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周吞天?怎么可能~”
莊武祥望著白玉的背影,聽到對方的宣言,言語中有些戲謔。
明明不久之前,還因為白玉,一直以來的善舉,變得沉默寡言的莊武祥。
此刻在殷夢嬌,再次大力抽取精神力量后。
在本就懷疑,不相信白玉的情緒推動下。
理智與情緒,逐漸開始不受控制,莊武祥面對白玉,發(fā)出的宣言面露不屑。
一旁的米麗莎,聽到莊武祥的聲音,也跟著小聲道:
“就···就算周吞天是個壞人,但···但殺人也不對?!?p> 白玉點出了周吞天的目的,讓米麗莎十分厭惡周吞天。
現(xiàn)在的米麗莎,在稱呼周吞天的時候,甚至都不肯用敬稱。
可同時,米麗莎心中的善心,還是在小小的作怪。
即便清楚的知道,周吞天是個惡人,她還是希望白玉不要殺人。
莊武祥聽到米麗莎的言論,他轉(zhuǎn)過頭,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道:
“小丫頭,你對天選戰(zhàn)場一無所知,在這里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弱肉強食,才是天選戰(zhàn)場的主旋律,米麗莎你還沒有參透這點?!?p> 莊武祥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似乎不忍心,看到米麗莎這么好的苗子,誤入歧途。
然而下一刻,米麗莎僅僅是三句話,直接把莊武祥沉默了。
“那按照莊武祥先生的說法,白玉先生比起你來又如何呢?
我又為什么要救莊武祥先生呢?
這兩件事又該如何解釋?”
米麗莎坐在地上,瞪大了如湖水般湛藍的眸子。
面對武力遠超自己的莊武祥,沒有絲毫怯場,反而充滿了氣魄。
此刻的站直身體的莊武祥,看著米麗莎那澄澈的眸子。
明明無論是實力,還是兩人所處的位置,都是他莊武祥占優(yōu)。
可現(xiàn)在,莊武祥竟詭異的生出一種,米麗莎在俯視著自己的感覺。
莊武祥在米麗莎,那灼熱的目光下,不由的轉(zhuǎn)過頭,口中嘟囔著回道:
“白玉比我強~你救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說到最后,莊武祥聲調(diào)不由得提高。
隨后,莊武祥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露怯了。
莊武祥又惱羞成怒,重新睜大了眼睛,用力的瞪回去。
可這一次,是米麗莎先轉(zhuǎn)過頭,看著前方麻衣隨風飛揚,勾勒出結(jié)實身材的白玉道:
“那不就行了~,不是每個人,都必須遵守主旋律~”
說起這話的時候,米麗莎的聲音中,充滿了歡快與輕松。
那是在執(zhí)拗的路上,突然看到前人來過的目光。
“當然!殺人是不對的!哪怕是白玉先生也不行!”
米麗莎又補充了一句,并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十分認真。
米麗莎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就算接觸的事情較少。
她也能從莊武祥的話語中,判斷出來。
白玉絕對不是,莊武祥口中適者生存的一員。
不然的話,真按照莊武祥的理論,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這里。
早就讓認同,物競天擇的白玉,給一劍砍了。
莊武祥見自己,重整旗鼓的眼神,就這么被米麗莎忽視,頓時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現(xiàn)在又聽到,米麗莎強調(diào),殺人是不對的。
瞬間想起來,米麗莎只是剛到這里不久,還不清楚周吞天的能力。
而作為一直在場上的天選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周吞天的能力。
這點正是莊武祥,在米麗莎面前,找回場子的時候,便果斷開口道:
“咳~米麗莎你放心吧,白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殺死周吞天?!?p> “那太好了!”
米麗莎聽到白玉不會殺人,先是心中一喜,有些高興的感嘆道。
可隨后便想起來,以米麗莎目前,跟白玉的接觸來看。
白玉不像那種把話說出口后,就好像排氣一樣,沒有任何誠信的人。
便重新轉(zhuǎn)過頭,有些好奇的看向莊武祥,開口問道:
“雖然白玉先生不殺人,我很高興。
但以我的觀察,白玉先生不像是食言的人?。俊?p> 對對對!
就是這個效果!
莊武祥見米麗莎重新轉(zhuǎn)過來,用著好奇、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
尤其是米麗莎,明明在不久之前,還無意中打了他的臉。
在哪里跌倒,莊武祥就要在哪里爬起來。
莊武祥臉上一副滿足陶醉的神情,用著過來人的語氣,開口對米麗莎道:
“米麗莎這你就不懂了吧~”
米麗莎歪著頭,十分謙虛的對莊武祥問道:
“還請莊武祥先生,為我解答?!?p> 莊武祥聽到米麗莎輕柔,虛心請教的聲音。
莊武祥只感覺,仿佛置身暖和的溫泉中,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大開。
若不是還要維持,自己在米麗莎眼中,充滿智慧,高深莫測的人設(shè)。
早就哈哈大笑起來了,不過就算這樣,莊武祥也隱隱有,控制不住嘴角的跡象。
不得已,莊武祥只能側(cè)身,只留給米麗莎半張臉,并且高揚著頭開口道:
“相信米麗莎,經(jīng)過剛才白玉的解釋,還有出現(xiàn)的種種現(xiàn)象。
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無論周吞天,受到怎樣的重傷,下一刻都會恢復如初對吧?!?p> 米麗莎點點頭開口道:
“是的,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現(xiàn)在沒了頭,身體能獨自行動。
我確實看到了,那足以致命的傷勢,對周吞天來說,都好像不值得一提。”
米麗莎說起這些的時候,米麗莎不由得皺起眉毛。
顯然,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她依舊無法適應(yīng),那種血腥殘暴的畫面。
莊武祥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米麗莎的反應(yīng),也是很滿意隨后說道:
“是的,這就是我為什么說,白玉一定殺不掉周吞天的原因。”
莊武祥再次,重復自己觀點,頓了一下后,開口道:
“周吞天的能力是吞噬,是能把吞下去天選者能力,化為己用的強大能力。
周吞天最開始,是沒有這么強大恢復力,說到這里你懂了嗎?”
莊武祥講到最后,故意把問題丟給米麗莎。
目的就是,考考米麗莎,看她能不能猜出來。
若是米麗莎猜不出來,莊武祥就能再裝一次。
米麗莎聽到莊武祥的問題,很快就意識到什么。
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同時用手擋在自己,微張紅潤飽滿的唇前,驚訝道:
“難道周吞天已經(jīng)吃過,擁有快速恢復能力的天選者了!”
莊武祥原本想要,再裝一次的想法落空。
不過他也沒太失望,而是用著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語氣,對著米麗莎贊揚道:
“不錯,正如你想的那樣!周吞天已經(jīng)吃過天選者了!
不過不是一個,而是接近三個!
其中就有一份是我。
可以說,周吞天吞噬的天選者越多,他便越強。
這就是我說,白玉絕對不可能,殺死周吞天的原因。
擁有這么多能力的周吞天,根本不是天選者,可以單獨戰(zhàn)勝的。
你還需要多跟我學習啊~”
莊武祥語重心長的對米麗莎說到。
同時,莊武祥心中,也是暗爽不已。
就算米麗莎猜到又怎樣,他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方法。
區(qū)區(qū)米麗莎,怎么可能逃過我的算計。
莊武祥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以算計純良的米麗莎為豪了。
現(xiàn)在他做到這些事情,跟成年人仗著自己知道的多,騙小孩、占孩子便宜沒什么兩樣。
米麗莎也沒有在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
從莊武祥的救命恩人,滑落到對方學生的地位變化。
只是捂著嘴,再次驚訝的感慨道:
“三個!那周吞天豈不是很強!白玉先生有危···”
米麗莎剛想說,讓白玉去對付,吞噬了三名天選者的周吞天。
尤其是周吞天的能力,還是能完全消化,使用他們原有的經(jīng)驗和能力。
那現(xiàn)在白玉上去,豈不是送死!
可突然間,米麗莎反應(yīng)過來,再次開口問莊武祥道:
“可不對??!莊武祥先生,如果按照你的這種說法。
白玉先生應(yīng)該,完全不是周吞天的對手。
為什么我現(xiàn)在看到的景象,跟你說的完全不符呢?”
米麗莎這個問題,瞬間給莊武祥問卡殼了。
“額···這個嘛~白玉,白玉他是個特例。
對!白玉他是個特例,不能當作一般的天選者來看!”
莊武祥其實也很想知道,為什么白玉這個家伙。
竟然這么奇怪!
無論是當初,在面對龍凌天,還是面對他們?nèi)寺?lián)手。
白玉永遠,都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就好像,無論眼前是什么樣的困難,在他面前都不是問題。
白玉可以輕松解決。
就很怪!
甚至就連在面對,在莊武祥氣感知中,不可以靠近,散發(fā)著危險氣息周吞天時。
白玉現(xiàn)在,除了說要殺死對方外,依舊是那副從容的樣子。
白玉的這種行為,讓莊武祥有很深的挫敗感。
就好像,一個看不到血條的BOSS。
無論你用何種方式,用什么武器,都無法打掉對方的血條,看不到他的第二階段。
所以在米麗莎提起白玉的時候,莊武祥只能捏著鼻子,承認白玉不在他的范圍內(nèi)。
不過就算莊武祥,承認了白玉的實力,依舊在這個時候,給米麗莎強調(diào)一句:
“就算是這樣,白玉也絕對不可能,殺死周吞天!絕對!”
不過這一次,米麗莎并沒有,完全相信莊武祥。
因為莊武祥明明之前,還言之鑿鑿的說,周吞天不是一個天選者,可以打敗的敵人。
下一刻,就讓她提出的例子,給狠狠地打臉。
怎么看,莊武祥的話,都有點不太可信了。
不過秉承著尊重他人,米麗莎還是問了一句:
“莊武祥先生,你確定嗎?”
聽到米麗莎的質(zhì)疑的語氣,莊武祥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起,不爽愈甚。
莊武祥原以為,這次是自己在米麗莎眼前,找回面子的一次顯圣。
一開始確實情況不錯,可隨著話題推進,談到白玉的時候。
情況就急轉(zhuǎn)直下,竟然讓莊武祥,接二連三的丟臉。
現(xiàn)在更是,讓米麗莎開始質(zhì)疑他的判斷。
落起落,這中間巨大的落差,反倒讓莊武祥變得暴躁起來。
本就在殷夢嬌,大力抽取下的精神力量,逐漸有失控跡象的情緒,莊武祥再也控制不住。
更別說,莊武祥之前的心中,就有不少的憤怒和暴躁。
兩者疊加。
米麗莎懷疑的聲音,無異于在本就旺盛的火焰中,丟了一個炸藥桶。
徹底引爆了,莊武祥心中積壓的情緒。
莊武祥轉(zhuǎn)過身,面目猙獰,大聲對著米麗莎吼道:
“怎么?!難道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嗎!
我承認!我在白玉身上,看走眼了幾次!
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懷疑我,你的老師!
我說了!白玉一定,絕對,永遠不可能殺死周吞天!
我敢拿我的性命擔保!”
米麗莎則是被莊武祥,這突如起來的爆發(fā)嚇到了。
整個人,就像是受驚嚇的刺猬,本就不大的身體,瞬間蜷在一起縮成團。
米麗害怕的拉開,跟莊武祥之間的距離,不安的看著莊武祥,聲音弱弱道:
“知道了,莊武祥先生,還有你不用這么激動?!?p> “我沒激動!我只是在普通的陳述!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顯然,讓怒火沖昏頭腦的莊武祥。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失控。
反而把米麗莎的勸告,當成對他權(quán)威的又一次挑釁。
米麗莎看著面目猙獰的莊武祥,好心的她,決定不再刺激對方。
就好像在安撫,受傷炸毛的小貓般。
米麗莎控制住自己的顫抖的身體,柔聲道:
“好,莊武祥先生,你沒有激動,是我看錯了?!?p> 另一邊
白玉并沒有趁周吞天,摸不到頭腦的時候,攻擊對方。
反而十分有紳士風度,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就好像,剛剛說出對周吞天的必殺宣言,根本不是他一樣。
周吞天的身體在氣的感知,加上腳下黑白太極圖協(xié)助,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腦袋。
周吞天把腦袋重新,安回到脖子后,重新回到戰(zhàn)場上。
即便腦袋飛的很遠。
周吞天依舊聽到了,莊武祥和米麗莎之間的爭執(zhí)。
晃動了幾下腦袋,確定連接結(jié)實,沒有松動后。
有了莊武祥新的一部分,力量涌進身體的感覺,蓋過了腦袋飛出去的痛苦。
此刻周吞天的臉上,甚至帶著笑意,主動開口對著白玉攻心道:
“看來白玉你的同伴,并不看好你啊~
不過莊武祥說的也沒錯。
就算換作是我,也無法想象出,殺死我的方法。
你說是吧?”
白玉看著一臉笑意的周吞天,平靜開口道:
“看來莊武祥的身體,又讓你有了極大的進步,讓你開始學會離間。
不過你這話,對于我來說沒用?!?p> 周吞天臉上笑容頓時一僵,不過還是強稱著,開口問道:
“白玉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我明明是好心,關(guān)心你一下,你竟然這么看我~”
說著,周吞天臉上,還適時的露出委屈。
白玉依舊不為所動,開口道:
“欺騙,裝可憐,你還沒有放棄,在米麗莎眼前,刷好感的想法嗎?
難不成你認為,在我戳破了你的計劃后,她還會對你抱有好感?”
連續(xù)幾次,都讓白玉點破,自己心中的想法。
周吞天的臉上,也很不好看,就好像強行吃了某些,不干凈的東西。
宛如變臉般,周吞天整張臉瞬間陰沉道:
“該死的!你這個對同伴,沒有絲毫尊重的家伙!
這種見鬼的洞察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每次都能猜中,我的心中所想?”
周吞天臉上有些掛不住。
明明是在腦袋飛出去后,好不容易才想出的計策。
結(jié)果白玉就像開了一樣,把他心中的計劃,還有各種想法。
沒有任何隱藏,全都掰開揉碎,直接當著米麗莎面前,說了出來。
這還讓周吞天,怎么進行下一步?
陰謀陰謀,正是因為見不得人,才叫做陰謀。
現(xiàn)在全讓白玉給點出來,他周吞天還用個屁的陰謀!
周吞天無法接受!
白玉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開口對著周吞天道:
“首先,你搞錯了兩件事?!?