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想到,小子你居然只有這點程度,我還以為你會帶給我些驚喜,看來是我太過高看了你了~”
趙信靖聲音有些低沉,就像是剛剛下好一個,被所有人都稱為神作的作品,結(jié)果上手發(fā)現(xiàn)畫面只有ppt程度,能被吹的那么好,完全是廠家抱著,能騙一個是一個的想法,把全部的經(jīng)費都砸進宣傳中。
形成了現(xiàn)在他眼前的這個,與名不副實的垃圾糞作游戲,趙信靖看著白玉,此刻就是這樣的心理。
“算了~也怪我,我還以為你們異界來客,會給我?guī)硇┎灰粯拥捏@喜,果然我是最強的?!?p> 趙信靖用著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把所有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畢竟對于一個菜鳥,抱著太大的希望,本就是高段位大神的失責(zé)。
趙信靖興趣缺缺的拎起長戟,像是投擲一個標(biāo)槍般,對著白玉的左大腿,猛地投擲過去。
這次長戟甩出的速度,比之前他偷襲白玉的速度,更勝一籌!
一道黑色的長戟,宛如一道流光,咻的一下從趙信靖的手上消失,按照路線削去白玉一條大腿,最后釘在地上,也就能廢了白玉的行動能力,好方便他抓回去慢慢了解。
在趙信靖的推測中,別說是處于心神激蕩之際的白玉,就算是戒備狀態(tài)下的白玉,也躲不開他的長戟。
但
叮~
長戟直接定在地上,上面沒有任何血跡,至于之前白玉的身影,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消失不見,移動到另一邊。
“哎~”
趙信靖這次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白玉似乎是能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躲開自己的偷襲,他還以為是提前猜到了,他會從土人腳下跑上來偷襲。
這種事情,以白玉那展現(xiàn)出來的算計能力,也不算意外。
趙信靖自己清楚,別看他之前,嘴上說的好聽,什么若不是我你就成功了,但實際上,要不是他從一點細微的小事上,改變了心態(tài),就真的像個傻子一樣,掉進白玉的圈套里。
所以對于白玉的腦子,趙信靖還是承認(rèn),這是一個善于算計人心,不會相差自己太多的出色指揮。
但你再有腦子又怎樣?兩人之間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就好像你180人口打120人口,雖然正常上是不會翻車,但也會出現(xiàn)一些意外情況。
可現(xiàn)在兩人的差距可不是60人口,而是兩百級打一級,五個滿級六神英雄,打一個初始小兵,趙信靖和白玉之間的差距,就是達到這種程度。
這種情況,別說是毒奶來,你就是在鍵盤鼠標(biāo)上,撒把米換個雞來,光靠雞啄都能平推過去,有什么好說的。
但就是這種情況,白玉在第二次躲開了,趙信靖的攻擊,而且還是在心神激蕩的狀態(tài)下。
趙信靖終于在此刻,察覺到一些不對了。
但他還是沒有太過在意,只當(dāng)白玉這次運氣依舊不錯,猜出他想讓白玉失去行動能力。
趙信靖腳底發(fā)力,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他真正的位置已經(jīng),移動到了白玉的身前,既然武器沒有了,那就用拳腳擊倒對方。
趙信靖的拳頭上,燃燒起一團青綠色的火焰,一拳照著白玉的臉上,狠狠地打過去。
但白玉就像是提前預(yù)料到一樣,又是在他動之前,就提前移動了位置,向后退去。
可面對白玉的躲避,趙信靖的嘴角,卻是掛上了不屑的笑容,心中暗爽到,你以為我沒猜到你會躲開么?
臭小子沒想到吧!這次可不是無法改變角度的長戟,這次是我親自出拳,軌跡是可以變化的!
趙信靖身體前壓,原本正好短上一截,打不到白玉臉的拳頭,仿佛追蹤的導(dǎo)彈般,再次緊隨其上,眼看就要打中目標(biāo),把白玉打成腦震蕩昏過去。
可白玉竟然,在此刻又一次變招,他不是繼續(xù)向后移動,而是好像腳下有人在用力,拉著白玉一樣,把他的身體拉進土里,險之又險的避開這一拳頭。
讓趙信靖自信滿滿的拳頭落空,但他出手從來都不會全力以赴,總會留下幾分力道,防止出現(xiàn)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情況,讓人抓住破綻反將一軍。
所以即便,現(xiàn)在白玉以出乎趙信靖預(yù)料的方式,通過身體陷入土人身體,躲開了更進一步的拳頭,趙信靖依舊不慌不忙。
他變?nèi)瓰橹?,手肘仿佛變成一柄利斧,自上而下仿佛要劈開白玉的頭骨般,猛地落下。
隨著這手斧落下,趙信靖心中也有些無奈,他也沒想到白玉居然如此難纏,竟然在這短時間內(nèi),逼得他不得不用上,原本預(yù)留的力量。
讓趙信靖原本打算,把白玉打暈帶回去的想法落空,逼得他現(xiàn)在不能再留手。
此刻的趙信靖只希望,白玉可以結(jié)實點,不要被他輕易的劈成兩邊,那樣的話他也就不得不,當(dāng)一次食言者,把一旁在空中看戲的另一名,異世界來客抓走了。
至于這次會不會再被白玉躲掉,趙信靖則是有極大的自信,他這一擊已經(jīng)用上全力,別說是白玉這個身體和普通差不多的體質(zhì),就是換成任何一個神眷者,也不可能躲開這一擊。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即便白玉用盡了全力,也不可能躲開這一擊,無奈之下白玉只能,借助躲避扭身的力量,揮舞起他一直,拿在手上的長劍。
趙信靖當(dāng)然沒有把,白玉的長劍放在心上,他認(rèn)得那柄長劍,是校尉的佩劍,他以前掀翻元磊的時候,他還特意搶過來用這柄劍,羞辱過對方。
那只是一個還算鋒利,賣相不錯的長劍罷了。
不說他身上的虎魂盔甲,就是他本身的皮膚,也不是尋常武器能破防,但出于一向的謹(jǐn)慎,趙信靖還是在長劍即將落下的位置,加持上他的神眷之力。
趙信靖他這全力一擊,他以手肘當(dāng)作斧頭的一擊,狠狠地劈在白玉的左肩上。
但讓他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白玉的身體居然沒有,在他這一擊之下,像是燒柴的木頭一樣,直接被劈成兩半。
白玉的身體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極為強大粘連的韌性,從左肩骨開始一直碎到右腰,白玉身體內(nèi)的各個臟器,應(yīng)該都在他這一擊下,碎成雜碎。
白玉悶哼一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受到重?fù)舻拿薏家粯?,軟趴趴的折起來?p> 同時口中咳出,大塊的碎片,也說不清這些碎片,是屬于心肝脾肺腎,哪個內(nèi)臟的碎片。
就在趙信靖可惜,一個挺對胃口,來之不易的異界小子,就這么死在他手上的時候,他卻從自己的左腰到右側(cè)腰間,肚子附近感到一陣劇痛。
趙信靖低頭一看,那不被他放在眼里,曾經(jīng)把玩過的長劍,此刻劃過了他的腰間,已經(jīng)把他整個人攔腰斬斷。
失去下半身的支撐,趙信靖的上半身,也啪嗒一聲,整個摔在地上,他此刻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輸了!
身體被一分而二的劇痛,現(xiàn)在才傳來,哪怕是直到現(xiàn)在,他無力的趴在地上,大腦依舊是一片混沌。
“咳~發(fā)···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能把我腰斬?”
趙信靖不愧是此間世界的最強,即便是這種程度的劇痛,他依舊沒有丟臉的宣泄出,來自身體上的痛楚,反而是想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剛剛不還在,可惜白玉就這么死了,為什么現(xiàn)在,他也要陪著那個小子,一起去黃泉之中?
只可惜,白玉也被他打成折疊椅,就算他想要解答,以他那變成渣堆疊在一起的器官,也不支持他做這個動作。
只能在那邊,不停的咳嗽,口中溢出紅色的鮮血,還時不時伴隨幾個碎片。
趙信靖的生命力十分強大,但即便如此,以他的生命力,身體斷成兩截。
也是斷然不可能出現(xiàn),把上半身和下半身拼在一起,傷口就能重新連在一起,這種堪稱天方夜譚的事情。
不同于白玉根本發(fā)不出聲音,趙信靖還十分有中氣,在他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后,反倒平靜了下來。
對著明顯要先他一步,離去的白玉,胸腔像是風(fēng)箱一樣,猛地抽進去一口氣,抬頭看向白玉,主動開口道:“呼~嘶~接下來···我問,你答,讓我做個明白鬼可以嗎?同意就眨眨眼睛?!?p> 白玉十分配合的眨了眨眼,表示他同意。
“好···既然···既然你同意,嘶~那我就問了,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一步?是就眨眨眼,不是就不動?!?p> 白玉像個圓規(guī)一樣躺在地上,猛地眨眼,表示他確實是算計到此步。
“呵~咳咳~,沒想到,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高估你了!沒想到??!咳~沒想到!你居然能創(chuàng)造出這種局面,你就不怕玩脫了?咳咳~要知道,我如果真的認(rèn)真起來,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瓤葉”
對此白玉的回應(yīng)是,只眨了眨左眼,給趙信靖一個wink,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吹的再天花亂墜,不也和我一樣,都躺在這里?
區(qū)別不過是,一個早點去下面,一個晚點去下面的區(qū)別。
趙信靖一愣,然后反應(yīng)過來,大聲的嘲笑了自己幾聲:“哈哈哈~咳~,你說的對!我說的再好,不也一樣被你斬了!咳咳~成王敗寇,不管是不是我大意了,但你確實與我同歸于盡,你贏了!”
“白玉!我承認(rèn)你了!我承認(rèn)我之前確實小看你了,咳~我為我這自負(fù)的心態(tài),付出了血的代價,你確實藏得很深,那柄劍應(yīng)該也不是,咳咳~當(dāng)初元磊,也就是那被你們殺死,校尉的佩劍吧?”
“那柄劍我當(dāng)初試過,咳~只是比較鋒利,不可能破開我的防御,如果我說的對,你依舊眨眼?!?p> 白玉十分配合的眨了眨眼。
趙信靖見此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沒有陷入過自我懷疑是嗎?”
白玉當(dāng)然沒有像趙信靖,想象的那般陷入自我懷疑。
白玉是什么人?他經(jīng)過青年那毫不留情的一腳,被迫進行生死之間的鍛煉,已經(jīng)完全蛻變,若他還留有懷疑,當(dāng)初就不會成功畫出治療文字。
白玉之前是在鋪墊,他在想辦法立下,自己必勝的基石,既然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讓他一點事情不做,就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失???
不可能!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既然趙信靖狂,那就讓他狂,所以在發(fā)現(xiàn)對方的狂傲后,白玉就開始有意無意間,助長對方的威勢,把趙信靖架起來。
然后在對方釋放出氣勢的時候,故意裝作受到影響,讓對方的期待再次落空,等到趙信靖覺得沒意思,想就這么輕松解決白玉的時候,再利用趙信靖不知道,白玉與他是同等級的反應(yīng)躲開攻擊。
得意,更加得意,失落,無趣,意外,最后在趙信靖放松之際,逼得他用出真正的實力,然后借助雙方信息的不對等。
利用長劍,作出最后足以決定乾坤的一擊!
說實話,白玉原先還擔(dān)憂,趙信靖如果在那時候,不選擇打下去,而是選擇避開,他豈不是又要多花些心思?
主要是這個計劃,只有在最開始,趁著趙信靖還不完全了解,他實力的時候,才是最出其不意,最有效果。
而且關(guān)于長劍,能不能破開對方的防御,也有些擔(dān)憂,但好在長劍一如既往的給力,真的如同計劃,仿佛切豆腐般,沒有絲毫阻塞劃過去。
趙信靖他甚至來不及,察覺到身體傳來的危險,就被直接砍翻。
在砍斷身體的時候,只要有一點滯澀,趙信靖都能發(fā)現(xiàn)不對,以他的反應(yīng)直接退開,白玉根本就沒有能力攔下,而到了那個時候。
白玉在想,像這樣坑到趙信靖,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趙信靖必然會對白玉手中長劍,充滿了忌憚,當(dāng)初那個風(fēng)狼都能辦到的事情,白玉不信趙信靖會像個傻子一樣,不要命的沖過來。
當(dāng)然那些,只是計劃的方案,具體的實施,需要白玉達到一些條件。
比如,他要能跟上趙信靖的動作,不然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清,還打個屁,直接投了得了!
白玉能看清趙信靖動作,還要得益于,在封印實力之前,他和趙信靖是同一個等級的強者,趙信靜的動作他都能看清,當(dāng)然也僅限于看清,想讓身體做出有效抵抗反應(y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不弱于趙信靖的反應(yīng)速度,這點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基礎(chǔ),白玉還要有能快速移動的能力,用來與趙信靖拉扯,如果速度不夠,趙信靖也可以直接沖上來,一拳打碎白玉的幻想。
幸好,兩人的戰(zhàn)斗立于,土人的頭頂之上,這里是白玉的主場,借助土人的地利,白玉勉強可以達到這個要求。
這兩個是白玉,能算計趙信靖,最基礎(chǔ)的條件,即便擁有了這兩個條件,也只是堪堪達到了,讓計劃能夠施行的門檻。
有了這些,白玉還有要用,這副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身體,去逼迫趙信靖達到一種,用盡全力的情況,也就是讓對方出現(xiàn),短暫的硬直。
幸好,這點同作為當(dāng)過半個體修的白玉,知道他會在什么情況下,才會出現(xiàn)一瞬間的硬直。
出現(xiàn)這個硬直不夠,白玉還需要能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瞬間。
而抓住瞬間后,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把可以一擊決定勝負(fù)的神兵利器。
白玉就是在達成以上,所有苛刻條件后,也才勉強做到與趙信靖,這種程度強者同歸于盡!
趙信靖看到白玉的眨眼,也是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氣,剛剛還有些血色的臉上,突然變得蒼白,用最后的力氣翻過身子,躺在土人的頭頂,看著那黑暗的洞頂,悵然嘆息一聲:
“我堂堂趙信靖,帝國有史以來,只敗過一次的戰(zhàn)神!沒想到,就是這一敗,要了我的性命,真是~不甘心??!咳咳~”
“那你想活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