才,二十出頭已將獨孤家的歸元功練得出神入化,看閣下相貌不凡,可是獨孤家的明公子?”周通說道。
“哦?流鈞劍宗的師兄也知道在下?實在是三生有幸,慚愧慚愧…”獨孤明笑道,可在場的許多人卻都從周通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什么,只有獨孤明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就是那主人段千秋也是用手撫了撫胡須,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而并沒有出言調(diào)和。
“既然是獨孤家的明公子,那就值得周某一敬!”說完周通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獨孤明的面前,獨孤明也沒有猶豫,伸手便接了過去,就在獨孤云碰到酒杯的一刻,周通突然發(fā)力,一股內(nèi)勁隨著他端著酒杯的右手傳到了酒杯,再傳到獨孤明的手中,獨孤明面不改色,卻是依舊握著酒杯沒有放開。
壽宴上很多明白之人都是盯著二人之間的酒杯,二人相持了十?dāng)?shù)秒,周通的額角竟然率先出現(xiàn)了一絲微汗,但外人若不仔細(xì)觀看也是很難發(fā)現(xiàn),反觀獨孤云,此刻的他依舊只是看著周通,握著酒杯,臉上還帶著微笑。
周通不斷地使出內(nèi)勁,可每次沖向?qū)Ψ絽s是向迎面擊在了一面墻上一般,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外表如此斯文,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內(nèi)力,不覺間對傳聞中的獨孤家族的歸元功有了一種可怕的認(rèn)知。
其實周通此刻已經(jīng)想收回功力,可自己的手竟然被對方吸住,他有一種如果此刻收手,必會被對方內(nèi)勁所制的感覺,沒想到他本想著教訓(xùn)一下對方,反而此時被對方所制,他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可以收手,不然此處如此多武林人士,他自己不要緊,可他代表的卻是一個劍宗的臉面。
幾個流鈞劍宗的弟子見周通與獨孤云二人僵持,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幾人臉上竟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有那許姓弟子臉上依舊有一絲擔(dān)憂,他無法忘記他師傅對他的教導(dǎo),仲夏武林臥虎藏龍,就像幾年前在那廢宅中遇到的可怕的年輕人一般。
“哈哈哈!”突然獨孤明大笑,一下子從周通手中取過酒杯,就在他取過酒杯的一剎那,那周通感覺手中吸力突然消失,而他的身體竟然控制不住就要往后退去,就在這時,他又感覺到了獨孤云那隔著空氣的手中再次出現(xiàn)一股吸力,讓自己后退的趨勢一下子止住,而獨孤明若無其事,只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多謝師兄的酒,獨孤明這里回敬你一杯?”說完獨孤明也從桌上端起一個酒杯,對周通遞了過去,周通臉色微變,可此時卻是由不得他,無奈之下,他只好用手接了過去,原本做好了準(zhǔn)備的周通一下子握住酒杯,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內(nèi)勁出現(xiàn),獨孤明只是面帶微笑,收回了右手,周通苦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獨孤家明公子,名不虛傳!”周通只說了這樣幾個字,臉上雖有不悅,可有了剛剛的經(jīng)歷,卻也不敢隨意發(fā)作。
“段老爺子,此番奉劍主之命來此賀壽,既已將宗主的心意帶到,宗內(nèi)事務(wù)尚多,恕我等就不多停留了,他日有機(jī)會再登門拜訪!”飲了獨孤明的酒,周通突然回頭對著段千秋拱手說道。
“既然幾位賢侄事務(wù)纏身,段某就不在強(qiáng)留,此行回宗一路小心,代我向千道一宗主問一聲好”段千秋笑道。江湖中人來去匆匆,段千秋也沒有執(zhí)意挽留,畢竟剛才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
“我等定然會將段老爺子的意思轉(zhuǎn)達(dá)給宗主,在下告辭!”說完,周通使了一個顏色,那許姓弟子無奈搖了搖頭,幾人相互對望一眼之后,唯有轉(zhuǎn)身走出了段家大門。
段千秋的壽宴依舊舉行,流鈞劍宗的賀壽之行不過是個插曲罷了,但明白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獨孤家的公子深不可測,因為他們知道,流鈞劍宗侍劍傳人絕非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