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家屬,手術(shù)后便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女人。他看了監(jiān)控,那個女人走的很堅決,沒有一點猶豫。
不知怎么,就是在步入手術(shù)室的時候,看見的那個眼神,讓他怎么也不能忘。
“顧辰?!敝钡揭坏琅暣驍嗔怂艔淖约旱乃季w里走出。
見是葉珊站在那,顧辰自然知道是沒好事了。
“怎么了?”他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然后看了眼時間,道:“走吧,吃飯去?!?p> 葉珊不打算拒絕,于是便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餐廳內(nèi),葉珊一邊用著餐,一邊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來,猶猶豫豫的神色自然是被顧辰如數(shù)看在了眼中。
“說吧,什么事。”
葉珊一頓,抿了抿唇,然后有些試探性的問道:“現(xiàn)在我和顧家沒了任何關(guān)系,你還會站在我這邊嗎?”
一句話讓顧辰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然后將筷子放下,看著她:“你不說這件事情,我可能也不會提。但是既然你說了,我務(wù)必要告訴你,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我的表妹,但是,我這個人認理不認親。應(yīng)伯母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拿捏好分寸,雖然是我三姨一手將你養(yǎng)大,但是應(yīng)伯母,畢竟是你的生母?!?p> “我知道。”葉珊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她想要得到顧辰的幫助,就必須要先服軟:“那天知道這件事情,我的打擊很大,我不能接受我的生母,是葉初夏的母親,所以我……”
葉珊說著便就紅了眼眶來,到底是和顧辰自小長大的表兄妹,顧辰也不是心狠之人,口氣也松了下來:“你和唐北辰真的沒有這個緣分,放下吧,不然苦的是你自己?!?p> “我也想放下,這么多年,我對唐北辰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比~珊低下頭,那淚水順著眼流下,沒了昔日的高傲,如此整個人都如此落魄:“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希望你幫幫我。”
“我怎么幫你?”顧辰嘆了口氣,然后拿過手帕遞給她:“別哭了,如果幫你的事情不是關(guān)于唐北辰的話,我義不容辭。”
葉珊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我知道馬上唐北辰就要徹底公開和葉初夏的關(guān)系了,在這之前,我想要和唐北辰徹底告別?!?p> “徹底告別?”顧辰皺起眉頭來。
“我愛了他這么多年,至少結(jié)束的時候,不是他恨我而結(jié)束?!比~珊強忍著淚水的模樣,終是讓顧辰心軟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他的話讓葉珊松了口氣,擦了擦了淚水,對著顧辰一笑:“謝謝你?!?p> 謝謝你的心軟。
葉珊那雙好看的眸子里面,閃過了一道凌厲的光。
距離這次的新品代言結(jié)束也只剩下短暫的三天,鬧了這么久的新品代言也逐漸到了尾聲來。
葉初夏看著那些基本是已經(jīng)出樣的膠帶,心里面倒是有些安心。
等到這次新品代言結(jié)束后,一切都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她也要重新踏上新的生活,過去狼狽而懦弱的自己,應(yīng)該也是徹底斷了。
“在想什么?”安格出差了幾日回來后,發(fā)覺葉初夏居然沒有去片場,于是干脆腳步一轉(zhuǎn),來到了她的辦公室。
“你回來了?”葉初夏看著安格,發(fā)覺他將那一頭暖黃色的頭發(fā)染成了墨黑色,有些驚訝的開口:“你的頭發(fā)……”
“怎么樣?”安格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推了推眼鏡湊近了他:“看著還習慣嗎?”
安格的呼吸輕輕掃在了她的臉色,靠近的溫度讓葉初夏一頓。
而安格那白皙的面容卻帶著絲笑意來,稍稍同她拉開了些距離,打趣的開口:“怎么,我染了頭發(fā)不認識我了?”
葉初夏好半天才緩過來,然后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而安格卻似乎極為糾結(jié)這頭發(fā):“沒辦法,這次過去談生意的客戶是個老太太,看不慣這些艷麗的眼色,沒有辦法我只能染黑了。”
葉初夏笑了出來,可以想象到安格染頭發(fā)的時候那表情。
她收了收文件,然后看了眼時間,差不多片場那邊慕言的部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先不和你說了,我還要去片場那邊收尾?!?p> “我送你去吧?!卑哺褡隽藗€請的手勢來,葉初夏自然沒有拒絕:“走吧?!瘪傁蚱瑘龅穆吠局?,安格看著葉初夏的側(cè)容,眼中微微一動。
“下次不要跟鹿鹿去喝酒了,解決煩心事的方法有很多,酒是最不明智的?!卑哺竦脑捵屓~初夏的眼底泛著笑意,她看著窗外那些流逝的風景。
“我好像步入新的生活了?!比~初夏的模樣深深的印在了安格的心中,隨后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很快便就駛到的片場。
果然,慕言已經(jīng)不在了。
葉初夏有些松了口氣,其實她還是有些害怕要去面對慕言的,畢竟那天是不歡而散。
鹿鹿在看見安格后,快步的跑了過來。
尤其是看見那黑色的頭發(fā),整個臉都皺到了一起:“天吶,你還是安格嗎?”
葉初夏聳聳肩,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們先聊著,我去導(dǎo)演那邊看看片子?!闭f罷,便就先一步抬腳離開。
鹿鹿上前拽了拽他那頭發(fā),確定是真發(fā)后,整個人捧腹大笑:“我天,你還是把你的頭發(fā)給染回來吧,真的太難看了?!?p> “有這么難看嗎?”安格這樣說著,目光卻還是落在了遠處葉初夏的身上來。
鹿鹿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隨后笑容逐漸消散:“安格,你說這件事情我要和葉姐姐坦白嗎?”
坦白嗎?
安格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后卻是輕笑開來:“這件事情我不好過于參與什么,但是既然你認定了葉初夏是你的朋友,那么你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吧?!?p> 他相信鹿鹿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件事情她總有一天會想的明白。
“可我放不下?!甭孤瓜肫鹇挂缀妥约赫f的那些話,心里面便就煩悶的厲害。
“這世界上有什么是容易放下的呢?”安格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沉思,大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誰也不能確保什么。
伸手摸了摸鹿鹿的腦袋,帶著長者的語氣般:“不論你要怎么去走,我都會支持你?!?p> 鹿鹿一頓,隨后露出了笑意來。
的確,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坦然面對的。
去放下一件事情,遠比開始一件事情還要來的艱難。
那件事情她到底需要查清楚,不然可能這輩子都放不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