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白玉的選擇與勸降
“只死一人,我們?nèi)芑钕聛?,真是不錯的條件?!?p> 慕容雪看著臉上,逐漸掛起笑意的白玉,拉了拉對方麻衣,不滿道;“再怎么說,王根苗也是···”
還沒等慕容雪話說完,一旁閉上眼睛的王根苗,竟是開口打斷了她:“慕容雪!你不用說了,我說過,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這條命就算還他白玉了!到時候,我跟他兩不相欠!”
慕容雪臉上帶怒,反斥道“你這木頭,我?guī)湍阏f話,反倒是我不對了!切~”
然后也不理會王根苗,對著白玉道;“反正我不同意!”
白玉就好像沒有聽到兩人談話般,手腕抖動,繼續(xù)朝趙都督說道;“你確實(shí)讓我看到了你的誠意?!?p> 聽到白玉這么說,并且看到白玉,已經(jīng)抓住了那名殺死元校尉的兇手。
趙督尉知道白玉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想再要些好處,換做他的話,站在白玉的角度也會這么做。
這是最正確的做法,白玉的選擇也在他意料之中,看來自己即將收下一個,可塑性極強(qiáng)的璞玉,但不知為何,心中依舊有一絲遺憾。
既然已經(jīng)許下承諾,他自然會按下心中其他,復(fù)雜的情緒,準(zhǔn)備履行自己的諾言,不被情緒所影響,這是一個上位者的基礎(chǔ):“既然你都抓住了,那就把他交出來吧,我趙信靖決不食言,畢竟你也知道,這是最明智的選擇?!?p> “是啊”白玉看了一樣,把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手持長戟,那鋒利的利刃,對著仿佛只要趙信靖一聲令下,就會忠實(shí)執(zhí)行命令,沖上來撕碎他們身軀的士卒們。
面對這么多的士卒的攻擊,白玉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金字能夠保住他的性命。
“這是最明智的做法,我也贊同?!?p> 趙信靖也不傻,他從白玉的話語中聽出了其他的味道,沉聲勸道:“我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p> 白玉身旁的慕容雪,也從兩人對話語氣中,發(fā)現(xiàn)了端倪,白玉不是要把王根苗送出去嗎?
怎么現(xiàn)在看那名趙督尉的語氣,好像在勸白玉再三思考一樣?
慕容雪也不是傻子,剛剛只是認(rèn)為白玉的做法,讓她不喜有些失望,分心思考一會要不要繼續(xù),于白玉繼續(xù)組隊。
重新梳理一下,白玉一直以來的性格,還有他的語氣,慕容雪定定的看著白玉,眼中泛起莫名的光芒。
“你想要王根苗當(dāng)然沒問題···”
“對?。。 ?p> “只要你能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把我交出~····哎~!”
已經(jīng)閉上眼睛,做好被白玉交出去準(zhǔn)備的他,再次睜開眼,直勾勾的看著擋在他身前,那穿著各種補(bǔ)丁麻衣的白玉。
聽到白玉的回復(fù),剛剛已經(jīng)準(zhǔn)備放下,對他們的仇恨,在趙督尉的說服下,捏著鼻子強(qiáng)行接受,白玉的士卒們,瞬間炸開了鍋。
“他說什么?他居然拒絕了!”“他怎么敢啊!那可是趙督尉親自的邀請!”“換做是我,早就把那兇手綁了,過來效力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他找死,那我就成全他!”“他不會以為,憑借他們?nèi)齻€,手無寸鐵的樣子,能活下來吧?”“真是自找死路!”
面對瞬間嘈雜起來,鋪天蓋地的嘲笑與質(zhì)疑聲,白玉如同孤崖上生長出來的松樹,迎著這股足以摧毀,意志不堅定人的否定聲,大聲道:
“我白玉把話放在這里,除非你們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不然無論你提出什么條件,我決不可能把他交出去!”
趙信靖看著白玉,絲毫對這些話,毫不意外,緩聲道:“是嗎,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希望你不會為此后悔?!?p> “我絕不后悔!”
趙信靖第一次覺得,這小子可能比自己想象,還要出色,而且也更對他的胃口,他的嘴角不知覺勾出一絲笑意。
可這笑意很快就被肅殺覆蓋,趙信靖大聲開口:“所有士卒聽令!”
趙信靖的命令,如同在平靜湖面中,投入一顆石子,隨著這波紋蕩開,所到之處,剛剛還像菜市場吵鬧的士卒們,瞬間安靜下來,并且整齊劃一大聲回到:
“到!”*n
整齊劃一的回復(fù)聲,氣勢如虹,猶如一條無形的長龍,沖天而起,仿佛要掀翻上面的土地。
肅殺冰冷的氣息,悄然彌漫在四周,面對這樣的軍隊,讓人仿佛置身冰窖,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顫。
之前跑開很遠(yuǎn),敢留下來膽子大的苦工們,在這聲整齊,充滿殺氣的聲音中,直接嚇得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更有甚者,褲襠中深了一片散發(fā)出臭氣。
只是這些士卒們的余威,就把這些膽子大,沒有跑開留下看熱鬧的苦工嚇成這樣,就更不用說,直面這種氣勢的白玉三人了。
王根苗也顧不上詢問白玉,之前為什么拉住他,讓他誤會以為白玉要拿他頂罪,他手臂隆起,死死抓住了白玉遞給他,足有一人腰粗的木棒。
一旁的慕容雪就更加不堪了,她的小臉?biāo)?,仿佛涂了白粉,牙齒咬著嘴唇,在發(fā)白的唇上留下一抹血?dú)狻?p> 只有站在最前面的白玉,依舊面不改色,迎著這股可怕氣勢,大聲喊道:“等等!”
出于對白玉的欣賞,趙信靖沒有直接下令,讓已經(jīng)做好作戰(zhàn)準(zhǔn)備的士卒們攻擊,即便他知道這會影響一些士氣,但對方就三個人,難不成他還能陰溝里翻盤?
趙信靖對于死者,總是充滿了慷慨,他想聽聽這名,給他帶來不少樂趣的少年說什么。
趙信靖右手抬起,示意停止,那些士卒們,此刻也如牽線木偶般,沒有任何異議,光是行令禁止這點(diǎn),就能看出趙信靖極為擅長練兵。
“你有什么遺言嗎?”
“不是我有什么遺言,而是我想給你們個機(jī)會。”
原本以為白玉要留下什么遺言,沒想到對方居然說出這么一句話,趙信靖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哦?什么機(jī)會?”
白玉一臉認(rèn)真對趙信靖說道:“現(xiàn)在你若是退兵,放我們離開,我保證你們幾百人不會有任何傷亡?!?p> “···”
趙信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白玉居然在勸降他們,他們這披甲持戟,行令禁止全副武裝的軍隊!
看著白玉那副‘我是真心為你好’的模樣,直接把趙信靖弄沉默了,他的大腦一時間無法理解,白玉是不是瘋了,才會說出這種,和鄉(xiāng)下里得了癔癥人,才會說出口言語。
白玉也許是看出來,趙信靖的不信與無語,連忙補(bǔ)充道:“看在你給我那么多機(jī)會的面子上,我也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聲明一下,我很認(rèn)真,沒在開玩笑!”
趙信靖用著一副,可惜的眼神看著白玉,眼中充滿了:‘可惜這個璞玉了,看來無論是誰,在死亡面前,都會精神錯亂,口說胡話。’
可惜,在這種時候,士卒們都是絕對服從趙信靖命令,在得到可以說話之前的指令之前,他們不會像之前那般隨意開口。
不然現(xiàn)在白玉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以他為中心點(diǎn),上下九代為半徑的污言穢語,掩埋了。
趙信靖也沒什么心情廢話,直接揮手,讓蓄勢待發(fā)的士卒們,沖上去給他看好,名叫白玉的少年一個體面。
“什么!”
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讓他忍不住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